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还圆什么玩意儿［穿书］》北冥魑

15、第十五章

　　林钰点的烤串一上来，扑鼻的香味就钻进齐棋的鼻子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立马觉得饥肠辘辘了。

　　先拿了一串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进嘴里，油香混着孜然辣椒粉的味道，肉片烤的软嫩适中，边缘还微微泛焦，惊艳的让他瞪大眼睛，朝对面竖起大拇指，“好吃！”

　　看出他是真的喜欢，林钰就放心了，伸手又往他盘子里放了串牛肉，笑道：“喜欢就好。”

　　请客的人最想看到的就是对方吃的香。

　　烧烤摊周围的环境很热闹，他们等菜的这段时间，这家店就已经坐满了，旁边有一桌喝酒的大哥在玩儿猜枚。

　　齐棋撸着烤串，兴致勃勃的看了会儿，发现其中有个大哥是真倒霉，输了好几把，脸都喝红了。

　　林钰也跟着他看了一会儿热闹，注意到他杯子空了，给他续上饮料，“你想喝酒？”

　　如果他想喝，自己也可以陪他喝两杯，请客就是要让人家满意。

　　“啊？”齐棋迷茫了下，见他示意旁边桌，连忙摇头，“不不不，那玩意儿看别人喝觉得挺痛快，到自己就只觉得难喝了，喝多了第二天还要头痛。”

　　以前同宿舍的一起出去吃饭，喝上头的舍友还说过不喝酒算什么汉子。

　　齐棋当时抬头看着他脸色通红，高举酒杯，像自由女神像一样的姿势，感受到周围投射过来的视线，心里吐槽说汉子不汉子的不清楚，但是挺丢人的。

　　同时跟另外两个舍友一起埋下了头，当做不认识他，后来还被清醒后的对方哀嚎着质问，他们不仅没有制止他模仿雕像，甚至还放任他在之后撩起T恤跳了肚皮舞，并且录了视频帮他回忆！

　　想起那件事，齐棋到现在还是很想笑，他补充道：“不仅头痛，还会丢人。”

　　林钰疑惑的侧了侧脸，倒是没有追问。

　　齐棋吃了串玉米，没有再聊这个，问道：“你妈妈最近的情况还好吗？”

　　林钰点点头，“还算稳定，有那二十万，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了。”

　　齐棋跟着放心了点，本来他之前还在苦恼该怎么帮对方，直接给他钱好像不太好，他们那时候没那么熟，正好，那个暴发户在这种时候跳了出来。

　　“好好治疗，一定可以康复的。”至少到齐棋看的部分，虽然治疗还在继续，但对方的母亲都还好好的。

　　林钰朝他举杯，“借你吉言。”

　　齐棋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下，喝了一口。

　　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声，他看了眼，许烬发来的消息，是张图片。

　　对方知道他跟林钰今天出来吃饭，本来以为他这个时候发消息过来又是要八卦什么，打算当没看见，谁知道跟着又弹过来一条文字消息“齐棋，你看这是不是……”

　　后面的内容被缩略掉了，齐棋的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他放下杯子拿起手机，解锁点进去，没急着点开图，先看了文字。

　　——叫我许少：齐棋，你看这是不是那个暴发户？！

　　他这才皱着眉点开上面的图片。

　　看起来像是一张视频的截图，上面那个头发梳的锃亮的人确确实实是那天那个暴发户没错。

　　对方又发来了消息，他退出图片。

　　——叫我许少：我刷视频的时候看到的，这人的公司被查出偷税漏税，还牵扯一些灰色交易，他本人的料也很劲爆，昨天人被带走，公司也被查封了！

　　齐棋一愣，报应来的还挺快。

　　——叫我许少：那天晚上能干出那种事就知道他不会太干净，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肮脏，连未成年都下手，真是活该！

　　齐棋看的眉头都皱起来，这种人渣光坐牢都觉得便宜他了。

　　跟对方随便聊了两句他收起手机，将这种好消息也跟林钰分享了下。

　　林钰果然也愣了愣，却没说什么，只笑了下。

　　看来那天晚上的事确实没对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齐棋拿过杯子凑过去跟他放在桌边的碰了下，“值得庆祝。”

　　林钰配合的拿起杯子喝了。

　　齐棋此时已经吃了个半饱，手里拿着鸡翅，发出幸福的感叹，“果然，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一副有串万事足的样子，惹得林钰忍不住发笑，但笑过之后又想起什么，神色淡了很多。

　　沉默着看齐棋啃了几口鸡翅，他开口道：“其实我也带顾榷来过这里。”

