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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夜探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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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月隐,一个黑头黑脸的人在禹王府内快速窜动,若不仔细察觉,根本发现不了那快速的一闪而过。
这禹王府庭院一层套一层,房屋一间连一间,拱门一个隔一个,天黑的分不清方向,怎么看看哪里都一样,到处都是一样结构的房子、一样布局的树木,王府建的与迷宫一般,防刺客的效果确实做得很到位。
为掩饰身份,盈扣头顶盘发髻,找来黑炭涂黑脸,偷来男装,竖起高高的领子掩盖喉结的破绽,俨然一个烧柴火家丁的模样,平凡无奇。
“说,王妃在哪?”盈扣压低声音,匕首抵住家丁喉咙。
“王……王妃……妃……妃在馥……馥郁阁。”家丁汗流浃背,一副紧张不已的表情。
“怎么走?”
“顺……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弯……弯进第六个拱门,穿过……过竹林就……就到了。”
一声闷哼,家丁倒地,人影跃上树枝。
风吹竹叶沙沙作响,竹枝摇曳,竟给人竹林在位移的错觉。走完狭小的竹径,眼前假山耸立,好似屏障遮天蔽日,绕过假山,视线豁然开朗,一座楼阁遗世而独立。
四周漆黑,仅一间房间闪着微弱的灯光,盈扣小心翼翼地靠近,捅破窗纸往里瞧,屋内摆设朴质淡雅,妆台整洁,应是是女子的房间,却空无一人。是婕儿的房间吗?如果是的话,应该仅是禁步,并非关押,传信者故意夸大情节有何意图?不管怎样,事实上这禹王还有些良知。
轻轻推开房门,闪进屋内,一切做得干净利落。屋内静悄悄,一片亮光从里屋直射出,盈扣蹑手蹑脚地靠近光亮,躲在门框边,顺着门框向里看去,地上一滩血,一只玉钗浸泡在血泊中。那是……那是我送给婕儿的玉钗,怎么会,怎么会血染于此。难道婕儿遭遇……不敢再想。盈扣急忙微微探头,待镇定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丝门缝,想要窥探个究竟。
什么!?脑中一片空白,思想咣当短路。一个赤裸的躯体,一只脚跨出浴桶正欲出桶,一颗颗水珠沿着肌肤的纹理滑过健硕的胸肌、滑向结实的腹肌、拂过厚实臂膀,健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打的盈扣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瞬间屏住呼吸,惊魂未定猛地抽回身,不料背撞上门框,痛的惊醒,刚想逃离,一把雪亮的剑搁在颈间,一阵寒意。
屋内男子听见响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手一挥,披上里衣,背对着门外。
“庚寅失职,打扰主子了。”
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有些熟悉。盈扣想要转头确认持剑人,颈间剑却随之加重了力道、入深半分。
里屋的男子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出来,眼神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黑头土脸的盈扣,渐渐逼近。
男子严厉的目光散发出强劲杀伤力,越来越逼近。盈扣极力保持镇定,纹丝不动,抬头这才注意到男子的面貌,朗目高鼻,棱角分明,有些削尖的倒梯形脸,英俊凛然,微湿的头发长及腰际、垂于身后,仅仅覆着简单的薄衣,仍掩不住扑面而来的高贵气质,气势凌人,一度让人产生低他三分的羞愧。这样的气势,应该是禹王——占成禹。
“人处理好了吗。”占成禹缓缓吐出言语,尽显肃穆之意。若是胆小之人淹没在他庄重的气息下,八成是心服口服地任他宰割。
“失血过多,来不及医治,死了。”
死了?地上那一滩鲜血,红的刺目、艳的伤感,泪水涌满眼眶。来晚了吗?如果那晚不故意点婕儿睡穴让她代替自己,婕儿就不会失踪被掳。是自己的自私害了好婕儿。
“你杀了她?”盈扣眼冒怒光,毫无惧意地质对。
“是又怎样?一个三脚猫功夫的人,竟也痴心妄想地要来救人,当我王府是虚壳么。”占成禹一把扯下盈扣面上黑布,“阁下的眼睛很有几分狠色,被我擒住,还能假装镇定,那脸似乎黑了些。”
世上最恐惧的事莫过于无法探知敌人的心性,无法预测逃生的希望,干等着敌人赐予怎样的死法,匆匆结束未来得及走完的人生。可是我郁盈扣的生死偏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是死也不能仍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