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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见到神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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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天梯,姜盈来到了她以前从未涉足过的一重天。
从天梯里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天宫——神尊的住处,像一颗圣洁的太阳悬挂在高高的天穹上,散发着煌煌之威。
“帝尊。”
天宫门前的天兵齐刷刷向姜盈行礼,姜盈下意识想回礼,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克制住了,只微一点头,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夭夭做得很好。”脑海里传来嬴渊的夸赞。
姜盈:“你闭嘴。”
嬴渊顿时不再说话了。
在神尊的地盘上,即便尊贵如嬴渊,也不得施展法术,所以姜盈腿着走了好久,这才见到了神尊本尊。
神尊正在给一棵树浇水,那是一棵三尺来高的小树,树身莹白如玉,叶子则像血一般鲜红,脉络是金色的。
血观音!
传说中由神尊亲手种下的那棵茶树,就在不久前,她还喝过血观音泡的茶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实物了。
“来了?坐。”神尊转过身,态度很亲切地朝姜盈招了招手,就像一位慈和的长辈。
姜盈在看见神尊的那一刻,眼前猝不及防地飞速闪过了一些画面。
一位看不清面目的神女坐在河边,彩云编织而成的绚丽裙摆迤逦在草地上,她手上捏出了一个泥像,指尖在泥像上轻点,一缕神力被注入其中,泥像睁开了眼睛,活了过来。
“就叫你‘人’吧。”
第一个人来到她面前,匍匐在她脚边,亲吻她的脚背,“神尊,是您创造了我,请您为我赐名。”
她思索了一会儿,脚边的七泽花给了她灵感,“祁泽。”
祁泽抬起眼睛,“神尊,请允许我侍奉您左右,我愿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从。”
她露出一抹微笑,允诺了他的请求。
……
她面前悬浮着一张画布,她在上面画了龙,当她给龙点上眼睛后,龙从画布里飞了出来,绕着她遨游,发出愉悦的龙吟。
“便叫你‘龙’吧。”
接着她又画了凤凰、朱雀、七色鹿等各种神兽。
神兽们围着她起舞歌颂。
……
“神尊,您能否赐予我长生?我想永远陪伴着您。”祁泽跪在她身前,卑微而又虔诚,像一只柔顺的小羊羔。
“长生?就连母神也会湮灭,从母神遗体中诞生的我,又怎能赐予你长生呢?”
“就连您也无法长生吗?可您是如此的强大,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摧毁您?”
她随手抓来了一缕风,绕在指尖把玩,“爱。”
祁泽露出疑惑的神情:“爱?”
她:“爱是世间最坚固的力量,它能摧毁一切,当然也包括我。”
……
最后的最后,画面定格在祁泽手里握着一颗金色的心脏,而他的脚边,躺着被分尸的神尊,她身上的血液流淌而出,沁入了地面。
泥土之中,一颗种子在鲜血的滋润下,迅速抽枝发芽,长成了一株小树,正是血观音。
“嬴渊?”神尊的声音再次传来。
姜盈回过神来,眼前的神尊,和画面中的祁泽重合在了一起,她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尊上找我来,有何事?”
神尊:“看你神思不属的样子,可是在为情劫所扰?”
姜盈:情劫?嬴渊的情劫不是已经渡过了吗?
识海中,嬴渊的心提了起来,生怕神尊将他竭力隐瞒的事暴露出来。
好在神尊没再谈论情劫的事,他一挥手,一幕景象出现在半空,画面中充斥着数量数不尽的魔族,他们如一股黑色的汹涌暗流,冲向天界边境的防守线。
战争一触即发,没有废话,不讲仁慈,只有真刀真枪的冲杀,瞬息间就有无数生命牺牲。
鲜血肆意喷洒,或染红了大地,或蒸腾成了血雾,让人看不清具体的人。
姜盈还是第一次直面战争,灵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以至于识海中的嬴渊都感受到了那股震荡。
“夭夭……”
嬴渊的声音提醒了姜盈,她垂下眼睑,迅速收敛了神色。
好在神尊的目光也落在半空中的画面上,没有注意她的神情,“魔族又一次挑起了战争,嬴渊,我希望你能尽早作出决断,再过两月,你的情劫之期就要截止了。
“若到时你还没有渡过情劫,不止你自己会身死道消,你这个战神一旦不在了,天界在面对魔族时战斗力将被大幅削弱,很可能被魔族攻破,到时六界都要动荡不休了。”
神尊的意思是,嬴渊并未渡过情劫?
那她之前在凡间对裴谡做的种种又算什么?难道司命星君骗了她?
还有,神尊希望嬴渊尽早作出决断,决断什么?
