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越]三月桃花(网王)》ranya.暗

4、第 4 章

　　14．
　　“那个阴阳师爱上的是一只猫妖，那个猫妖有着和我一样的眼睛，却大大咧咧一副痞子的样子。我也不懂那个阴阳师是发了什么疯，会爱上那样一个性格怪异的猫妖。但他想跟那个猫妖生死相伴，就像你说的那样冰帝御的不同意，于是那阴阳师为了他的爱情选择了放弃一切，决定和那个猫妖离开。
　　“他们走了很多地方，来过这，六角镇。他们被这颗树惊住了，他们的认识源于一个桃花树，所以那个阴阳师知道这颗树早已成妖，却没有结束他的生命。他把他们的故事讲给这颗桃花树听，等到阴阳师和那猫妖离开的时候，这颗树就开始日夜不息一直重复着诉说这个故事。”

　　不二忽然开始不安起来，他想起龙马总是迷恋的看着桃花树，会对冰帝国的事情感兴趣，会了解那个阴阳师的故事……不二害怕，害怕龙马嘴里的那个猫妖就是他自己本人。然而他又听到龙马说，

　　“呐，周助，你不能听我把故事讲完，再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好意思的笑笑，却还是悬着心，听龙马继续讲着。

　　“最后他们到了立海大的边境，就在那，那猫妖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对。前面忘了说，那猫妖有个妻子。猫妖的妻子拉着自己的儿子就站在他们面前，不哭也不笑，只是淡淡的说着‘原来我们几百年的感情还比上你和那个人几年的感情，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局’。听完这话，猫妖立刻就呆住了，也许是觉得后悔了，也许是觉得惭愧了。呐，周助，如果是你，两个人里选一个，你会怎么办呢？”

　　没想到龙马忽然把问题抛给自己，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另一边则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龙马并没期待不二的回答，只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他不爱自己妻子，又怎么会要跟她结婚呢。我听人家讲过，猫妖就是死心眼，认定了的感情就不会再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又会爱上别的人呢。”
　　“结果呢？”
　　“结果？周助你不是知道的嘛。”

　　——他只身回到迹部家族。

　　不二想起，这是自己对龙马说的。

　　“那猫妖过不了自己那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和责任。于是他跟那个阴阳师分开了。那真是个温和的人，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纠缠不息，他说爱一个人就应该尊重他的所有决定，离开的时候只是希望知道那个猫妖的真名，猫妖告诉他了，可那不是他的名字，他把别人的名字告诉了他。他告诉那人的……是他儿子的名字。”
　　“那……龙马你？”
　　“恩，我就那人的儿子。”

　　不二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了，原来龙马不停的看着桃花树，是因为那里有着他父亲的故事。

　　难得一次说了那么多话，龙马觉得似乎有点渴，于是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认识龙马这么久，一直对他的身世充满好奇，却一直没去探究，想着哪一天龙马想告诉他了，就会自动告诉他，现在他说了，终于知道了那些他好奇许多的故事，然而却被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你父亲和你母亲？”
　　“死了。”平淡的语气，像是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怎么死的？”
　　“啊，他们喝了对方的血，那是有预谋的死。他们是曾经决定相伴一生的人，喝下这种关系的人的血，是唯一让猫妖灰飞烟灭的方法。”
　　“为什么要死呢，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和责任吗，为什么要选择死呢。”
　　“那时我已经很大了，不需要他们的照顾，那个老头子，哦，就是我父亲，在我记忆力就没见过几次，他们为什么要死，也许母亲最后一次的任性要求吧。”
　　“龙马当时很难过吧。”
　　“不记得了，这么久的事。我只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爱情，可以让老头子在那时抛下母亲。”
　　“所以你一直看着桃花树，你觉得里面有你要的答案。”
　　“大概吧。”

　　不二蹲在龙马面前，手指撩开龙马额前的刘海，轻轻地在额头留了一个吻，然后问道，“那龙马你找到答案了嘛？”
　　眼前的人露出一个笑容，毫不犹豫的看着自己，“恩。”

　　15．
　　现在不二找到了龙马的过去，也知道龙马说要去取回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名字。
　　龙马想，以前无所谓，名字在不在那个人手上都没关系，但是现在不同，现在有一个人，有资格得到那个名字，或者说自己希望那个人拥有自己的名字。

　　出发前，龙马跟不二又一次来到那颗桃花树下，他们是一大清早起来的，所以一路上都不见有什么人，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

　　龙马闭上眼，他记得那一年，南次郎就站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看着他的背影，龙马脑子忽然出现“孤寂”这个词，他看见南次郎远远的看向南方，说着，

　　“青少年，你知道嘛，三月的桃花开的很漂亮。”

　　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立海大这种除了沙子还是沙子的地方，竟然聊想起桃花的事情。

