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莫离》莫黎莫离

7、第 7 章

　　出来的时候，看见刚才蹲着的一圈人已经开始被保释，原来这些都是昨晚上参与斗殴的一帮人。这帮人里也有希光的朋友，都是昨晚一起被抓进来的，小七和明子。他们俩也没人管，付希光索性厚厚脸皮，和付光希说了说也就一起保释了。
　　保释七哥那帮人的也是A城一个有名的律师，外号叫“胖子”，何律师曾经在之前的案子中和他打过交道，知道这个人是有点不择手段的。现在和他过招，一切都要小心。两个律师皮笑肉不笑的开始打招呼，顺便看有没有私下和解的可能。毕竟，这种事说大也不大，而且，动刀子这种事对七哥那帮人那可真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了。也没必要为了这种事闹上法庭，何律师是想尽量私下和解，这样光希的麻烦会小很多。而胖子那边，七哥的嘱咐是不要把事情闹大。
　　既然这样，很快达成一致，庭外和解。过几天，由七哥定时间场子，让付希光敬个酒陪个罪，再给挨刀子那小子一笔钱这事就算了了。付光希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不禁有点喜出望外。付希光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娘的，少他妈的装好人，老子让你们告，也要告你们个性骚扰。一群流氓！”
　　警察接着变了颜色，“你小样还挺嚣张啊，不愿意出去就在这呆着！”
　　“你捣什么乱啊，闭嘴！”付光希有点火大了，这小子脾气还是那么个样，让人头疼。
　　胖子倒是不以为然，笑着说，“兄弟，多包涵，我们七哥昨晚上也是喝醉了，酒醒了也后悔呢。那时间确定了咱再联系。我先走一步。告辞！”
　　出了门，何律师也表示有事要先走了。何律师还挺热心的，临走前说，“等那边时间定好了一起过去，这种事也没什么，关键只要那边不追究。”付光希再三表示感谢，还要付律师费。何律师笑笑说，都是交情不必客气，我弟的同学就是自己人，有事电话联系。但是，可不希望你经常需要我帮忙。听到这，付光希苦笑了下。没事谁愿意和律师打交道呢？
　　莫黎远远的看见他们出了局子，没了外人就跑了过来，刚到近前，看看鼻青脸肿的希光、小七和明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冰冰上前搂着莫黎，一会泪珠子也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希光挠挠脑袋，显然不知道给怎么办好了。过了一会，还是小七劝道，“咱还是别哭了，人都看咱了。”这个派出所离社区不远，清早遛弯卖菜回来的大爷大妈已经好奇的驻足观看，可能认为冰冰和莫黎这两个年轻小姑娘被身边几个鼻青脸肿，一看就不像好人的流氓给欺负了。
　　眼看就要有人上来打抱不平了，付光希忙说，“先别哭了，大家先去吃个饭然后回去休息吧，看莫黎和冰冰已经很累了。”说着带着众人到了车边，付希光看看这车不免更加丧气，真不想这么狼狈出现在哥哥面前。
　　上了车，莫黎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对不起”，莫黎低着头轻轻说道，因为刚哭完，还带着明显的鼻音。
　　“行了，你说你没事干嘛长那么个招人的样呢！”明子不在乎的大大咧咧的说道，话音刚落，“哎呦！”“你少说一句没人拿你当哑巴！”冰冰恶狠狠的说道。明子摸摸刚被冰冰蹂躏过的大腿，疼的龇牙咧嘴，这小曼下手真是太狠了。自己好像说的是不对，咧咧嘴也就不说什么了。
　　“别瞎想了，不该你的事。不过以后咱不能再去那种地方干活了！”冰冰搂着莫黎的肩膀说道。
　　“恩。”莫黎点点头。
　　“先去找老板把工资结了，娘的，不能便宜了他。现在正用钱的时候。”付希光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你先给我回家！你怎么回事，回来也不说一声，你拿我当哥吗？”付光希火了。
　　莫黎眨眨眼，还以为这个付大哥是没什么脾气的。被付希光这么一吼，付希光瞬间没了脾气，脑袋也耷拉下去了。
　　“哥，我们住在芙蓉巷。”付希光小声的说道。
　　付光希连理都没理，过了一会，停在了医院前面。“你们先去把伤口包包，然后去吃饭。”大家看付希光蔫蔫的也不说话，也就跟着下了车。挂了号，等着包扎。都是些皮外伤，杀菌消炎包扎也就成了，末了，医生还给开了些消炎药拿着。
　　出了医院，过了两个街口，就是付光希常去的一家馆子。环境很好，大厨是店主重金礼聘的，因为工作还算熟悉。已经快中午了，但明显还不是吃饭的点，进了大厅，就感觉比较冷清，没什么客人。找了个角落坐好，服务生过来送了菜单、毛巾和纯净水。看看熟悉的付先生身边突然跟了几个小混混样的人，不禁好奇多看了几眼。
　　因为客人不多，点了菜，不一会陆陆续续就开始上来。菜做的非常精致，也很可口，莫黎本没有什么胃口，也每样夹着吃了些。付希光他们是早就饿狠了，现在开始狼吞虎咽吃起来。付光希看这个架势，赶紧又点了几个菜让他们做着。看着付希光吃饭的狠样，刚才对他一肚子的气早就没了。看看莫黎也吃的香甜，不禁心情开始好起来。
　　“吃完饭你和我回家趟吧！叔叔一直挺惦记你的。”看希光吃的差不多了，付光希想了想缓缓说道。
　　“不去。我早都没家了，也没爹没娘。”付希光连想都没想，一扑棱脑袋表示不去。
　　付光希叹了口气，这个表弟身世也实在可怜。好好的家庭就被现在的婶子给拆了，弄得希光没了爸爸。“那你还认我这个哥吗？”
