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美猴王在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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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发问时并没想太多，阿莱莎只是短暂地想起了她曾经的女朋友，又或许她偶尔累了。
第二天早上，一夜未睡也不需要睡眠的阿莱莎摇醒了琼，清醒的目光锐利地望进后者混沌未醒的眼中：“你没必要刻意留下来试探我是谁，因为这毫无意义，如果你希望我提供援助的话同样趁早放弃吧，因为我对此毫无兴趣。”
“那么，”琼忽视了阿莱莎后半段声明问：“你是谁。”
阿莱莎停顿了下才说道：“你可以叫我阿莱莎。”
眉毛是皱起的，在说这句话时她吐字相较往常有些缓慢好像舌尖有某种阻力存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好像过去残存的阴影追上了自己。
自从遇到琼以后阿莱莎就感觉自己好像开始走水逆了，天天都是破事。
这不，忙活了半天，在哥谭乱转悠时不小心遇到蝙蝠侠——
的小助手，罗宾X号。
这是大白天，没错吧？
抬头看了好几眼刚刚开始暗下来的天光，阿莱莎不情愿地接受了自己不小心在黄昏还在外面浪这个事实。
下次还敢。
老的没在，小的在殴打劫匪。啧，手法真暴力啊，有她年轻时的范了，不过现在的她可温柔多了。
不知为何阿莱莎想起了真假美猴王。
传说女娲开天辟地又补天后留下数块先天之石化作通灵石猴。其一姓孙名悟空，取意终悟大道空。
所谓真假美猴王，便是不相干的第三者状似打死了乔装孙悟空的六耳猕猴，尔后活着的孙猴子却突然去了满身反骨变得无比乖顺。
有人说死去的是孙猴子活下来的是六耳猕猴，却不知六耳猕猴和石猴本是同宗苦苦分辨毫无意义。
站在街口盯着尽头小巷中穿着性感紧身衣桀骜不驯地痛殴罪犯的罗宾，阿莱莎的思绪开始若天边渐渐黯去的晚霞般向着无尽黑夜蔓延出去。
其实她现在的心情挺矛盾的，既想看到蝙蝠侠，又不想看到蝙蝠侠。
如果此刻见到的不是罗宾而是蝙蝠侠，会发生什么？
大概会以多世界经验告诉布鲁斯，那什么鬼不杀原则，打破和没打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所以还有必要坚守吗？
打破了，依旧是个可悲的人类。
坚守了，依旧是个可悲的人类。
这只是个没有意义的无趣原则罢了，更何况还有无数个疯狂滥杀的自己存在于某个不知名的宇宙里。
仔细想想好像没几个蝙蝠侠在真正坚守不杀原则，阿莱莎还算是其中比较好的呢。
那个被称为蝙蝠侠的人是谁。
就如同小丑这个名号一样，蝙蝠侠这名号之下到底又有多少人。
而这人又会是谁？
实话实说，阿莱莎觉得此人八成是个可怜虫。
她能理解个人内在世界需要虚假的“普世价值观”作为锚点或者支撑起世界的大框架，但她不能理解的是，在逻辑无法自洽时为何不逐渐替换掉过去腐朽的旧梁？
忒修斯之船，倘若船上的木头被挨个替换直到所有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了，那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阿莱莎觉得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
此世界的布鲁斯却觉得自己有必要在逐渐腐朽的船外用新的木头搭建起名为蝙蝠侠的船，来保护完全濒临破碎的旧船。
有趣。
再延伸一点，倘若以国家为单位，船上的人被逐渐替换直至所有人都不是原来的统一意见者了，那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更好玩一点，总有一天最初的那批人早就死透透了，后来的全是新生代，实行与当初理念截然相反背道而驰的统治，摧毁一切先辈的成果，那么这还是原来的船吗？
这是一个无聊的哲学问题，研究这个问题的人同样无聊。因为她们执着于“原来”这个词。
何为原来？从哪个时间点起能算作那被称之为原来的初始？
要知道从搭建船体的最开初起一切就在不断变化之中，为何却要追求这根本就不存在的“原来”呢？
哲学家大多数都是吃饱了撑着的典型人物，阿莱莎非常确信这一点。
而布鲁斯韦恩不过是执着于过去的失去，幻想曾经的自己拥有一切美好的小孩子罢了。更何况她面前的还是未成年罗宾。
阿莱莎不想和未成年少女对打，这多少让她有点儿脑壳疼。
然而在回想起蝙蝠侠执着于靠殴打罪犯丢进监狱这种治标不治本的行为维持治安，还自以为如此这般就能改善哥谭生存环境的理念后......
头好疼，好像要长出大脑了，拳头好痒，想打蝙蝠侠。
醒醒，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虽然她刚刚还在埋汰蝙蝠侠的幼稚心理），还没有意识到犯罪率只是一个城市健康风雨标，而不是什么一定要被清除的东西吗？
自由会催生犯罪行为，听着离谱但却是事实。
犯罪行为在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时代，都有不同的定义。
举个例子吧，当初的罪犯或许是现在的伟人也说不定，比如某代末年某市最贪污腐败最压迫民众的市长其实是改朝换代后新朝代的元老，靠着疯狂收割榨取民众加速“农民起义”，为暗地里正在酝酿的大变革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以及，高涨的底层怨气。
而现在被捧上神坛的圣人，或许多年甚至数月后再回过头看不过是个不折不扣的罪犯。
瞧，生活本来就是这么混乱，谁也别笑话谁了。
伟大和卑劣根本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所以强行对人用“好人”和“罪犯”的名号进行区别才是真的离谱。
而蝙蝠侠这种不改变大环境反而用挨个抓罪犯来维持城市治安的行为......