　　“桃花落了还会开，人死了心还会活着。”

　　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龙马瞪起他的猫眼，决定懒得理眼前的人，不料南次郎却转头看着自己说道，“我要走了。”
　　“去哪？去找那个人？”明明决定要跟母亲在一起了，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
　　“不，这次我跟伦子一起，一起离开……”

　　然后南次郎走到伦子边上，拉起她的手，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龙马的视野里。一起离开……这是龙马唯一一次看见自己的无良老爸也会有这么正经的表情，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两个人。

　　回忆到此，当龙马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不二正对着他笑，那个角度是他最让他安心的角度。不二拉起龙马的手，渐渐走远。

　　一起离开。

　　16．
　　马车又在山路上奔驰，颠簸的日子又来了。不二已经注意到，龙马今天已经好几次把头伸出窗外，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心想可能是龙马开始受不了这样的山路了。

　　“啊。不动峰。”看见龙马转过头，眼里似乎有点兴奋的色彩，说道，“周助，到不动峰了。”

　　不二也把头伸出窗外看了下，不动峰——那座听过无数次却从来亲身来过的山。去过的人总是说，那是一座奇妙的山，高高的耸立着，顶部却向里凹出一大块平原，就想是人家捣年糕的木柱一样，鬼斧神工般的地形给那座山填满了传奇色彩。山吹国就在那——那一大块的平地上。
　　不二去过很多地方，然而山吹国他却从未去过，每当要像现在这样秘密出访的时候都会绕过那个国家，那也是个有着无数“据说”的国家。据说那里的人不是很好客，据说那里的人有着奇怪的信仰，据说那些逃亡的人都会躲到那去。唯独一点，不二确定的，那一定是个和平的国家，每当战乱的时候那里总是因为地形的古怪，而逃离了纷争。

　　“周助，我们去山吹吧。”
　　“恩？龙马想去？”
　　“恩，好久没有回去看过了。”

　　听见龙马用着怀念的语气，不二不禁问道，“龙马以前去过那？”
　　“恩，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那。”
　　“那么说，那里是龙马的故乡了？”
　　“故乡……”龙马轻声念起这个词，然后幽幽道，“那应该是所有妖怪的故乡吧。”

　　17．
　　不二的行程改变了，不再绕过山吹，而是直接穿过那个国家，这样的安排还可以减少不少的时间吧。山吹的城门，就是一个大大的天然山洞，守门的是两个年轻的侍卫。拦住了不二的马车，要荒井出示代表身份的证明，这时龙马探出头，喊了句，

　　“喂，石田，深司。”
　　“啊！越前少爷？”
　　“恩，越前少爷回来了啊，走的时候还是用脚的，回来的时候怎么就坐马车了，果然是故意的吧，当时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你肯定是没想过要回来的吧，那你现在又……啊”

　　没等深司把他的碎碎念念完，龙马已经不耐烦从马车里掏出个苹果砸在深司脑袋上，然后说，“石田开门。”
　　“啊，恩。”

　　看着城门被缓缓推开，马车就这么一路顺畅的进入了山吹国，转过头，看见不二绕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呵呵，越前少爷~”
　　“切。”

　　18．
　　踏进这个神秘的国度，不二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悸动，果然自己对于这种有着神秘感的东西很有好感。荒井跟着龙马指示的方向停在一座大宅前。龙马几乎是跳下了马车，走到门口站着的那个有着和龙马一样发色的少女的身边。

　　“龙马总算舍得回来啦。”
　　“恩。”简单的应了句，问道，“菜菜子姐姐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呵呵，刚神尾在城门口看见你和深司他们对话，就马上跑来通知我了。”
　　“诶~那家伙的速度还是这么快哦。”
　　“那，这位是？”菜菜子看了看龙马身边的不二，问道。
　　“不二周助。”龙马帮忙回答。
　　“是龙马的朋友吧。”菜菜子朝龙马笑笑，然后用古怪的语气说，“龙马长大了喔。”
　　“切。”

　　龙马别扭的应了一句，再迟顿也知道他这个姐姐语气里是什么意思。跟着菜菜子走进宅子，不二发现宅子的内部构造非常古典，历史应该很久了。

　　“呐，龙马还是住以前的房间吧？”
　　“恩。”
　　“这次回来呆几天呢？”
　　“明天就出发。”
　　“诶？这么急？”
　　“恩。”

　　走进自己的房间，龙马忽然有种久违的感觉，房间的摆设还跟自己离开的那天一样没有改变，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划，还挺干净的。

　　“太一那小孩经常有来打扫哦。好像很期待龙马你回来呢。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休息哦。”
　　“啊，对了。那家伙……有没回来过？”
　　“啊，他啊，好久之前来过一次什么也没交代，第二天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