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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草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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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和草草都认识的人。
我们认识的时候真的算是年少——13岁的夏天,学前教育的礼堂里面。
那时候懵懵懂懂的两个的女孩子。
和像是愣头青一样的男孩儿。
谁也不知道,以后到底会有怎么样的故事。甚至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清楚。
我和他还算熟悉,但并不知道他的感情,他是不可估测的人。从他的面目表情,谈吐言语无法了解他一分一毫。认识很久,没见过他很开心,没见过他很难过,表情总是放的很淡。
——我想是我是喜欢他的。总是想,总是想,给他多一点。草草如是说。
但他吝啬给予感情,无论草草怎么样付出。微笑着拒绝,直到后来变得残忍起来,干脆视而不见。
草草微笑,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喜欢他啊——我还是喜欢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的人,都不能阻挡我喜欢他。
很久以后的我想,我一直觉得软弱的草草,其实是个非常坚定的人吧。
我是旁观者,我观看这段感情的时候,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不流泪是不可能的,曾经趴在在厕所的洗手台上面痛哭,曾经站在操场上面就没有办法控制住眼泪,曾经在学校后面那个草地上面流下泪来。多年以后草草微笑着讲起这些话,就像是隔世一般。可是她说,其实当时很疼的。
他具有女孩喜欢的一切优点,非常的好看,眼睛明亮,喜欢笑,有距离感。
直到有一天,他跟一个女孩子谈起恋爱来。
没有任何预兆的。
于是我亲眼看到草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来。她哭着喊着说我是真的喜欢他的!我是真的喜欢他……
那时我跟他已经很少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排斥与他接触。
但是他笑得次数更多,他和那个女孩很甜蜜。听说他们每天发短信,每天打电话。
草草沉默下来,她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多朋友来劝草草,草草笑笑不当回事。她说,如果管用,我早就被自己劝动。
时间忽然变得急速,直到有一天,他不笑了。他也开始趴在桌子上大段大段时间的沉默。
那个女孩开始在每天放学很迅速的拿起书包离开教室,因为她的新男朋友在门口等待着她。
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草草说。
草草开始和他走得很近,经常可以听到草草的笑声。
甚至有一些人都怀疑他们在一起了。
可是我知道他们没有。
但是草草已经非常知足,她对很多的人微笑,她开始又跟我说很多很多的话,她写日记想要把这些事情留下来。
然后一年前的一切再次重来,他身边有了新的女孩——那不是草草。
草草没有明显的伤悲。她说在这一年中,其实他似是跟很多女孩在一起,我已经习惯。说到这里眼泪已经落下来。
我保持面无表情,但心里只想劈手给他一个耳光。
像这样的事情频繁上演,他只在寂寞的时候想起草草。
他只会在受挫的时候才想起草草。
很多的人问起他,我微笑着说我跟他不熟悉。
那是草草最后一次提起他,在我们毕业以后。她说,其实一直都很想他,都在等他电话。说起他曾经给自己带过早点,曾经在难过的时候对自己掉过眼泪,让自己看到别人完全无法得知的一面。说自己曾经在毕业后的暑假给他做过一次饭,在刷碗的时候他挽起袖子来帮忙说你去歇着吧。于是就被这么一句话感动,甘心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子。
草草说着这些我完全不曾得知的事情,我在电话这边的表情藏在黑暗里面。
“再激越的爱也是有一天会平静,曾经那么想要抓住他,控制他,让他成为自己的,可是现在只要让我知道他在那里就好,让我知道他再好好的生活就好。通话,见面,都变得不重要。哪怕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他,我也知道他会很好的活着。这爱没有变稀薄,而是愈渐浓烈,它停泊下来不再摇摆,沉淀在心里面,变成平日里可以忽略的存在。但一想起来,就地动山摇。在这么多年的感情中,我学会的只是在爱着他的同时清楚的了解这份爱有多么无望,然后习惯它,独自走完这旅程。”我发现我完全没有办法反驳草草,我握着电话,就这么失掉了声音。
在辗转起伏之后。草草对爱有了重新的定义。
她学会了它,并且承担它。
不怕记忆,始终用一种坦然的心情去面对。
对生活依然充满希望。
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