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坐井成仙

5、秘密

　　昨晚非常幸运，没再做什么诡异的梦。清晨起床真是神清气爽有活力，腰不酸了，背不痛了，下床都有劲了。
　　我收拾了一下，溜达到了师父寝殿门口，敲敲门，听到师父让我进去，我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他焚着熏香，地上红线连成复杂的图案，我一惊，大清晨的，师父做这么大型的占卜干什么。
　　“师父早，这是要占卜什么？”我对占卜并不精通，这个法阵对我来说着实难了些。
　　“大事。”师父说的言简意赅，好吧，做占卜时不能分心。
　　“昨日遇见副帝，他让我转告您老人家，他今日要来借观世镜一用。
　　我看到师父点点头，估计他是听见了，我悄悄退了出去，把门给他轻轻关上。
　　既然今日师父在，我也就懒得去红线阁了，如今西泽天池附近的果子长的甚好，不如找紫莲与简留去摘果子好了。
　　我招出云彩，开心的向水云宫奔去。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圣母说刚派紫莲出去送莲子了。我撇撇嘴，辞别圣母，又向简留那奔去。居然也扑了空。亲卫小兵只说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难得这么好的时光，不去摘果子真是可惜了。当职神仙太不轻松了！
　　我只好独自一人游荡到西泽天池的果林。
　　虽然西泽天池都属于巽爻圣母的管辖范围，但它实在太大了，圣母的水云宫仅仅能望见一个小角，更多的地方是无法看到的。
　　在天池周围有许多果树，别的仙人无法进入，而圣母身边的仙人又不像我这般乱跑，所以这里的果子便都便宜了我。
　　树林的范围也很大，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摘各种我喜欢的果子，为此紫莲给我特制了一个口袋，外形虽小，容量却很大。
　　我像小猴子一样在树枝间跳跃，看到喜欢的果子就多摘点，不喜欢的就少摘点。这么折腾一会我就没力气了，挂在树枝间休息。
　　歇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在密林中有一棵非常独特的果树。也不知道叫什么，外壳巨硬，但是果肉却十分好吃，如桃子般大小。想到这里，我又有了新动力，一蹦一跳的跨过各种树枝去寻找。
　　这树长的太偏僻了，虽然摘过很多次，但我依然记不住它在哪里。废了好些力气，终于发现了它，我开心的将口袋挂在另一棵树的枝杈上，跳到了这棵果树上。
　　来的真是时候啊，一树的果子看着很是喜人。我心情愉悦的把一颗颗果子摘下，用裙边兜住，想攒多一点再放进袋子中去。
　　我要多摘一些，先给圣母送去一些，再给师父留点，再送些去简留那里，唔，还有其他的仙人也要分点。
　　正摘得起劲，忽然听到附近有声音！我一愣，有人？！
　　我悄悄靠过去，难道有来偷果子的？想来我大怒，敢在我的地盘，呃，圣母的地盘偷果子，我要代替圣母惩罚你们！
　　我隐去气息，慢慢的靠近声音发出的地方。在枝叶间，我看到是两个人，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我小心的兜住裙子，防止果子掉下去弄出声音。
　　但紧接着我看清他们的样子，登时震惊的松开了手，裙子里的果子全数掉了下去。
　　“紫莲！简留！你们在做什么！”我从树上一跃而下。
　　面前两个人身体赤裸的交缠在一起，欲望使得两人面颊绯红，听到我的声音，瞬间停下了动作。
　　“西。。西离？”紫莲看到我后脸更红了，挣扎着起身拿起衣服遮住身体，“不要看，西离。”
　　我唉呀一声，迅速转过身子。“先把衣服穿好。”
　　身后一阵穿衣服的窸窣声。过了一会，似乎静了下来。我转过身看着他们。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问到。
　　“西离，我。。”紫莲似乎想辩解，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也只是闭口不言。
　　“私通，是天界重罪啊！”我见他们两个沉默，着急的说。
　　“我知道。”简留面无表情的打断我的话。
　　“你知道？今天如果看到的不是我，是别人，你们两个。。你们。。”我都不敢想象后果。在天界这么久，我不是没有见过被处置的仙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被施以怎样的刑法，但无一例外最后都被除去了命理之线，这根红线一失，就意味着天地间再无其踪迹。
　　“你们不知道，凡是私通的仙人，会被除去红线的啊！！我不想你们也走上这条路。”说着说着，我眼泪一下子的流了下来。
　　“西离，你别哭啊，是我们错了。”看到我哭，紫莲和简留顿时惊慌失措，想上前又似乎迈不动步子。
　　我抽泣着抹了抹眼泪，对他俩说：“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但以后也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好吗？”
　　他们沉默不语，似乎在做很大的思想挣扎。
　　“你们应该知道，以先下的修为，一不小心会走火入魔的，所以，在你们两个修为不到时，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答应我，在此之前不要再见面！”我很坚定看着他们说道。
　　他们两个默默不语，与我僵持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紫莲先下定决心道：“好，我答应你，西离。”
　　“紫莲，”简留皱着眉头看着紫莲，又看向我，终于叹了口气道：“我也答应你。”
　　“走吧，我与紫莲一同回去，省得圣母怀疑。”我跳到树上拿回袋子，将地上的果子拾进去。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失了摘果子的兴致，带着紫莲先行离了果林。
　　路上我与紫莲编好了谎话以应付圣母的询问。说实话，跟着圣母这么久，谎话说了也不少，唯独这一次，我内心说不出的愧疚。
　　回去后，圣母果然询问紫莲为何回来的这么晚。我便撒娇的说是被我拖去摘果子了，圣母无奈地摸着我的头说，你就总是给莲儿添乱吧。随后我将袋子的果子留予圣母一些，便推说还要去送其他仙人便先行告退。

