《笔墨纸砚》艾奎

15、CHA 14 【许离的出动】

　　CHA 14 【许离的出动】

　　苏笔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带着叶止繁的尸首回到了紫华派。当然，苏无胤在闭关中还不知情，只是全派上上下下对此事哗然，大师兄竟然被人谋害，喧嚷着要找出凶手报仇。
　　接下来，叶止繁的葬礼在阴霾的气氛中举行，并不轰动，只是被埋葬在紫华山的后山，简单的一块墓碑，苏笔立在碑前，呆呆地看着。
　　什么叫天人相隔，苏笔紧紧地把属于叶止繁的那颗石榴石拽在手里，“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把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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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凌墨突然一个寒颤。
　　“怎么了？风寒了？”涟漪轻声问，“我去给你拿件风衣。”很是温柔体贴。
　　“嗯。”凌墨看向她吗，一个微笑，是有多久，他们没有这样安静地呆在一块了。
　　当涟漪为凌墨披上风衣时，门正好被推开，映入颜砚眼中的便是一幅温馨的刺眼的画面，心里不是滋味，酸酸的，颜砚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算什么。他和涟漪之间本不必多说，即使之前自己装着有多大度和不在意，心中的酸楚，他凌墨根本不会知道。
　　“打扰了。”颜砚很自然地又关上房门，不是出于她的良好教育，而是她想逃，她承受不了凌墨和涟漪这般温馨。

　　“快去追，我想她是误会了。”涟漪坐到一旁，看了看凌墨，轻声说道，“她还是很敏感的嘛。”
　　“由她去吧。”这句话说出来，不光是涟漪，连凌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追上颜砚解释，难道是颜砚在他的心里，分量还是不足？继续翻开着陆家的账本手抄卷，忽然注意到什么，神情专注起来，“帮我取一张宣纸来。”
　　涟漪递上纸，凌墨便开始涂画着什么，从账本上抄了一些字，然后拼在了一起，口中念念有词，“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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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砚从“潇居”出来便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地走着，原是想和凌墨去逛庙会，毕竟自从她当了那个“陪读”，和凌墨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是成天围着小皇帝转着，没想到刚进“潇居”，竟然看到那样一副场景。
　　颜砚一边走着，一边深呼吸，试着换个心情，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并不是凌墨的谁谁谁，何必那么在意，他凌墨愿意跟谁在一起就是他的事。
　　谁知，今年的庙会，颜砚竟要一人。自从凌墨来到了京城，年年的庙会，都会持续一个月，今天是今年庙会的第一天。往年，他俩都会一同度过，说笑，玩闹，或者喝着酒在江的这头，看着对岸的繁华浮生。
　　而现在，颜砚拿起一杯小酒，独自在湖边，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紫华山、丞相府、湖边……一切她和凌墨单独相聚的场景，凌墨冷毅的面孔在眼前停留许久，又拿起酒壶，慢慢地自斟自饮。
　　看着对岸灯火通明，想着凌墨和涟漪在一起，颜砚突然开始伤怀，是什么时候开始，凌墨对自己开始若即若离。涟漪，颜砚把酒杯摔进了湖中，然后长吸一口气，颜砚本不是气概不凡的男子，她有自私，有小心眼，不论是放在何时，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存在，会嫉妒，会发泄，直到颜砚把整瓶酒都摔进了湖中，才解了一些气。是啊，颜砚也是个小女人啊，她平时已经表现的很大度了，谁也不能阻止此时的她发泄心中的不悦。

　　“哟哟……是谁惹颜大状元不高兴了啊。”有个声音飘然而至，有些醉意的颜砚不能很好地分辨出来。
　　正想转身，却被点住了穴道，顿时清醒，不对。
　　“你是谁……”颜砚平静自己，然后用低沉地声音问。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可以听出来人故意转换了声线。接着，颜砚感觉到身后的人环抱着她，把头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我只是想……就这样的，抱着你……”声音很轻很温柔，让颜砚的戒心一点点地退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你知道吗？女装的你，更好看。”
　　颜砚一怔，但是不能动弹，这算哪出戏？

