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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话 景中路上多闲事 ...

  •   凝丝和雪儿一直是行动派,我自愧不如。定下目标之后,当天晚上就收拾了金子银子和银票,还有最宝贝的几件秋装冬衣,就在第二天清晨出发了。哦,还按照规矩带着了管理财政的妗兮和收拾东西的泉琅。

      她们不乐意用轻功也不乐意骑马太过张扬,于是坐着马车摇晃着摇晃着一路往景中去了。

      眼见着已是九月的天,秋高气爽的很。

      我扒拉着马车的窗棂,有点发恶心。

      “亲爱的姐姐,都快十四天了,怎么还没到景中啊?”

      “景中到云华崇山峻岭连绵,山路盘旋难走是自然的。那是个漂亮的地方,当度假也可以。”

      “可是姐姐,景中多山当然不好走,要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们怎么来得及及时赶过去?”

      “我怎么知道。”凝丝嚼着蜜饯,不悦地看过来,顺手往我嘴里塞一块杏仁糖。

      甜的我直皱眉。只好乖乖地吞下去,然后拿着水袋灌几口水漱口。

      “我说姐姐,我们出门一趟出了衣服银票碎银玉牌之外怎么还带了那么多的甜食啊!我们难道还要一路摆摊过去吗?”

      驾车的雪儿板着张死人脸道:“是个好主意。美好的第一神偷‘风不及无痕’大美人,你去吧。”

      我没回话,直接冲出车门蹲下,开始干呕。

      凝丝和雪儿同时愣住。凝丝挽着她那新绣出来的金丝蝴蝶挽花熏香紫绢丝绸小手帕出来了,打算往我背上拍,我即刻闪开。开玩笑,那吓死人了的香味要扑上来,我不得吐的五脏都剩下三脏?

      “怎么搞的,突然就吐了?”雪儿抱着坛清花露下来准备给我喝。

      “估计是那块杏仁糖给腻死了吧。”凝丝很淡定地以手环胸,等我吐完了,一把拎起来,换了块纯白的苏绣给我擦擦,真好,用的是月见草的熏香,而不是牡丹什么的。

      雪儿把那坛宝贝的不行的清花露递给我。我嗅了嗅,清冷好闻的很。我正打算拿着那印花的小瓷杯舀了喝,却听得天上“轰”地响了一声。

      我默然地和雪儿凝丝一起抬头,莫非要有穿越者跟着来了?

      记着一把雪亮的长剑从天而降,把我手里的那坛清花露给戳破了。

      我就看着那清清澈澈干干净净甜甜香香的清花露,潺潺地流了出来……

      “嗷呜!!!”

      居然还涌了本宫那新做的碧波缎子的衣服一身啊!

      这什么破剑啊?

      我咬牙切齿地丢了那破掉的坛子,把那砸进地上的长剑抽了出来。

      流朱蹦跶着凑到我身边,自在地抽过那剑,摩挲着长剑的剑柄,道:“凤纹,玲珑琉璃剑穗子,百炼钢剑身。”她再转过剑柄,仔细看了看,“刻着的是‘独’字。”

      这米粒大小的字,也亏得她眼神那么好看得清。

      “莫非是独凤公子独孤彻?”雪儿问。

      “那丫也是穿越来的么,还玩信物从天而降?”我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长裙上水渍,心念着该让高空乱投物的家伙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和财产损失!

      还有,一男人的外号怎么这么摇曳叫什么凤啊的!

      凝丝翻白眼道:“你偷了人家一枚鸾鸟玉佩,一对凤凰镯还有一块上好的和田璞玉,怎么还不记得是谁?而且,你不赔偿人家还要人家赔你这衣料?早够本了啊!”

      我怎么会记得?我偷了那么多东西啊!够本就够本,本姑娘还是不予以计较那么多,就拿这柄独凤剑去当铺当了,再买几匹好布就成了。

      “凝丝,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啊?”雪儿发问。

      “因为那对凤凰镯我拿去送人了,那块璞玉我用来琢了根笛子,那鸾鸟玉佩给存斐给弄碎了。”凝丝笑得很理所当然。

      流朱扶着额头打断:“那么为什么独凤公子独孤彻的佩剑会从天而降?”

      我抢答:“他人肯定在这里打架,不小心受伤,剑飞出来了么。没准过一会儿他人也会掉下来。然后来一群黑衣人,自称是魔教中人说独凤公子惹怒他们的魔教头头要将之捉拿归案……”

      雪儿咳嗽几声,笑得灿烂道:“恕我提醒,如今中原武林第一魔教日暮谷的谷主就在你的面前,也就是你的厨师在下我,还有第一邪道琼觞楼的少主就在你旁边,你觉得会有什么魔教中人来抓人?”

      凝丝道:“话说的不能那么绝对……”

      她的话音还没说完,就听见“咚”地一声闷响,我就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用黑衣包着的东西空降到了她的身边。

      良久之后。

      凝丝尖叫着扑到了雪儿的身上。

      泉琅面无表情地跳了出来,双手中的娥眉刺闪着无比冰冷的光泽。

      哇塞,这巾帼气质耀眼的很喏!