姜盈意识到自己和神尊之间存在着某种信息差,关于嬴渊的情劫,有什么是嬴渊和神尊都知道,而她却不知道的。
可她现在就是“嬴渊”,又不能直接问。
挨到和神尊的谈话结束,姜盈火速回了战神殿,第一时间将嬴渊从识海中放了出来,“神尊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一个昏睡术就朝她罩了过来,她身体倒了下去。
嬴渊及时将她接住,结果因为忽略了彼此的身体已经互换,差点被压到地上。
好在仙人和凡人到底是不同的,身体上的力量差距,可以用法术来弥补。
他心念一动,神识就将他自己的身体托了起来,放到床上。
只要过了这三天,他和夭夭换回来,关于情劫的秘密他就能一直藏下去。
而神尊的担忧他也考虑过了,只要他在情劫截止之前,彻底斩杀了魔尊,那么魔族对天界就不再是威胁。
到时即便他这个战神身归混沌,天界也不会被攻破。
他未降生之前,天界没塌,他陨落之后,天界也不会塌。
三日后,姜盈在宿舍小楼里醒来,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回归身体后,愤愤地捶了下床。
嬴渊,你不讲武德!
不过他宁愿将她弄晕也要隐瞒的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盈盈,盈盈——”
丹丹?!
姜盈来到窗边朝下一望,丹丹就在院门外。
她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打开院门,“丹丹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是怎么上来的?”
姬丹:“玄离正好要来三重天办事,我就让他带我上来了。”
她拍了她一下,嗔怪道:“说好的要给我讲宴会上的事的,结果我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你的消息,我给你发的那么多条消息你都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你这三天都干嘛去了?”
姜盈:“呃,说来话长。”
姬丹:“那就长话短说。”
姜盈:“好吧,在宴会上……”
在她说话时,姬丹的手悄然伸到了她背后,捏住了藏在她发间的青丝引,要将其揪下来。
然而青丝引忽然变得无比锋利,险些将她的手指头切割下来。
姬丹痛叫了一声,“啊!”
姜盈:“……我发现,嬴渊帝尊就是裴谡!丹丹,你怎么了?”
姬丹将手藏到身后:“啊,我,我太惊讶了,嬴渊帝尊竟然就是裴谡?”
她这话一出,姜盈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她和丹丹在谈论裴谡时,调侃归调侃,丹丹对裴谡这个“仙君”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都是称呼他“裴谡仙君”,绝不会直呼其名。
姜盈心里不禁起了一丝怀疑,仔细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她莫名觉得眼前的丹丹有些违和。
她假装叹息一声,怏怏地靠到椅背上,“算了,不说他了,丹丹,上次你在迷宫寻宝的摊子上开出来了一颗种子,都过去这些天了,发芽了没?”
姬丹愣了下:“还没呢,估计还得等一阵子吧。”
姜盈立刻确认了,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姬丹!上次她哪里有开出什么种子?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对方施了个定身术,在对方被定住之际,又丢了个洞真术过去。
对方的幻术被破除,一秒显露出了原形。
“妹伊?”姜盈着实吃了一惊,“你幻化成丹丹的样子故意接近我,是想干什么?你把丹丹怎么了?”
妹伊也没想到姜盈的实力进步得这样快,这才多久就凌驾于自己这个三品仙人之上了,瞬间就控制住了她,还破了她的幻术。
她努力运转功法想冲破定身术,却无济于事。
“哼,你就死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姜盈:“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她朝妹伊施了个真言术,“你幻化成姬丹的模样故意接近我,目的是什么?”
妹伊眼神慌乱了一瞬,但察觉自己并不受真言术的影响后,又镇定了下来,还朝姜盈露出了个讥讽而又挑衅的笑容,像是在说——看吧,我早就让你死心了。
姜盈以为是真言术失效了,又对她施展了一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谁知还是没用。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她明明感觉真言术施展成功了,可为何没对妹伊起作用?
她尝试着换了个问题:“你把姬丹怎么了?”
这一次成功了,妹伊一五一十回道:“我幻化成你的样子将她打晕了,把她放到了床上。”
得知丹丹没受到太大的伤害,姜盈放下心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其中不乏涉及妹伊的隐私的,但是她都一一回答了。
看她面上明明很不想回答,嘴巴却主动开口的样子,姜盈就知道自己的真言术的确施展成功了。
那为何第一个问题她能够一字不发呢?
对此妹伊自己都有些意外,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副早有所料的得意表情。
姜盈盯着她看了几秒,指尖射出藤蔓将她捆住,拎着她去了司律府。
妹伊刻意接近自己意图不轨的行为已然触犯了天条,所以,她干嘛不将她移交给司律府去处置?
只要进了司律府,妹伊的秘密就算藏得再深,也得如实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