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在家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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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厦对面监控视频中截取的片段，我这里还有完整的视频证明你当天出现在这里。”
“警官，我还是不明白我出现在视频中和我今天坐在这里有什么关系，”爽快承认了自己就在现场，阿莱莎紧接着问道：“是发生了什么案件吗？”
过于配合的姿态让对面两人心里犯嘀咕，但并不显现，而且也没有任何人回答问题，只是一个劲地继续发问：“那你出现在C大厦的原因是？”
阿莱莎理直气壮地秒答：“应聘面试。”
她摊了摊手挑眉道：“我又能怎么样呢？双亲逝去的我可没有时间享受gap year，毕业后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找工作了，这不难理解吧。”
“但这里，”扔出一张黑白底的照片，对面坐着的警官食指在上面点了点，道：“这里显示你在这段时间内推着两个大型行李箱离开了C大厦。”
探头看了眼角度清奇的照片，勉强寻到自己的身影后——
“啊，这个啊。”阿莱莎表情愈发无辜，琥珀色的眼睛在led三色灯下澄澈地好似真正的琥珀，就连她的口吻也异常正经：
“这只是面试官的情景模拟面试罢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她交叉提问，顺便说一下，要是还不信的话可以检查行李箱内壁，绝对没有什么人体组织成分。”
过于坦荡的语气并没有消解警官的怀疑，她眼睛眯了起来严厉的道：“为什么你觉得我在做这样的猜测？我分明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你这是一场凶杀案。”
这就抓包了吗？
哈，怎么可能？
懒洋洋地瞥了下在场的两人，阿莱莎不走心地道着歉：“哦，是吗？抱歉抱歉，原来还没有正式告知啊，我以为你从进门开始起就在一个劲地向我提醒案件类型呢。”
看似随意地用手背触碰了下旁边的一次性杯子，她甜甜地笑：“真是谢谢你们的贴心啊，这是试图在不知不觉中获得我的指纹对照和唾液信息吗？”
警官冷笑了下：“这不过是常规人文关怀流程罢了。”
点了下头阿莱莎并未否认，而是接着说了下去：“如果是常规流程的话为什么在喊我来警察局后并未第一时间找人沟通而是专门等了一个小时？”
“您是想说太忙了腾不出人手吗？”笑成一朵花，阿莱莎曲起指节敲了下桌面继续道：“所以不得不在中午吃饭时询问，且负责审讯的两位居然是刑侦科忙得脚都不着地的警官。”
无辜歪头，阿莱莎懒洋洋地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这般受欢迎啊。”
“能在哥谭这样犯罪事件遍地走的城市得此殊荣，果然是因为我被列为凶杀案的嫌疑人了啊。”
“再说了先前二位询问时还一直一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情况。”
“此刻顺着您“高明”的推理稍加联想，自然能猜到您刚刚那通询问是在怀疑我担任了毁尸灭迹的“任务”。”
阿莱莎挑眉续上了后半句话：“这不都是些再显而易见的事实吗？又何必正式告知呢？”
然而这番“动人”的话语并没有动摇对面的警官，对方眉毛都没动一下好似没听到般继续问道：“面试主审官的名字。”
“我像是那种能记住一面之缘人名字的女吗？”明知道对方不过是通过逼问细节来寻找破绽验证真假罢了，但阿莱莎还是忍不住反客为主地挑衅。
不过如果撩拨过度了就不好了，沉吟片刻，盯着老警官越来越不善的眼神她摊手：“想不起来名字了，但你可以按照这个长相来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人。”
年轻人立刻心领神会地拿出了纸笔，阿莱莎面上一片坦然。
她当然坦然了，因为自己描述的不过是事实罢了。如她这般谨慎的女，昨天还真的去事发酒店参加面试了，就在某个现在变成凶杀案的失踪案发生后的12小时内。
要问为什么故意将自己打成焦点，嘘，那就是之后才能告知的事了。
做完记录，老警官再度开口：“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那些自命非凡的惯犯。”
面对紧盯着自己的视线阿莱莎向椅子上靠去，明明身处警局，明明面对两个警官的逼问她却并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
浮夸的紧张已经消散，一同消散的还有先前故意做出的不正经姿态。