      我刚打算吹声口哨赞美赞美泉琅的有形,就感觉寒气开始四溢。凭借我行窃多年的经验,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身体在之前就替我做出了反应,立刻飞起一脚朝后踹了过去,随后抽出袖剑,开始随便乱画。百年玄铁,果然够锋利,光闪的很呐。

      “你傻啦尽敏昭!对准咽喉!”

      雪儿的咆哮一传来,我手一抖,就把袖剑扎进那人心窝里去了。

      幸而跑得快,没让我这件衣服雪上加霜,估计洗洗还能穿。但当我转向凝丝那边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红衣人被推到了我的怀里。

      他的身上充满了血的味道。

      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穿着红衣,而是衣服被血染成了鲜红色。因此,我的碧波缎子的新衣裳正式毁灭。

      我忍,我忍……

      但是他的身体似乎极度虚弱,估计衣服上的血有很多来源于他自己,似乎连站都站不稳,我没法推开他,只好扶着,一边在心底哀悼自己的衣服。

      因为我这是帮扶的姿势,所以刚刚的混战扭打停了。

      一群黑衣人中的一个,狰狞地咆哮:“我是日暮谷的人,这小子惹了我们谷主,我们要把他带走,还希望各位姑娘配合一点!”

      雪儿默了。我可以看见她原本垂着的手开始握拳,然后慢慢地看向马车的方向,她的慕血刀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在车里。

      她这样垂着头,似乎在考虑着对方的话。但我很清楚,她是在犹豫该不该去拿慕血刀,告知这群傻瓜,她才是正牌的日暮谷谷主。

      凝丝默然无语地盯着我。

      我……真是乌鸦嘴……

      “多谢姑娘……但是日暮谷如此魔教……不是几位姑娘可以对抗的……姑娘还是让在下同这些人走吧…独孤彻已十分感激……”他断断续续地道,一边就已经要挣扎地离开。

      开玩笑,你怎么能走呢,还没赔那坛清花露和我的碧波缎子呢!而且,这群冒牌货,雪儿怎么可能会放他们?你真幽默!

      我丢掉袖剑以免误伤他,然后从胸口的衣服拿出止血药:“你喝了,别再多说话。这里决定事情的不是我,你同我说话没有用哦。”

      流朱把玩着独孤彻的独凤剑,笑得小狐狸似的奸诈,倏尔道:“独凤公子,不介意将独凤剑借与小女用用吧?”

      那黑衣人一怔愣。

      流朱趁着独孤彻皱眉奇异之际,就已经舞动那柄对于她现在的身形来说过长的剑冲到了黑衣人的面前,速度对于她外表年龄的孩子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黑衣人虽然惊讶但并没有因此迟钝,很快地用刀回击。与此同时,我扶着那血衣人,独孤彻冲进了马车,妗兮接过独孤彻,将慕血刀递给我。其余的不到十人的黑衣人即刻与雪儿泉琅缠斗起来。

      碧火姊妹中的焰,流朱,以心思缜密闻名于世,无人敢与之轻视。十六岁接任绿意楼之后改名‘琼觞’,至今六年来,从无错漏。

      她的动作很缓慢,却没有丝毫破绽,一呼一吸都拿捏得当。黑衣人明显有些愕然。就趁着呆滞的一瞬,流朱袖中滑出的一枚朱红色的小刀割断了他的咽喉。

      我再看向雪儿那边,还没来得及把慕血刀给她呢,凝丝一包迷药就给全部放倒,干脆利落。

      “就搞定了?”真没趣。我发挥本行天性,把那群黑衣人身上的东西都摸了出来。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令牌和一块纯白的布帛,还有一个金色的香囊。腰间的钱袋都是统一规格的,都有二百两左右的银票,还有颗绿油油的珠子。其中最多的带了一千七百两。

      泉琅问的很直接:“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带上路?”

      我看了看地上堆起来的战利品,思索一会儿揪起一个道:“这人身上的银票最多,就他。”

      凝丝问:“那剩下的人呢?就放在这里么。”

      雪儿挑起单边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全杀了。”

      我扶起那个银票最多的家伙也准备扔到马车上,笑嘻嘻道:“不必,再多留下一个活口,好回那边去报信。我们需要他们来主动找我们…独孤彻在我们这边,他们迟早会找来,还不如更直接一些!”

      “果然心计什么的,还是没人玩的过你。”雪儿暗叹。

      我很得意道:“也不看看我看了多少小说!若是用不着不全部都浪费了!”

      流朱道:“景中有苏叔叔的别院,我们去那里住着吧。”

      流朱口中所称的苏叔叔,即如今中原第一商贾,苏潇,当年名噪一时的潇白公子,与她的父母亲是生死之交。有这么个人罩着,比我们单枪匹马的好得多。而且,流朱有伤,跟着我们有诸多不便,届时也好脱身。

      目标不变,继续前往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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