辣眼睛。
蝙蝠侠，小丑，和阿莱莎三人分别持有的政治观点用通俗话语类比一下就是：
假设一群人流落到某个没有食物的小岛上，岛上的富人决定依照阶级公平公正地进行吃人，从最底层开始吃，然后逐级上升。
此世界蝙蝠侠就是那个虽然极度不赞成体系但是却无意间维护体系的人，她看似想要打破一切但实际上还是在怪圈里打转。她渴望保护所有无辜之人到头来却像救火员一样徒劳地试图扑灭火山。
此世界小丑就是那个挑拨矛盾让众人重回自然母亲优胜劣汰规则的人，大乱斗，谁死了就吃谁，如果当天所有人都在乱斗中死去那就只剩一堆食物而没有消费者，浪费了就浪费了，不在乎。
阿莱莎则不一样，不吃人就会饿死所以她选择吃人，无论是票死的人还是大乱斗死的人都行。但如果只会吃人总有吃到自己的那天，所以她选择同时造船远航或者发掘这个小岛上其它可以食用的资源。
这个小岛的名字叫做哥谭。
而蝙蝠侠曾经是阿莱莎。
这么一想真的有些不忍直视。
阿莱莎现在浑身不舒服，好像有几百只毛虫在爬，真的，真的好想冲出去揪住蝙蝠侠把她打一顿啊！
你丫的竞选市长都比变成蝙蝠侠强！！
哥谭缺hero吗？哥谭缺罪犯吗？
不缺，谢谢，她啥都不缺！
所以到底为什么，明明拥有才能却要如过家家般在这个城市施行毫无意义的行为？
大概是她定定地站在阴影里瞅着罗宾发呆的眼神太诡异了，引得后者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你想杀了我？”
也不对，这应该不是杀意而是某种奇怪的情感。
谢天谢地，罗宾披上制服后的嗓音不是喉癌晚期嗓音，不然那阿莱莎真的受不住了。
“没，”她极为坦诚地说道：“只是在想你有没有满18岁，根据现行法律，蝙蝠侠或许在非法雇佣童工。”
罗宾的表情呆滞了下，她按了按耳机条件反射性地反驳道：“无论什么年龄应该都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这厮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阿莱莎的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不，有关系，而且很有关系。”
这关系可太大了。
她继续说道：“我最近在收集都市流言，根据绝大多数流言，蝙蝠侠很有可能拥有2个或以上助手充当罗宾，而且这些助手一个赛一个年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罗宾没开口，只是从刚才戒备的样子变成无比放松地站立，好像已经完全将面前的女人划归到无害路人的列表准备随便敷衍了事了。
无害路人阿莱莎并不想这么简单放过罗宾，而是盯着她极为缓慢且咬字清晰地道：“这意味着蝙蝠侠可能有恋童偏好。”
直接惊雷投放，炸死了算她的。
在抹黑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这件事上阿莱莎抱有十二万分的热情，因为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此世界蝙蝠侠好好的独行侠不当，偏偏要拖未成年下水当助手！
未成年人当然可以做选择，但她们不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全责，因为真正要负责的是纵容这一切发生的成年人！
蝙蝠侠，作为一个成年女人，当然可以选择在哥谭上演她的侦探游戏，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反正都是后果自负，背被打断了也是自己活该。
但是拖未成年人下水和哥谭罪犯，这个过界了吧！
自己和哥谭罪犯们捉了又放放了又捉的虐恋情深？虽然奇葩，但是完全可以尊重。
但是把未成年人设定成为自己明面上的弱点和靶子，成为阿卡姆“粉丝团”的报复对象？
这里面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要么做得漂亮点斩草除根，要么放弃侦探游戏，像现在这般悬在中空真的是自找苦吃。
蝙蝠侠如果想吃苦那也是她自找的，活该。但如果牵连到未成年小女孩的话——
布鲁斯，你能不能醒醒？摆烂也要适可而止，你护得住一群小鸟？
阿莱莎此刻恨不得面前站立的是蝙蝠侠，这样她就可以立刻抄起钢筋直接把丫的刺个对穿再喊阿福收“尸”！让你祸害小孩子！
再加上阿莱莎在其它世界听的八卦......
蝙蝠一家的故事可以裂变成九九八十一种家庭伦理剧，而且每个剧本都是BE！翻开伦理剧本一看，没有一个是正常人会喜欢的内容！
生活不是过家家，摆烂也请不要影响到别人，尤其不要影响到未成年。
如果布鲁斯觉得蝙蝠侠的身份是难以容忍的冰冷黑洞，那就放弃这个身份或者对身份定位做出修正。
而不是疯狂道德绑架自己一条路走到黑，然后在精神达到崩溃边缘时下意识地通过捕捉周围好奇的受害者来稳定精神。
这完全就是饮鸩止渴，而且还听上去又可悲又可恨，好似老套到极致又愚蠢到极致的悲情受虐幻想，注定要以悲剧收场。
更糟的是受害者居然是数个大脑未发育完全的未成年人。
人类大脑要等30岁才会发育完全，当下两个罗宾的初始年龄既没有到30岁也没有满18岁，总而言之问题很大。
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
“我要和你的负责人谈谈。”进行完上述头脑风暴后，阿莱莎站在阴影中严肃地对满脸呆滞的罗宾说道。
拿出了一个成年女人应该有的态度她认真地做着宣言：“蝙蝠侠可以把自己的生活过成受虐色情片但她没有资格拉未成年下海。”
布鲁斯韦恩可以摆烂，但涉及到未成年时不行。
很不幸，不行就是不行，因为这是底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美猴王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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