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游医》蓝夕落

14、午夜城（1）

　　两人在江南逗留了个把月，该玩的能玩的都玩遍了，姬莫麟打算向西走。姬莫麟的好奇心太旺盛了，一天不探究个悬疑诡异的事就浑身不自在，只是一个城哪来的那么多的悬疑事情让他探索的，所以他决定挪窝。
　　姬莫麟非要和王皓轩同乘赤风马，王皓轩是很不乐意的，偶尔让姬莫麟趴在他身上睡觉已经是他的底线了，现在连坐骑也要和他共乘，王皓轩的脸从出城到现在一直是板着的。见他这样，姬莫麟嘴角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收敛过。
　　摇着丝扇，靠在王皓轩身前，今天的天气怎么这样好~~~
　　从这时起，姬莫麟多了一个坏毛病，就是时不时的逗逗王皓轩或者是撩/拨撩/拨他，看到王皓轩摆出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姬莫麟的心情就出奇的好。天是那样的蓝，小风是那样的和煦，太阳是那样的可爱……
　　“宋希玉手中绝对有绝世奇经的残页，为什么不找了？”王皓轩有些疑惑。
　　“碧峰山庄内亭台楼阁的布局都是按聚阴困鬼走向排列的，而且此阵也到了极限，我们如果再逗留在碧峰山庄，恶鬼一出，我们连渣都不剩。我以前的老师说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虽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有些悲观，但是这可是我的至理名言。”姬莫麟眯着眼，似睡非睡的解释道。
　　“这是你让碧云遣散山庄的原因？”
　　“恩。哼！管家那个老顽固，死守着山庄不走，迟早被恶鬼吃了。”对于碧峰山庄的管家，姬莫麟是怨气颇深的。如果不是他的冷眼旁观和间或的推波助澜，宋恩玉也不一定会死，并成为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怪物。
　　王皓轩伸手在他下颌处挠了挠。
　　两人同时定住，王皓轩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姬莫麟是脸黑的像锅底灰。
　　转身，挥手，动作一气呵成，抓着王皓轩的衣领，咬牙道：“你当我是猫？”
　　王皓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炸毛的姬莫麟，伸手，摸。姬莫麟现在的样子更像猫了，王皓轩忍不住又摸了下。
　　姬莫麟彻底炸了，扑到王皓轩身上开打，还从没有人这么挑战过他的权威呢。
　　意外往往就是这样发生的……
　　姬莫麟现在弱的像书生，拳脚对于王皓轩来说就像猫挠，伸手扶着姬莫麟的腰，以防他摔下去，其他的随便。
　　姬莫麟拍开王皓轩的手，纵身一扑，姬莫麟忘了他们这是在马上，身体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下马，王皓轩忙伸手，一兜，姬莫麟身体向他扑来。王皓轩揽人的力道没有掌握好，于是姬莫麟扑劲过猛，嘴擦着王皓轩的唇而过。
　　沉默，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姬莫麟转身，摇扇看着前方，“咳……我们继续上路。”
　　王皓轩脸上依旧淡淡的，眼瞳却有些幽深，拉起缰绳，拍拍赤风马，赤风马撒开蹄子往前冲。
　　行至傍晚，两人来到常县地界。眼见夜幕慢慢降下，两人决定在林中夜宿一晚，明天再赶路。
　　用周遭的干草，简单的做了一个床，再在上面铺上大氅，王皓轩看了看四周道：“我去找些吃的，你附近捡些干柴，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喊我。”说着便走进林子深处。
　　林中不断响起狼吼兽鸣，文瑞害怕的抱紧怀中的包袱，脚下跑的更急。
　　“小子，看你往哪跑。”一大汉突然从天而降，挡住文瑞的去路。文瑞本来就惊慌异常，如今被这么一吓，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大哥，找到那小子了？”另一个大汉从远处跑过来。