阿莱莎似乎在沉思，而这应该在反驳时默不作声的表现多少带着些诡异，让屋子里的气氛古怪了起来。
最终，沉默了三秒后作为被审讯的一方她彬彬有礼地轻声反问：“是这样的吗？”
漂亮到几乎可以媲美哥谭宝贝的脸上露出了货真价实的迷惑来，刻意放柔后的声音也如清泉般潺潺流出：
“我既不能在面对询问时情绪激动，因为这样显得很可疑。”
“又不能冷静地回答并加以反问，因为这样显得我好似拥有作案的能力。”
“而事实就是无论我如何表态，在您心目中都是有问题的表现。”
“警官，您刚刚所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更何况阿莱莎十二万分地确定对方手中没有证据，但这仅凭些许血腥气息就紧紧死咬的态度真的稍微，有些让人厌烦呢。
对方没有证据是明摆着的事，倘若但凡有分毫证据的话她此刻就不是坐在审讯室里闲聊而是被扣压下来了。
似乎是带点内伤地垂下眼帘，些许忧郁的气质随着这动作漏出少许让正在被审的黑发女人外表显得有些脆弱。
双臂放松地放在桌面上，虚合双眼阿莱莎正在将自己想象成一位精湛的厨师。原材料并不是对面两个活人，请不要紧张，毕竟她又不是汉尼拔。
可惜无论再怎么美味的食物煎太久也会营养流失的。
心中感慨着和眼下情景完全不相关的事物阿莱莎抬眼重新看向两位警官，此刻眼中混合着真诚以及些许怏怏不乐：“无罪之人要如何证明自己无罪？飞行员要如何证明自己已然疯狂。”
这说的是二十二条军规。
“请教导我吧，这位警官，请看在我们以后或许是同行的份上教导下我吧。”
众所周知，现代法遵从的是无罪推论，眼前这位有些心急的警官为了破案所用的手段还是有些不太合理的，倘若所有曾领会过这审讯威力的人同时进行举报，那对方的仕途或许会受到影响。
嫌疑犯诚恳地求助负责审讯的警官，这场面多少有些滑稽。
因为要忍住自己的情绪，老姐姐花白色的头发都开始轻轻抖动，活似阿莱莎在戏弄她。
而后者确实在干这样的事。
不过她还是有些佩服对方的经验老道和眼光狠辣，居然真的能察觉出分毫。
“同行？因为你大学的专业吗？”开口的是年轻人，此女终于想起自己扮演的是红脸角色，理应拉近双方心理距离以洞开被审讯者的心扉。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问话，阿莱莎坦然道：“是啊，虽然我猜你们早就从酒吧老板那里得到了我的信息，但现在再介绍下感觉更正式。”
“马龙·阿尔伯特，就是马龙白兰度那个马龙，纽约大学刑侦专业应届毕业生。”
耸了耸肩她继续说道：“当然，就和先前所说的一样，目前还是待业人士。”
抿唇，年轻警官尝试性地问：“或许你可以通过帮我们提供点线索来打消疑虑？”
“这是自然。”
没想到会一口应了下来，迎着两道困惑的目光阿莱莎猛然起身。
在摩擦音中她拉开旁边的椅子，向下坐去的同时抽空解释道：“这椅子不稳，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换另一把坐下。”
椅子确实不稳，但阿莱莎此举却是为了通过改变姿态+大幅度更换三人落座角度来刷新先前残留下的印象，毕竟从此刻起她要做的是巩固自己的新身份了。
与此同时又好似絮絮叨叨地抱怨：“话说这番操作真的很教科书啊，一定要提供这种坐不稳的椅子降低舒适度提高被审讯人的精神压力吗？”
过于自来熟的态度软化了年轻人的戒心，熟悉的话语和打趣内容让她被联动着进入闲聊状态，短发的年轻警官清了清喉咙有些羞涩地解释道：“其实上半年就已经提交了办公室用品更换申请，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审批下来罢了。”
话音刚落就遭来她同伴，某上了年纪的阿姨非常不赞同的一瞥。
阿莱莎乐呵了，她还是蛮喜欢看这两人互动的，遂调侃道：“没想到哥谭警察局财务预算紧张到了这种程度，看来我之后应该去市政府那里申请下财政公开。”
调侃与闲聊就进行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转了转笔阿莱莎看向老警官：“好了，两位警官想知道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
附带迷死人不偿命的甜腻笑容，与先前的拒不配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笑意正在加深，有如涨潮的海水在不知不觉中漫过了堤岸。
这难道不是她的哥谭吗？
这难道不是她的家吗？
难道她在家里，也不可以随心所欲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在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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