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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最终回 志凡落户相国寺 紫杀暂落白马行 ...
三月的东京,天空澄蓝如海,白云悠悠,汴梁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湖堤旁,杨柳摇曳,小贩来往吆喝,煞是热闹。
此时的开封府里。一院落里,栽种着几棵竹子,阳光随着三月的春风跳跃在竹子上,金色与绿色的交错,晕染着一院的盎然。
院落里,无声的安静着,偏偏还有三人。一灰衫少年,一绿衫少年,一白衣中年男子。
灰衫少年恭敬的站立在绿衫少年身后,绿衫少年与白衣中年男子正在下着黑白棋子的战争。
就见那绿衫少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凝神注视着杀得难解难分的黑白棋局,手中的一枚白棋举在空中半晌,才啪的一声果断的落在棋盘上。白棋一落,白衣中年男子不由的秀眉一皱,这白棋来势汹汹竟一下斩断了黑棋的大龙,白衣中年男子捏着手中的黑棋,定定的注视着棋局的良久,才长叹一声,“你赢了。小竹子。”
绿衫少年脸皮一抽,小竹子?为啥米他非得叫自己小竹子不可?好吧好吧。谁叫他和眼前这个看似和蔼可亲的笑得一脸贼样的中年大叔都单名为策呢?谁叫他病好后脑子一时抽风佩服起眼前这个中年大叔来,竟然拜他为叔父?
于是,中年大叔发话了,“既然我是你叔父,那叔父以后就叫你小竹子吧?”
小竹子?这叫法怎么跟叫皇宫里的那些伪娘(太监)一样啊?囧。
“小竹子。你现在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有什么打算吗?”收拾好棋盘,中年大叔,也就是公孙竹子淡淡开口问道。
小竹子,我们的赵策同学悠然的吹着茶杯上面漂浮的茶叶梗子,笑眯眯道,“叔父,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公孙竹子貌似无意的看了眼天空,天空真蓝啊,距离那个夜晚已经四个多月了吧。
那个晚上,若无南疆阁主留下的九阳丹,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忧的少年还能坐在这吗?公孙策自诩医术虽不敢称第一,但也自信这东京里也没人能比自己更好,连他都无把握能让少年活下来。如果少年真的无法活下来的话,那只猫大概一辈子也无法释怀吧。如少年所说,他得活下去,不然,会有人内疚死。
看了一眼小竹子,离开吧。在这开封府里,若无绝对的决心,就还是离开的好。那块黑炭也好,那只猫也罢,心里永远不可能会为另一个人留下位置。留下,只是伤心伤身罢了。甚至永远要做好会发生那个晚上的事情一样的心理准备。准备着为那只猫心里的公义而死。
“我看哪,你还是继续游学为好。”公孙竹子慢吞吞的说道。
赵策眨了眨眼。笑了,“叔父果然是如此建议。”
公孙竹子微微抬眼,“怎么?你早就料到我会这样说了?”眼前笑得很贼的家伙难道早就料到自己有叫他离开开封府的打算?
“嗯。”赵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微微一叹,哎。还是公孙竹子泡得茶好喝啊。“好像从我醒来后,就不见展大哥了。”
“额,展护卫他…….很忙的。”那只猫大概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才会避而不见的吧。
切,忙个屁,不就是心里内疚不想看见自己嘛。啧,这只猫平时看上去蛮精明的怎么这会儿就糊涂了呢?“叔父,我知道,展大哥他是不想见我。”
公孙竹子定眼看了赵策一眼,轻声道,“他,也是不得已。”
“叔父,其实,我真没在意。当时,也就我一人能说服凡儿,虽然那时候我伤心动怒会死,但要是没去说服凡儿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很后悔。”赵策砸吧砸吧嘴。
公孙竹子一笑,淡淡道。“我知道你不会在意。但,小竹子,你确定你想留下来吗?开封府可不是个好地方哦。”
“那叔父,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公孙竹子一愣,看着眼前颇为认真专注的赵策,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为什么?这个问题自己不知问了多少遍了,可答案却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种苦涩和难言的寂寞,“因为我必须留在这里。”
赵策看着眼前年已中年却依然秀雅容姿的男子,忽然很后悔自己冲动的一问。
“叔父,对不起。”赵策懊恼的挠了挠头,“额,我好像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公孙竹子温和一笑,“这没什么。”顿了顿,望着眼前的少年,还是开口道,“小竹子,既然要游学,还是多到一些地方走走比较好。”
“叔父,我觉得包大人也好,叔父也罢,我觉得你们都很厉害呢。侄子想跟着你们多学点东西。”赵策笑眯眯道。
公孙竹子深深的看了赵策一眼,微微一笑道,“小竹子,开封府的俸禄可不多哦。”
“嘿嘿,反正不会饿死就好。”
罢了。但愿将来不会后悔。放下茶杯,又随意的聊了聊别的话题。赵策和银子就起身告辞了。
公孙竹子看着赵策远走,才缓缓出声道,“大人,您可以出来了。”
走廊尽头,一身儒衫的包拯面带尴尬的走出,“阿策。”
公孙竹子似乎没有看到包拯的尴尬,起身,一如往常般平静从容的拱手,“大人,可是有事要交代?”
