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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魔教教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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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亲生老爹是一教教主身旁的护法时,他这做儿子的,很自然就得背负起重大的责任,即使他百般不愿,仍不容他说不。
自于背负什么责任?自然是延续老爹的使命,当个能护卫教主,极有能力的护法了。
在得知避不了后,他一改排斥心态,很有上进心地将护法一职当作毕生目标来实行,直到某一天,他那大伯教主突然将他找去病床前,还跟他说了一些难以置信的话,他才知道,原来护法不是他要努力的目标,而是教主。
开什么玩笑,他才十二岁,继承父职当护法已非是他心甘情愿了,现在又让他接受这棘手职位,根本是想害死他。
瞪大眼直瞧着床上病恹恹的大伯教主,他今年不过才五十岁,就已病得一蹋胡涂,且满头白发,他可不想成个白发少年,所以教主一位,他坚决反对到底。
但,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不停的想法子拒绝,甚至不再去见那随时可能挂掉的大伯教主,却防不了他亲亲老爹前来劝说。
「我说书玄,这位子,你不接不行啊。」书房内,蔺书玄因老爹沉重的语气,被迫从外探头看向埋在书堆中的他。
蔺书玄抬头回视爹亲。四十几岁的老爹外表上看来却像二十几,也难怪他情愿当护法,也不愿接下教主一位。
案探口气,他放下手上的书,不疾不徐地从椅子上缓慢站起身,直视爹亲那苦着的脸。「为什么?教主一位文玄堂哥一样能接。」
「他性子刚烈又好强,没法接这位子的,你就看在爹的份上,答应你大伯吧?」
「……」再冷冷看着他,不答应,也不出言拒绝。
为了让他答应,大伯教主已不知派了多少人来说服他,现在又让老爹来,几乎让他以为下一招,就是直接强压他坐上那教主位子。
不过,有时他也不得不佩服那大伯教主,明知道他不会拒绝老爹,却又在遇上他最不愿的时候,派老爹来和他沟通沟通,这不代表他这教主是当定了?
这就是身为人子的悲哀吗?
仍在拒绝不了且百般无奈下,就这样,他在十二岁的那一年坐上魔教教主的位子,而他的大堂哥蔺文玄,则接替他原本的位置,成为魔教护法。
时光飞逝,在心不甘情不愿之下,他这教主也当了有十年的时间,虽不敢说管理的有多好,但在他的认定里,应该不算太差,教众们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几乎对他这教主赞赏有加。
伫立在大厅内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他由内往外看去,清楚看见两名教众在打扫前院的同时,不停聊天谈笑,看来格外满足。这情景看在他这教主眼里,替众人感到安心,可内心却有股复杂的情绪。
眼下教众们的确是安逸无忧,但在达成老爹交付的期望前,他都算不上是个好教主,无法坦率接受教众对他的称赞。
「教主,包袱已准备妥当,能随时下山了。」
身旁传来沉稳的嗓音,顿时拉回他神游的思绪,转头看去,映入眼帘是他唯一的贴身护卫,袁丹风。
被抓回魔教时他正逢十八岁,八年时间过去,二十六岁的他已俨然成了个气质出众的俊美男子,美样不输教内公认的第一美人。
看来当初他没抓错,他是抓了美人回来,只不过是个男美人。
眨眨清亮的双眼,蔺书玄淡笑地回视他,道:「丹风,你离开江湖也有六年的时间了吧?现在也算是有机会回去了,不知你感觉如何?」
「问我的感觉吗?」
「……」不然他现在是在问谁?
没停顿太久,袁丹风再道:「你又说错了,不能说是江湖,该说中原才是。」再次纠正已说过好几次的话。
蔺书玄一怔,撇撇嘴,无所谓地耸肩。「管他是江湖还中原,对我来说都依样。」都是个住着虚伪江湖人的地方。
「下了山不能这么说,会让人笑。」
他抿嘴,眉头微皱状似沉思了下,而后展笑道:「知道了,我会尽量改口的。不过……要是我再不小心说错,你可得出面帮我,不许真让人笑我。」他脸皮薄,禁不起旁人耻笑他。
袁丹风脸皮抽了抽。「怎么帮?」
「就说是你教我的啊。」
「……」
「我说来也算是一教之主,若被江湖人耻笑,魔教也跟着丢脸,这种事可得严禁发生才是,再说……我会因此心情郁闷的。」
袁丹风回视他,已完全不想响应。
心情郁闷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脸皮薄怕丢脸。在他看来,这教主的脸皮算厚了,不厚,要怎么和那野心勃勃的护法斗。
「说来,我算是亏欠你了。」他叹息道。
袁丹风一怔。「教主何出此言?」
「你的名声啊,与魔教牵扯在一起,容易被人另眼看待。」
「……」垂下俊眸,盖住眼里的复杂思绪。「要说就随他们去看吧,教主不是常说别去理会旁人的眼光?」这也是魔教里所有人唯一谨记的话。每当在外受到不平等对待,教众们就会以这句话来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来到此后,他才知道原来魔教与外面谣传的大不相同,虽套上个魔教教名,但其实这里就像缩小版的城镇,有人务农,有人从商,将种来的东西拿到山下去卖赚取银两,完全的自给自足,上下团结一心。
除了三、四十个人是专门的教徒弟子,其他的人就和一般百姓差不多,只是同称为魔教中人。
这件事让他讶异不已,中原的教派是教授徒弟,好让自己门派的武功能继续传承下去,魔教虽一样如此,止步过多了些平民百姓共同居住生活在这,不学武,种菜种米来养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