　　就这样过了许久，颜砚甚至怀疑抱着自己的人已经睡去，“你……抱够了吗？”颜砚不敢过多言语，言多必失，对方既然知道自己是女子，却没有任何动作。在此期间，颜砚也想过多种可能，凌墨，他和涟漪在一起，没理由这个时候抛了美人来找自己。其他人，颜砚想不出，自信自己的伪装无人察觉。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抽身。由于他的离开，颜砚原有温暖的后背有了凉意，便吸了一口气。接着，感觉到有人为自己披上了风衣，“穴道一刻之后自会解开。”那人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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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砚在御书房等待着许离退朝，经过一些时日，对这份新差事，已是熟悉，御书房里也有了属于她的桌案。颜砚是爱好读书之人，对御书房的藏书自然有着好奇，皇帝一般都看些什么？趁着许离还没归来，颜砚便随意地翻阅起书籍。
　　来到许离的桌案前，颜砚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拿起来一个册子，打开，看到第一行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削藩。”
　　“颜爱卿——”许离的声音传来，“你这是——在做什么？”颜砚一个慌乱，放下了册子，立即退后，低头跪在了一边。
　　“微臣该死。”即使认错好比许离发火。
　　“哦？颜爱卿何错之有？”
　　“微臣……”
　　“难道是爱卿干了什么不该干的？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许离的声音拉长，“又或者是——做了什么欺瞒朕的事？”尾音向上，充满挑衅。
　　颜砚直冒冷汗，这三点，她颜砚是做尽了。
　　“微臣……”
　　“好了，爱卿起身吧。”许离突然转变语气，伸手拉起了颜砚，强迫着她与他直视，接着一句话轰进了颜砚的大脑。
　　“不管爱卿你做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的。”加上许离真挚的眼神，颜砚连忙又低下头，“微臣不敢……”
　　“呵呵，”许离冷笑，“回你的位子上去吧。”然后松开手，转身坐到椅子上。

　　“颜研啊，近日赶上民间的庙会是不是？”
　　“回圣上，是的。”颜砚才从刚才的慌乱中反应过来，连忙回答。
　　“今天……出去逛逛怎么样？”许离突然又看向颜砚。
　　“圣上的意思是——出宫？”颜砚自是惊讶，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你不愿陪同？”
　　“啊？”还要她陪同？颜砚很自然地反应，“圣上……”

　　哪来得及颜砚推辞，其实她也无法推辞，“春兰——”
　　门外的宫女应答，“带颜公子换身衣裳。”
　　换衣裳？颜砚已被两名宫女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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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公子，这是圣上吩咐您更换的衣物。”春兰说道。
　　“好好……”颜砚无所适从，只能连连答应。
　　“那请奴婢为公子更衣。”说着，两个人四只手便向颜砚伸来。
　　“停！住手！我自己来。”颜砚叫了出来，两个宫女明显一惊，停下动作。“你们两个，出去外面候着。”
　　“是。”宫女们退出房间。
　　颜砚拿起放在圆桌上的衣物，平摊开来，怎么，是女装？许离在搞什么鬼。人家是皇帝，也只能听从，拿起衣物到屏风后。

　　“你们……进来吧。”颜砚竖着男式的发髻，却穿着女装，对着铜镜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对劲，这样的颜砚和颜研的搭配，她还是第一次尝试。
　　“公子的这身装扮真是合适。”春兰一语让颜砚哑口无言，“让奴婢为公子梳发髻。”穿上了女装，当然应该改个发式，颜砚只能点头。
　　不用多久，春兰便熟练地摆弄好了颜砚的发式，“呀，公子真的是美人胚子，真好看。”
　　颜砚只能一直赔笑。
　　“听说颜公子还有个孪生妹妹，想必一定倾城倾国吧。”
　　“哪里哪里，小妹体弱多病，一直在家中静养。”

　　“春兰，圣上传见颜公子。”夏菊在门口说道。
　　“好的，这就来。”春兰插上最后一只簪，“颜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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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离静静地看着女装的颜砚走进门，眼神越来越柔和，这才是他想见到的人。

　　“不知圣上要求微臣装扮成这般是为何意？”颜砚进门便开口。
　　许离回过神来，“并无它意，只是方便出行而已。而且——”又是一个拉长音，颜砚讨厌这样的停顿，“而且，这副扮相似乎很适合颜公子。”
　　颜砚在许离面前一直显示斯文和秀气，没想到许离竟然把次演化为女气。
　　“那……圣上打算何时出宫？”
　　“此时此刻。”
　　“遵旨。”颜砚用了女式的揖礼，然后退后，却不知许离已经看得又一次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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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离穿了件明紫色长袍，颜砚跟在身后，为尘之礼，不可与圣上并肩，颜砚被管教地很好。“为何一直在我身后？”许离先挺住脚步，发话。
　　“公子，小的不敢。”
　　“既然知道我只是公子，有何不敢？与我并排便可，不必多礼。”颜砚听了这话便放大胆子上前，一年一次的庙会自是期待已久，还有该死的凌墨一直围着涟漪转，她也想尽兴地玩一次，甚至是身着女装。
　　“好，公子，让我来为您带路。”
　　渐渐，他们涌入了人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