　　“你永远是我哥，亲哥。”付希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明显又红了，之后又掩饰性的低下头吃菜。
　　付光希也不禁鼻子有点酸，想着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成天喊哥的小希光，想着婶子带他上火车走的时候，希光在火车上一个劲的哭着找哥哥。付光希决定对待付希光问题上要管到底。
　　吃的都差不多了，莫黎放下筷子，“付大哥，对不起，今天让你自己去派出所我是有苦衷的。我没有你们口中所谓的户口，我不能去那种地方。”
　　听着这些话，付光希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你是黑户？为什么？”
　　“哎，你别想歪了啊！我们莫黎可不是坏人。”冰冰看见付光希吃惊的神情，已经先叫了起来。
　　“恩，付大哥，我的原因挺复杂的，但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等有机会告诉你。”莫黎想了想解释道，“所以我不能去那种地方。”
　　“恩，哥，莫黎是个好女孩。”付希光也在一边解释着，就担心他哥误以为莫黎是什么被通缉的嫌疑犯。
　　付光希其实根本没往那种不好的方面去想，看着莫黎怎么也不会把她和犯人、嫌疑犯之类的联系在一起，只是吃惊莫黎也许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落得个这么尴尬的境地。
　　吃过了饭，付希光执意要回租住的屋子，不想跟着光希回家，即使回去，也不是现在这样狼狈满脸青肿的样子。光希明白他的心思，开着车送他们到了芙蓉巷——现在莫黎他们租住的地方。周围环境很差，屋子因为有冰冰和莫黎的关系，收拾的倒还干净。付光希的车开不进来，只能停在了路边，跟着他们走过这条巷子，闻着刺鼻的味道，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冰冰、小七、明子他们都不是本地人，莫黎更不必说，付希光则是有家回不了。几个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背井离乡，聚在一起相依为命，甚至莫黎是他们捡回来的。
　　几个人学历都不高，只能干一些简单的体力活，互相帮扶着在这个大城市里过活。这里面，莫黎还好一些，冰冰他们都知道莫黎会说好几门外语，有时候像一些翻译的活他们就为莫黎接下来，在他们看来，会说几门外语的莫黎已经有些深不可测了，可是偏偏没有学历，什么学历证明也没有，所以大公司的稳定工作是找不着了，只能做一些翻译的散活。即使这样，也是几个人中收入最好的了。但是莫黎眼中似乎也没有什么金钱的概念，再加上自己没有身份证，直接就把钱放在了冰冰卡里，大有一种有钱大家一起花的憨态。冰冰常常就调侃莫黎，小心有一天我捐款潜逃。每当这时候，莫黎就微微笑笑。
　　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并没有多少钱。冰冰比较能算计，日子只要能过得去就好，钱必须要攒下一些，否则在外生个病都要闹得人仰马翻。去年小七大病一场，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大家的钱就被掏了个空，甚至差点被房东赶出去。那时候，╮(╯▽╰)╭哎，不想也罢。看看莫黎已经在忙里忙外的让伤员们休息了，冰冰总觉得莫黎像是生活在童话里的人，美丽善良，有时候感觉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付光希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充斥的还是希光和莫黎。
　　希光的母亲带他回南方呆了两年就改嫁了，但是继父对希光不好，经常打他，后来希光上到高中，身子窜高和成年人一样了，有一次继父打他，被希光奋起反抗了一把，结果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腿，进了医院，于是希光从家里拿了5000块钱就跑了。那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回A城，但是回来之后发现物是人非，自己的老爹早就另组家庭，他已经不想再在别人屋檐下看继母眼色生活了，于是就在A城自己呆了下来。很想去找光希，但是看看光希再看看自己，自己都觉得寒碜，也就打消了念头，但是曾经悄悄躲在角落里看过光希，看见自己的哥哥很神气，觉得自己的脸上也有了光彩。
　　而莫黎，莫黎，脑子里这个名字不停在打转，付光希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总感觉这个女孩是有点淡淡的哀愁，但是脸上却是那么明媚的笑脸。陷入睡眠的最后一刻，想着莫黎的光希笑了笑，之后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做完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最多的居然是莫黎。

作者有话说

　　周五了，Y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