　　回去的路上我也无心再去拜会其他仙人，拖着小袋子失魂落魄的慢慢飘着。紫莲与简留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仙人，对于我来说，他们是仅次于圣母般的存在，如果他们真的被发现私通，不仅圣母会因管教无方受连累，更重要的是他们肯定会被重刑打杀。我相信我可以替他们瞒住这个秘密，但他们真的能答应我不再见面吗？
　　我现在好懊悔没有在人间游历的记忆，不然一定能从凡人身上找到解决的办法！这么想着我就一个趔趄拌了一脚，整个人扑向了地面。
　　倒霉！连台阶也要和我作对，我越想越生气，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开始在眼里打转。偏偏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拌我一脚，还不能跟台阶理论，想到这，打转的眼泪终于找到了出口，唰一下流了下来。
　　“西离仙子这是怎么了？”正在我哭的泪眼模糊的时候，我听到身边有声音问到。
　　脑子停滞了一下，才反应过这是副帝的声音，不禁吓得一抖，原本气愤的心情也一扫而光。我连眼泪都没擦就拜了下去。
　　“小。。。小仙参见副帝。”这回我是彻底清醒了，副帝主管着刑事律法，简留和紫莲的事千万不能被他知道。
　　我胡思乱想着，发现副帝也没有声音，正疑惑着，就感觉有人扶起了我，副帝递了副手帕给我，道：“先擦一下泪，拜的方向都错了。”
　　我一听，胡乱擦了一下脸才发现副帝站在我身侧，我还朝身后跪拜，简直丢大人了。我觉得我的脸不可控制的开始变红，不禁低下头，然后看到了副帝身边的暖儿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让我死吧！！！最丢脸的时候居然还被暖儿看到了！！！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想到这，泪就真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抽抽搭搭的抬头看着副帝，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求你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看到我惨兮兮的表情，副帝一个没忍住竟然笑了。他居然笑了！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在我这么凄惨的时候还要嘲笑我，我。。我。。
　　“不哭不哭，乖。”副帝也发现自己这时候实在不该笑出来，突然就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温柔的安慰道。
　　。。。。。
　　我觉得我要炸了。我现在只希望我是个木桩，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跟我说，再见世界，再见师父。
　　“西离仙子不要哭，哪里跌痛了，暖儿给你吹吹。”暖儿软软糯糯的声音把我拉回到了现实，我有些尴尬的微微挣开副帝，副帝见我情绪稳定了下来，也放开了手。
　　“暖儿也乖。”我蹲下身去抱了抱她，呜呜，还是暖儿抱着安心。
　　起身后微微侧身行礼，尽可能平复情绪的说道：“不知殿下到来，西离无礼，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西离仙子可有受伤？”副帝性情还是和善的，此时还不忘关心我刚才摔了那一跤。
　　“无碍无碍，让副帝见笑了。”我觉得我最近几天都不想再出门了，我还是老老实实整理红线阁吧。
　　听到我说见笑，副帝真的笑了，估计是刚才没笑完，这回继续补上。笑吧笑吧，我不在乎了，这样也好，省得他问我哭泣的缘由。
　　好在副帝并不是幸灾乐祸之人，他很快收住了笑容，继续道：“昨日我与仙子说到今日来访，不知月上上仙此时可在？”
　　“呃，我也是刚回来，我今日与师父说过您会过来，我想，师父他老人家应该还在。”今儿早上还跟师父说了副帝要过来，本想出门避避，结果我回来他才过来，还被看到这么悲剧的一幕，今天一定是忌出门。
　　“殿下还是请先与我进来吧。”老让副帝这么站门口也不是个事呀，还是得先把他迎进去才是。
　　副帝点了点头，先行进了门。我捡起地上的布袋，暖儿没有随副帝进门，倒是有些好奇的看我这个小布袋，我笑着摸摸她的头说：“这是我摘得果子，进去拿与你吃。”暖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