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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Ⅳ) ...


  •   第二天一上学我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的马儿。也不坏,当有个保镖,还踏实多了。
      在学校我搜刮了不少资料,大致整理一下,便有了些头绪:

      第一个男生是在图方便穿过正在建设的艺术馆时,被用来支撑的竹竿落下插死的。
      ※据建筑工人说用来缚支撑竹竿的胶绳是新的,而且事后检查时断口却是整齐的,那似乎是被利器切断的。

      第二个男生死因是心脏麻痹。据说当时他正看向窗外,突然就发疯般嚎叫起来,叫着“不关我的事”“别过来”之类的话语。
      不一会儿,就面目扭曲,抽搐,口吐白沫,瞳孔放大地活活被吓死了。
      ※男生本身并没有任何关于心脏病之类的病录。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看见了什么,受到什么刺激才会被吓成这样。

      第三个男的是被一辆大卡车辗死的。由于兴建艺术楼的关系,那么重型的卡车才会出现在学校附近。据司机说,那时他开着车下坡,忽然那男生冒冒失失地就冲了出来,他刹车不及,就酿成了悲剧。
      ※那男生是由于什么原因变得那么惊慌失措以至于不看清情况就冲出了马路?

      对于这几件事,没有任何线索的警方只能以意外事件结束了。

      忽然,我那哥儿们喘着气像丢了魂似地扑了进来,对我说:“死了……烂了……脸上……呀啊啊啊啊啊啊!!!!!!!!!!!!!”他鬼叫似地对我发飚,我想他真不够兄弟,简直没把兄弟我的耳朵当耳朵。

      后来总算是搞清楚了,是那三个男生的脸竟腐烂了!不是一般的尸体腐烂,而是极快速的。他们的尸体是保存在尸体冷冻库的,照理说是几乎不腐烂的保存方式,竟在一夜之间全部腐烂的几见白骨,仿佛是在炎热的夏季中被抛在湿热的地方的腐肉。现在想起来,他们三个死的时候,唯独是头部保护得最好,竟没有一点损伤,会不会是这腐烂后续的铺垫呢?

      他们三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女孩又是什么人?

      女生那边的资料是最多的,因为对于一个三八来说,学校里的八卦是最好的话题。不消片刻,我便知道了我想要的东西。

      原来他们是同一个宿舍的学生!

      学校里的每间宿舍都是七个人一起住的,所以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四个人。

      ‘人民英雄’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在我来找他们四个之前就已经来过了。他们由于舍友的死已经没来上课,唯一能知道的是他们七人都是出身豪门的富家子弟。凭警察力量可以追寻的线索,在我是不能的。

      如果我想追寻下去,很明显的我已不能从生人这里入手了。

      那撑着蓝色阳伞的女生已经可以肯定不是活人了,只是她跟这些事件的关联是什么我还不懂,于是我决定去会一会她。她每次出现都是在“花塔”,去“花塔”找她准没错。下午放学后,我轻易地甩开后面的“马儿”,直奔植物园。

      尽管墙外就是马路,黄昏的植物园却寂静无声。绿色的植物在余晖中镀上一层黄金,娇艳的花朵在夕阳下怒放。本应是良辰好景,整个植物园却飘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森森的寒意。

      味浓,弄得连清劲的秋风都吹不散;意寒,喊得连温暖的阳光也融不掉。

      这是什么?

      女子深深的怨恨。
      恨的深,连骨也能砍断。拌在秋风里向我扑来。怨的切,连青松也掉叶。和着夕阳将整个园子包围、笼罩。我任凭狂风将我的校服吹得呼啦啦地响,于我而言我只觉得凉快,因为这怨恨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走到“花塔”下。

      那里的泥土一片殷红,与上次那干净的深棕色的泥土截然不同。空中布满粘乎乎的血气,刺鼻的血腥味挑战着我嗅觉系统的神经。树荫下赫然放着一把蓝色的阳伞。伞下,如同被人活埋在地下只露出头部一样,一个雪白的下巴在血红色的地面上分外显眼。

      我向前跨了一步。血红的液体在向我蔓延;像有导航一样,那摊血液中伸出一条血路,笔直地,缓慢地向我延伸过来,如同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在向恶贯满盈的人伸出。

      当“它”来到我跟前时,我一脚踩了上去。那血路赫然停止,在我脚下溅开,就像我是踩死了一只老鼠一样。
      风弱了。

      “你是谁?”不用通过耳膜,令人毛骨悚然的哀怨女声在我脑海中响起。

      “一个与你无关却被你连累的人。”我平静地答道。

      她笑了,笑声在我脑海中回荡,凄清、哀怨又阴冷。但马上,她就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滚!”

      “我也没办法。事到如今,要么我就干掉你,要么我就帮助你。否则,我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消灭我?”她大笑起来。“你可以?”她愤怒了,风如刀刃般向我劈来。呜呜的风声如嫠妇的哭泣,树枝断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甩了甩头发,这仿似镰刀般的风刃刚好可以帮我梳理头发,因为它一点也伤害不了我。

      “现在看来,可以。”我淡淡一笑。

      风停了,她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可以把你的事跟我说说吗?”我笑着对她抛撒费洛蒙,女孩子都受不了这招。

      她沉默。良久,说:“你不怕我?”伞角下露出一张脸——如果那还能称作“脸”的话。

      我微微一笑,笔直地看着她:“看得多,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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