　　“咳咳……”对方突然跟他聊这个，让齐棋没有准备，被辣椒粉呛了嗓子眼，止不住的咳。

　　动静大的把林钰吓了一跳，连忙给他倒饮料。

　　齐棋灌了好几口才缓过来，放下杯子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

　　他没事了，林钰也放下心，有了心情跟他开玩笑，“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聊这个？”

　　“没有没有，我就是不小心呛到了，跟你说什么没关系。”齐棋立马否认。

　　开玩笑，对方好不容易有了要跟他敞开心扉的意思，怎么能不聊呢。

　　怕他不说了，齐棋主动道：，“你跟他来这里的时候还在上大学吧。”

　　“嗯。”林钰点头，顺着他的话开口，“那个时候我跟他还没有完全确定关系，也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出来吃饭，顾榷很照顾我，全程都在帮我拿吃的，倒水，递纸巾，不会剥虾，却还一颗一颗的剥开给我，自己却没吃多少……”

　　齐棋撇撇嘴，也算贴心。

　　“当时被他那样照顾，还挺温暖的，突然就觉得，谈个恋爱，或许也不错。”林钰微垂着眼睛，似乎在怀念些什么。
　　“所以之后他又向我告白的时候，我答应了。”

　　人的情感有时候就是在一瞬间的，很难用言语去描述，他曾试着相信了顾榷，只是结果并不如人意。

　　林钰抬起头，看向齐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追我，是把我看做其他人，那天不吃东西，是觉得路边摊上的东西不干净。”

　　齐棋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些他所知道的事实，从真实的林钰嘴里说出来，憋闷的感受好像也是加倍的。

　　小吃跟路边摊的东西确实是不健康的，但顾榷所表达的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这里的东西配不上他，林钰也是。

　　当年林钰显然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

　　可是付出的感情，真的能那么轻易的收回来吗？

　　“你还喜欢他吗？”齐棋开口。

　　林钰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询问这个问题，笑了笑，“或许吧，但我所喜欢的，是那个赤诚又温暖的人。”

　　齐棋微愣。

　　付出过的真心很难收回，但林钰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留在他心里的，是那个执着，细心，追在他身后想要以真心换真心的顾榷。

　　而褪去了这层外壳，自大，浪荡，为了私心玩弄他人的顾榷，林钰会喜欢吗？

　　齐棋觉得，这样的顾榷，就算追一百年也追不上林钰。

　　他突然有点安心，没有了剧情线的牵扯，林钰可能不会回头，他非常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呢？”

　　还在沉思的齐棋被问的一懵，“我什么？”

　　林钰扬眉，“你为什么喜欢顾榷？”

　　因为剧情的安排，齐棋在心里默默吐槽。

　　但他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尴尬的笑笑，又一次道：“可能是因为，年少无知？”

　　对于他这个回答，林钰不知道信没信，只是又问：“所以，现在是真的不喜欢了？”

　　齐棋没有直接回答，只说：“喜不喜欢，你应该能感觉到吧。”

　　林钰没再问了，他确实感觉得到，提起顾榷的时候，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爱慕，甚至有种说不上来的……嫌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两人碰了个杯，有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直到晚餐结束，谁都没有再聊关于顾榷的事。
　　他们边聊边吃，在这里待了两个多小时。

　　林钰提出送他回学校，被齐棋拒绝了，时间还早，他一个大男人也遇不上什么危险。

　　听他这么说，林钰笑着反问，“谁说不会，我今天为什么请你吃饭你忘了？”

　　齐棋想起那天会所的事，也跟着笑了，“又不一样，你长得好看啊。”

　　他脸上挂着笑容，露出了虎牙，眼睛映着夜间的灯光，亮晶晶的，微卷的头毛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

　　也是蛮危险的，林钰心道。

　　他张嘴想说话，被电话铃声打断，掏出来一看，是医院那边打来的。

　　林钰变了脸色，唯恐是母亲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接通。

　　还好，他的母亲没有出事，那边只是告诉他上次那位姓顾的先生去医院找他，对方喝醉了，怎么劝都不走，一直嘟囔着要见他。

　　对方没有闹事，医院也不好强硬的拉人出去，但又不能放他待在那儿，怕影响病人休息，只能联系林钰让他去看看情况。

　　挂了电话，林钰叹了口气，“我得先回医院去了。”

　　齐棋站在他身边，隐约听见了一点，知道顾榷去了，他记得小说里好像是有这段剧情，只是没想到是发生在这个节点。

　　他有点不放心，提出跟对方一起去看看。

　　看林钰似乎想拒绝，他先一步拽住人的手腕往街边走，“赶紧打车去，有什么事路上说，别让那个醉鬼打扰到你妈妈。”

　　被他这么一打岔，林钰确实不好再说什么了，默认了对方跟自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