包拯望着公孙竹子平静的面容,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额,阿策,今天见你没有到书房去,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便过来看看。见你和小竹子在谈话,不便打扰。所以……”
公孙竹子看着包拯尴尬的面容,不由好笑,再想到他是因为担心所以过来,心里泛过一丝涟漪。便轻轻一笑。淡黄色的日光中,那一身白衣伫立青绿色的竹子前,竟分外柔暖,包拯微微失神了。
走出公孙竹子的院落。银子忍不住开口了,“少爷,您真要留在开封府当仵作啊?”
“嗯,怎么?不好吗?”赵策背着双手悠悠问道。
银子搔搔头,困惑不解,“可是,少爷,你明明是个大夫嘛,干吗要当仵作啊?”
赵策嘿嘿怪笑,“因为你少爷我喜欢!”
“少爷~~~”银子不满叫道。“少爷您真的不回杭州啊?”
赵策忽然一个转身,直视着银子,“银子,你记住,人生短暂,只要是对的事情,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就要去做。别给自己留下遗憾。”一字一顿,颇为郑重。
银子很少看见自家少爷这幅正经的模样,吞了吞口水,急忙点头应道,“是!”
赵策满意的点头,随即思量着开口,“银子啊,为了你少爷我的第一份工作。现在,本少爷要把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赵策拍拍银子的肩膀颇为沉重道。
银子激动了,少爷要把重要任务交付给他了,随即拍着胸脯道,“少爷你放心。银子一定不会辜负少爷所托。额,少爷,什么是工作啊?”银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策一哽,“咳,咳,工作嘛?工作就是工作啦。”赵策不耐烦的摆手道,“总之,你只要记住本少爷交给你的任务就好。”
银子忙问道,“少爷你说。”
“少爷的任务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赵策神秘兮兮道,“就是,你把这封信给我带回杭州去!”赵策掏出怀中信笺便往银子怀中一塞。转身慢悠悠的走了。
银子傻眼了。随即哭丧着脸喊道,“少爷,少爷!”
带信回杭州?少爷不回?不是吧。那他会被夫人骂死的。
话说,一个星期前,杭州来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杭州的赵老爷等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道了长平县一事,于是赵夫人怒了,责令赵策速速回杭州受审。
赵策是不可能回去滴,但要是不回去的话,赵夫人很可能就会派人来把他捉回去,于是,赵策写了封十分感人肺腑的一封信,想到要是随便派人带回去也不好,赵夫人会置疑信的真实性,就想,要不,把亲亲银子派回去吧。娘亲对银子一向可是宠信有加啊。顺便也让银子回杭州见见自己的妹妹——珠子,赵戈的侍女。省的银子天天偷偷擦着珠子送的护身符发呆。
看,他这个少爷对他多好啊。赵策自我陶醉着。
走到离自己厢房不远处,赵策微微停下脚步,旁边一个小院落,院落的门紧紧的关着。那只猫还是避而不见。啧。
“少爷?”追上来的银子欲言又止。
“想让我回杭州的话,你就给我闭嘴。”赵策懒懒道。
银子无限委屈,但还是吞下了到口的话,跟着自家少爷也有四年多了吧。少爷的脾气他是最了解不过了。哎,少爷决定的事情,连老爷夫人都没法,他还能说什么呢?
“少爷,你看什么呢?”于是银子转了个话题好奇问道。
“银子,后天,你就动身吧。”赵策避而不答。
“啊?哦。”
“银子,明天你去趟相国寺,给慧远大师送上我昨晚写的信。”
“嗯。”银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道,“少爷,我要是回杭州的话,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少爷您身边谁伺候啊?”
赵策翻翻白眼,“放心,你家少爷我死不了。”十二岁前他还不是没人伺候活得好好的?上辈子他孤身一人不也活得万分滋润?
“不行!少爷,你一定不会乖乖吃药,一定会偷偷去做危险的事情,说不定又去山里挖洞,偷偷去赌钱然后又跟人打架,说不定又偷跑到妓院和别人抢女人——”
“闭嘴!”
紧闭的院落里,一蓝衣俊美男子,背倚石墙,听着院落外的话语,嘴边微微笑着,但笑意很快消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现出隐忍的苦涩和痛苦。
相国寺,大宋第一名寺。
无愧于大宋第一名寺的称号,这座位于东京郊外的名寺,宏伟壮观,颇有威严气势,但细节处却别有一番温婉风味。
相国寺的主体是大雄宝殿,分立大雄宝殿两侧分别是罗汉阁和观音楼。大雄宝殿后方是僧人的起住之处,包括饭堂,修习殿等,还有专为香客设立的竹林精舍。
此刻,竹林精舍处。
白眉慈霭的老和尚盘坐在塌上,对面,赫然坐着八贤王。
“大师,打搅了,竟劳烦大师亲自前来,德芳心中不安。”八贤王恭敬合掌道。
老和尚微微一笑,“施主此话差矣,佛门中无贵贱之分。老衲来此与施主来我处有何区别?”