　　“找到了，妈的，臭小子，爷为了找你可是跑了十多里的冤枉路。”大汉面目狰狞。
　　后面跑过来的大汉，猥/琐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文瑞，“大哥，这小子皮真嫩，我们要不要先尝尝鲜？”
　　“破了处，回去无法跟老板交代。”
　　“怕什么，又不是女人，我们只要小心些，不弄上伤痕，没人会发觉的。”下流的看着文瑞。
　　“好，听小弟的。”年长的大汉点头，他早就想染/指这娇美男子了。
　　文瑞听到他们所说，吓的连连后退，手握紧衣袖中的匕首，心中暗暗决定，如果今天当真受辱，他就以死明志。只是可怜他那无依无靠的妹妹……
　　两人淫/笑着向文瑞走来，文瑞背靠在树上，拿出匕首，微微颤颤的说道：“你……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我就不客气了……”
　　“美人，你想怎么个不可客气法，我个人比较喜欢你夹死我。”大汉说着淫（yin）言浪（lang）语，他非常享受这种欲拒还迎，猫捉老鼠的游戏。
　　“呸！淫/贼！”
　　“大哥，我等不及了。”另一个大汉粗喘着气，张开手向文瑞扑去。
　　文瑞悲愤的拿刀子往脖子上抹去，年长的大汉，踢出去一根树枝，将文瑞手中的匕首打落。
　　……
　　姬莫麟在与王皓轩相反的方向捡树枝，隐约间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和暧昧的语调，脸色当即变得古怪，“月黑风高的，谁那么有闲情逸致在这种地方办事。”姬莫麟非常不能理解。
　　摇摇头本想离开，打扰别人做/爱做的事是要天打雷劈的，但是就在他转身时，突然一声类似死亡的哀鸣夹杂在暧昧声中。姬莫麟只觉事情不似他想的那样，溜溜达达向声源处走近。远远看到两个壮汉，正在亵/玩一个年轻男子，男子脸上没有沾染上任何情/欲的信息，死灰的双瞳如同死人。真是世风日下！
　　姬莫麟冷冷一笑，用毒将两个壮汉放到，慢悠悠晃到三人面前，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匕首，放在被欺辱的男子手中，两个壮汉登时变了脸色，男子咬唇挣扎着站起来，眼中满是怨毒，毫不留情的割破两个壮汉的喉咙。
　　“谢……谢……”说完便软倒在地。
　　姬莫麟将化尸粉洒在两个死人身上，又看了看面色青白浑身都是伤痕的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心肠还没有硬到见死不顾的地步。
　　“啊——”姬莫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没有那个力气将文瑞带回去，抬头大叫一声。林中树枝簌簌作响，转眼间王皓轩来到身边。
　　“怎么了？”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
　　“遇见不平，拔刀相助。”八个字概括现况。
　　“你有没有事？”
　　“没，好着呢。”
　　闻言，王皓轩微拧的眉放松，提起昏过去的文瑞道：“走吧，我打了两只兔子。”
　　姬莫麟跟在王皓轩身后，晃悠悠往晚上暂宿的地方走去。
　　有伤患在，草床自然是让给文瑞了。扯掉文瑞身上的布条，当看清楚他身上的伤痕，姬莫麟低咒一声，“禽兽不如的东西。”
　　“我去附近打点水。”王皓轩提着水囊离开。
　　水打回来之后，姬莫麟为文瑞做了简单的清洗，并为他擦上药。文瑞身形和姬莫麟相仿，姬莫麟拿出自己的衣服为他穿上。之后各自进食，睡下。
　　因为带着伤患，所以两人的行进速度稍缓，第二天晌午两人带着文瑞才来到常县县城。
　　“小二，来两间上房，并按着这个药方抓两副药。”
　　“好嘞，二位爷请稍等。”
　　今天早晨文瑞就发起了烧，中午吃了姬莫麟开的两副药，傍晚热度下降，神智转醒。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身为男人被同为男子两名大汉强迫这个事实，（文瑞）双瞳始终暗淡无光。
　　初时姬莫麟和王皓轩也任他去了，亲身经历的悲剧，是该花些时日舔舐伤口。但是眼看十天过去了，文瑞依旧是要死不活的。
