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拥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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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这世上。”这是林岚在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挫折后的感悟。这个感悟影响了他的一生，也感染了他身边纵多人在人生低谷或者说是黑暗时刻继续奋斗不息，那时他才10岁。可也是这个感悟带来了他和父母长达20年的隔阂……
——潇潇《小人物传奇•林岚评传》
1983年的6月6日，对很多人来说是很普通的，但对于浙江天云（地名虚构）的林家来说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这不，林山正和亲戚拿着一对对红喜馒头利索地分给村民。林家在天云虽然不是大姓但也很有实力，林山家条件不是很好但还是坚持把儿子的诞生喜气分到了村里的235户人家。淳朴的农民也乐开了，都为林山感到高兴，那样子就像自家多了个男孩一样，香火后继有望。于是村民们有的拿香烟回赠，有的用鸡蛋回喜。
而此时，白白胖胖的林岚正在奶奶张清的怀中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不时呵呵地乐；刚生产完的方红靠在雕花大床上看着祖孙俩，心中又是辛酸又是满足。
“小红啊！来把这鸡汤趁热喝了补补身子。”张清舍不得放下孙子，一只手端来了炖了个把钟头的鸡汤。
“谢谢妈！我自己来。”三年之久的婆媳之争终于宁息了，婆媳俩难得地互相关怀。
“不不！我喂你，你身子虚，不易动！”方红只好接受了婆婆的好意。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和蔼的老者就是三天前为了不小心打碎一枚鸡蛋而骂她扫帚星骂了4，5个小时甚至连自己的祖宗也被扯上的悍妇。
“乖儿子唉，来让爸爸亲亲。”刚发完馒头的林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从母亲手中接过林岚，用胡子扎得林岚咯咯得乐。
“都做父亲的人了，还孩子样。来，把孙子给我。”看着林岚被扎得红红的小脸，张清心疼地立马把碗塞给林山自己抱着孙子访邻问友去了。方红趁着婆婆转身的时候偷偷地把眼角的泪揩干。林山看到了，心疼的赶紧走过去却说不去话来只好默默地认真地喂着鸡汤。方红靠在丈夫温暖的肩上，突然所有的委屈都倾泻了出来，打湿了林山的衣裳。林山轻轻地抚着妻子的头安慰，无奈地看看屋外广阔的天再看看屋内，好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从此，这个63.5平米的小屋里多了些逗笑没了争吵。一家四口祖孙三代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好歹平静地生活了一阵子。
1908年，林山的太公带着两个儿子林忠、林孝还有他们的妻女一同逃难来到了浙江中部的天云小镇。林山的太公看了7天的风水之后就在这里生根发芽。到了林山这代，已有8个兄弟、3个姐妹，家族逐渐有些规模了。靠着林姓所有人的团结和吃苦耐劳，林氏家族在天云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影响也渐渐变大。
1984年6月6 日这天，林山家的小屋里外挤满了邻居亲朋好友，那阵势比林山结婚还热闹，就连他结婚时在外做生意的大哥林向前和在部队里的三弟林向军也赶了回来。看着这黑压压的人头，再看着坐在太师椅上75岁高龄的母亲和另一把空椅，林山一阵心酸，茫然间回头要越过人群，希望父亲会奇迹般地出现。
“林家历代列祖列宗在上，今天乃浙江天云林氏一脉第5代孙林岚的周岁，望祖宗显灵庇佑林氏子孙后代福寿无边……”随着族长林孝唔唔不清而又庄严的拜祭词，林山定了定神一起和族人向祖宗牌位恭恭敬敬地三鞠躬。未出阁的妹妹林菊在老族长的指引下抱出白白胖胖的林岚放在地上的大红布中间，红布边上早已放好了抓周用的物品，有湖州狼毫笔、木质龙凤宝剑、《论语》、印章、算盘、银元、花手帕、胭脂粉、鸡腿、尺、葱、稻草等12样。
抓周正式开始，众人都安静地看着，只有林岚的父母和老族长或亲亲地叫林岚或打着手势诱着林岚抓东西。小林岚坐在红布上乐呵呵地睁大眼睛看着新奇的场面。过了盏茶功夫，小林岚终于爬了起来，嘴里还“爸”个不停，很快地他爬到了林山站的这面，伸手就抓了一样。神圣的一刻！族里的长者面面相觑，只见小林岚拿着花手帕挥着乐，年少的几个已经要笑了出来又被长者的眼神止住了，而林岚奶奶在不停嘀咕林山糊涂怎么把花手帕放在这边。林山正要叹气认命，林岚却扯扯花手帕然后扔了又拿起毛笔扎起自己的脸来还对着林山“爸” “爸”不停。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林山高兴得要立马去抱，林岚空着的左手又抓起了宝剑，左右手敲在了一起。族长见此立马带头拍掌，又吩咐林山抱来林岚，亲自握着林岚的手用那只狼毫笔蘸上墨往族谱上添笔：林家第五代孙林岚周岁，祖宗庇佑之，文可以入相武可以出将。写好后小心地封存在宗祠供桌上，众人一起三拜。仪式结束了，林山忙得恨不得多几只手来握手回谢来客的祝贺。
这之后，小小的屋里就多了几书架的道儒释以及兵家著说，都是族人家里珍藏的，林山难拒厚意只好留下来，因而屋子更加拥挤不堪。
随着林岚的长大，婆媳之间的口水战又渐渐升温，事因是婆婆喜欢抱着孙子睡而媳妇认为老人会吸走小孩的精气导致小孩多灾多病非要另外搭张小床。
拥挤带来了很多不便，不小心就会撞上门或者墙，这种事在林岚8岁前几乎是一种习惯。而主内的方红还会打烂个鸡蛋或者摔几个碗碟什么的，这就不得了，老太太就开始没完没了地数落，说着说着就扯上了方红的十八代祖宗，方红忍无可忍两者开始对骂。旁边周岁不久的林岚好奇看着她们闹，是不是也加上几句尖叫，结果有一次不小心竟被他妈妈当作枕头从屋里扔到了院里的雪地上。5，6分钟后婆媳俩才回过神来，而林岚也因为这次受冻影响了身体。幸好这事未让族长知道，不然肯定会用族规重重处置她们，竟然敢这样对待林家的将相之材。而林岚后来并没有成为将相，这让方红愧疚了很久，一直到老都觉得自己坏了儿子的命。
此事后，方红咬咬牙下定决心要分家，开始没日没夜地干活挣钱，不久就租了间屋子搬了出去。婆婆当然舍不得孙子三天两头来看望，婆媳间见面少了但还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而占了1/3屋子的猪圈里的两只猪却怡然自得，不停地吵着要吃的，婆婆找不到对手时就有了新的出气筒，这个习惯一直带到了她生命的最后。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拥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