八贤王赞叹道,“大师修为,德芳自愧不如。”
“王爷过谦了。”老和尚笑道。
“大师,德芳不敢欺瞒大师,自此前来,实则是为了我侄孙而来。”八王爷正色道。
老和尚微微颌首,“听王爷此语,莫非皇上对悟凡的身份?”
“大师,其实,皇上现在大概已经与凡儿见面了。”八贤王轻轻道,面带愧色。对违背与老和尚的约定,八贤王心中愧然。
果不其然,老和尚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着老和尚的不悦的神色,八贤王不由想起四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南疆阁主走后不久。八贤王看着八九岁大的周志凡,那稚嫩却坚定的神色,想到九星连珠的传说,想到南疆阁主此番的作为,八贤王捏紧了拳头,大宋的国祚怎能就此轻易放弃?
既然还有十年的时间,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那时,当他说出心中决定时,包拯愤怒的神色还依稀在眼前。
“八贤王,包拯素来敬你贤明,可今日你却让包拯如何敬你?那周志凡九岁稚龄,便遭此大难!包拯无能,未能帮其伸冤,如今还要送他至相国寺,关其十年,不得外出?!八贤王,请恕包拯无能为力!”
“包大人!您与本王相交十年,本王是那种不明是非之人吗?那三公主为何要将其托付周家抚养,还特意嘱咐弱冠之年方能回南疆?南疆阁主为何要十年后才来接他回去,难道包大人就不曾想过为什么?如今的周志凡毫无自保能力,长平到开封,一路追杀,若无赵策展昭舍命相救,他早已死去。如今,他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圣上知道,南疆知道,那些窥伺南疆大宋的有心人也早就知道,他们会放过他吗?包大人,你敢保证,放周志凡自由之身,他就能活着离开开封府吗?包大人,您说说,什么地方能容周志凡这样一个九星连珠,身负两国血脉之人?!是你开封府?还是我贤王府?”
“八贤王,难道就非得相国寺不可?”
“逃离这世俗之地,他才能活着!唯有相国寺,他才能有一尺之地!”
“……………”
那个晚上,争论到最后,包拯颓然不语。众人也寂默无言。还是周志凡打破了沉默。
他说了最简单的一句话。
“我去相国寺。”
“八贤王。”老和尚淡淡的开口。直呼名讳。
八贤王回过神,看老和尚严厉的神色,苦笑,“大师,请直言。”
“八贤王,还记得四个月前的晚上,你送悟凡到来,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德芳记得。不曾忘记。此后,世间再无周志凡,佛门只有悟凡小僧。”
“禁闭十年。世俗人勿念勿看勿语。”老和尚淡淡补充道。
“大师。只是皇上思子心切——”
“相国寺没有皇子。”老和尚淡淡打断道。
八贤王幽幽叹气。
慈航堂。
一年约三十左右的素袍男子神色激动的看着不远处正跟着一僧人打拳的小和尚。那小和尚五官颇为端正,眉宇间有着难得的沉稳。他专注的打着拳法。似乎对身外的世界毫无感觉。
他欲上前,却被慈航堂外的两个手持棍子的武僧拦下。
他只好静静的站立着。视线紧紧的跟随着那小和尚。看着小和尚专注的打着拳法,看着小和尚打完拳法了,随意的擦脸,就去拾了根棍子,跟着僧人打起了棍法。棍法打完了,跟着僧人进了堂屋。他失望得看着那堂屋的门慢慢的合上。不知是小和尚发觉了,还是他的错觉。在小和尚关上门的刹那,他看到小和尚朝他看了一眼?
虽然仅仅是一眼,他也颇觉欣慰。
然后,他带着浓浓的惆怅转身欲离开,却看见白眉慈霭的老和尚正站在他的身后。
“施主不该来。”老和尚开口道。
他非常恭敬的合掌施礼,语气凄然,“大师,我是以父亲的身份来看望我出家的孩子。”
老和尚沉默了。
他又合掌施礼,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诚恳道,“大师,此物就烦劳大师交付我那孩儿。”
老和尚沉默接过。
“大师,就此告辞。”他转身离开,但又回过头来对老和尚道,“大师,请记得,十年后,我会来接我那苦命的孩儿回家,所以,大师就不必为他剪发了。”
老和尚皱眉,欲言,但见他神情坚定不容反驳,就默默的站立,合掌施礼,不再多言。
只是老和尚看他走远了,才微微叹气,遥望天空,嘴里喃喃道,“难道,那场劫难无法化解?”
罢了。罢了。
老和尚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堂屋,却见不知何时,堂屋中央站着小和尚。
小和尚眼睛中有泪光闪烁。正望着那早已远去的背影。
老和尚看着他,想到,十年,还有十年。也许会有转机?
不管如何,那都是十年后的故事了。
《紫杀记》就此告终。
Ps:看官或许会奇怪,怎么有些东西交代得不清楚啊?嘿嘿。紫杀记,想南柯都是为后文所埋下的伏笔。而周志凡的故事呢,额,那就是另外一个坑了。有机会,俺会去开的。
接下来的,是白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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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最终回 志凡落户相国寺 紫杀暂落白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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