　　姬莫麟慢慢踱进屋，优雅的坐在桌前，浅饮，“你的妹妹还在等着你。”（文瑞在睡梦中总是在喊妹妹）
　　无波的双瞳，出现些微波动。
　　姬莫麟继续下狠药，“碰上这样的事，你只能自认倒霉，又不是女人，有什么贞/洁什么的，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悲怀伤秋几天就可以了，你的妹妹在期盼着你的到来，难道你不担心她的死活了。”见文瑞情绪出现波动，姬莫麟离开。
　　“东西收拾好了。”王皓轩道。
　　“好，出发，我们继续向西走。”扶着王皓轩的手，跃上马。
　　两人上马欲行，文瑞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跪在两人马下。双瞳含泪，满脸悲怆。文瑞长的是极美的，如此这般不仅不会让人反感，反而会人生出恻隐之心。
　　“起来说话。”
　　“请两位恩公救命。”嘭嘭嘭，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不多时，鲜血淋淋。姬莫麟和王皓轩忙下马，将人扶起来。
　　“你……小二备房！”姬莫麟刚说了个‘你’，文瑞就双眼紧闭软倒下去，忙招呼小二再准备房间，看来他们今天是走不了了。
　　“怎么样？”王皓轩问.
　　号完脉，清洗双手，“没什么，多日未进食，加上气血攻心，而至突然晕厥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第二天中午文瑞完全苏醒，加上他想开了，精神也比较饱满，“请两位恩公，救救我家阿妹。”见姬莫麟和王皓轩走进来，文瑞踉跄下床，膝下一软，又要跪下。王皓轩挥出一掌，软绵的力道将人扶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淡淡的告知。
　　“说说是怎么回事。”
　　文瑞在王皓轩的搀扶下坐回床上，擦擦眼角的泪渍，开始讲述发生在他们镇上的怪事。“我的家乡是西方边陲的一个普通小镇，乡亲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虽有些苦但是过的很充实，但是这样的生活在午夜城出现后被打破。午夜城只有午夜才会出现，所以大家为它命名为午夜城，初时大家只当这是一种异象，纷纷告诫不可靠近，像这般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月，两个月后的某天早晨，不知从哪里传出午夜城中有宝藏和绝世武学，各地的侠士和军队纷纷来到了我们小镇，我们小镇从来没有那么热闹，纷杂过。五月十五是我们镇上的花灯节，妹妹和几个同龄的姑娘一起出玩，但是直至午夜妹妹也没有回来，我找了邻里乡亲帮忙寻找，但是无果，和妹妹一起失踪的姑娘们第二天早晨突然出现在镇口，我忙去询问她们妹妹去了哪里，但是这些姑娘却说从来没有见过妹妹，这怎么可能，我妹妹昨天是和她们一起出去的。事情如此蹊跷，我知道凭我自己断不可能将妹妹找回来，于是我散尽家财，悬赏能人义士，希望这些人帮我把妹妹找回来，但是这些人不是莫名失踪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眼看实在没有法子，我就离开了我们村子……”
　　文瑞吃的药里面姬莫麟放了安神的成分，文瑞的精神从他妹妹失踪后就一直出于紧绷状态，好好的睡一觉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姬莫麟和王皓轩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并随手带上门。
　　“这件事你怎么看？”姬莫麟问王皓轩。
　　“午夜城有古怪。”
　　姬莫麟翻白眼，“笨蛋才不知道，我又不是问你这个。”
　　王皓轩手里拨了个鹌鹑蛋，闻言抬头淡淡的瞅了他一眼，道：“我们的行程是往西边走，正好顺路。”
　　“知我者，皓轩也。”低头，将王皓轩手中的鹌鹑蛋咬过来，“唔……味道不错。”
　　因为顺路，两人决定去探一探这个莫名其妙的午夜城。（其实不顺路，姬莫麟也会找别的理由去的，谁让他好奇心旺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