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驯养[娱乐圈]》青冷

2、第2章

　　苦荞这条微博并没被多少人看到，微博认证的流程走得不快，还是这条微博突然被不知名人士买了粉丝头条才引来一众人群围观。
　　一时间黑黑粉粉聚集，苦荞都没再现身。

　　始作俑者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听经纪人说：“孙导那边还想再和你见见面。”
　　峰溯嗤笑一声：“没必要，我不喜欢挟恩图报的人。”

　　峰溯把手里的几张纸放下，摘下了金丝眼镜，招呼道：“问问刘导，他那部剧有没有适合我的客串角色。”

　　一周后刘昇的新戏将在云城开机，苦荞扮演男二，戏份不重但很吸睛。原著基本盘很大，还没开拍就已热度无两。
　　但即便如此，峰溯要去里面客串角色，也是自降身价格格不入了。

　　经纪人在一旁并不认同，但峰溯不仅是她带的艺人，更是她的老板。在更多的通告行程上，峰溯才是做决策的那个。

　　峰溯扫了经纪人一眼，并没多做解释。
　　他确实是奔着苦荞去的不假，但刘昇是个把作品当孩子看的导演，绝不会糟蹋好演员好本子，峰溯断然不会自毁羽毛。

　　经纪人思来想去还是提醒了一句：“你要是决定了，我就去跟刘导问问。”
　　她想着只要刘导那边已经定好了人选，峰溯就不能随便抢人角色。

　　“朱韫。”峰溯抬眸：“他会同意的。”

　　经纪人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头一次觉得峰溯怎么还变成了个恋爱脑？
　　峰溯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参演，只要表明态度，刘导就不会拒绝。哪怕没有角色，也能现场编个角色出来。

　　可经纪人最不想峰溯表明态度，这种事只要开个头，往后就会有别人前赴后继乐此不疲。
　　峰溯当然可以不予理会，但届时这一次破例便会成为永远的噱头和谈资。不管他现在对苦荞是什么态度，在外人看来，长久以后苦荞的名字都将和峰溯绑定。

　　“我不明白。”经纪人说：“这很不像你。”

　　峰溯问：“你在质疑我？”
　　他合上资料放回桌子上，扫了眼经纪人桌前的一沓剧本，问她：“以后那些同质化的东西就不用拿给我看了。”

　　“早就说过，我喜欢志同道合的工作伙伴。”峰溯嘴角微扬，眼睛里却不带丁点笑意：“朱姐，你是个聪明人。”

　　朱韫倒吸口气，半晌才道：“知道了。”
　　她拿起资料就走，关门的力道大了些，带起的风吹动了桌面上散落的纸张。

　　峰溯凝视着打印出来的苦荞过往的剧照，食指屈起在照片上点了点，玩味地笑了。

　　-

　　苦荞正在家看剧本，还有一周进组，这段时间他除了补充睡眠就是闷在家里背台词。
　　他的戏份说是男二但都相对集中，所以进组也比其他人稍晚。
　　刘导习惯在开拍前进行剧本围读，但眼下拍摄的场次跟他关系不大，便也没叫他立马过去。

　　苦荞是体验派的演员，一旦入戏就很难抽身。往常他不会两部戏挨得太近，但这次不同，他很喜欢乌月这个角色，从名字到经历都让人联想到残血的夕阳，昳丽又悲情。

　　上一部戏杀青后他闷头睡了一天一夜，强行让自己抽离角色，晚宴那一晚鬼使神差的微博自拍更像是酒精作祟的冲动，他之后没再理会，任由网上对他的评论翻涌。

　　苦荞很容易沉浸在角色里，接到峰溯电话的时候还带着消沉的嗔怒。
　　惹得电话那头的峰溯沉默了两秒，半晌才道：“有兴趣一起吃晚饭吗？”

　　苦荞听见峰溯的声音浮躁的情绪也跟着沉静下来，他又变成人前明媚朝气的样子，说：“如果我拒绝，恐怕就没有下一次了吧？”

　　峰溯顺着他的话问：“那穗穗想和我有下一次的约会吗？”

　　苦荞合上剧本，直接问道：“希望我穿什么风格的衣服赴约？”
　　峰溯下意识想到了资料里苦荞某张领口斜敞露着锁骨的剧照，说：“你的脖子很好看。”
　　苦荞轻笑一声，像是带着电流的回答钻进了峰溯的耳朵：“峰总，原来你喜欢这款的。”

　　峰溯第一次被人这样直白地调戏，这感觉新奇又让人忐忑，在他和苦荞的关系中，峰溯必然要让自己占据主导地位，可这一回合里似乎并没占到上风。

　　峰溯分了心，干巴巴地留下一句“五点半，下楼。”就挂断了电话。

　　这并不符合峰溯的行事风格，在对待暧昧对象时他总是进退有礼稳重大方的，很少有这样生冷僵硬的时候。

　　峰溯有些慌神了。
　　这个猜测让苦荞漫上一层开心。

　　苦笑仰躺在白色地毯上闭上眼，仿佛看到了十年前梧桐树下给自己递纸巾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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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半的时候苦荞准时下楼，初秋风起，他特意戴了一顶棒球帽。
　　开车的是上次在慈善晚宴见过的助理，苦荞朝他点点头，就坐进了后排。

　　峰溯对着他这一身打扮凝眸看了半晌，才说：“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
　　苦荞懵懵的：“什么？”

　　峰溯知道他在装傻，也不拆穿。
　　这人在电话里询问自己喜欢的穿衣风格，拉高自己的期待值，结果穿着卫衣牛仔裤赴约，虽说没有满足自己的期待，却又十足地吊起了胃口。

　　服务生在前面引路，峰溯戴着墨镜，苦荞戴着帽子，可两人气质出众还是引来人餐厅里的人频频侧目。

　　到了定好的包厢，等到苦荞坐好，峰溯摘了墨镜，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大捧玫瑰花：“送你。”
　　苦荞眼神闪了一下，他双手捧着接过，笑着回了一句：“谢谢。”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能送花了。”峰溯凝神看着苦荞的反应，又仿若漫不经心地谈起：“上次看你身边没跟着几个人。”
　　苦荞并不避讳，爽快应道：“我不喜欢太多人跟着。”

　　峰溯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公司投靠或是开一间工作室？以你现在的地位和影响力，找一个业务过关的经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苦荞这回却不应了。

　　他低头嗅了嗅玫瑰花，回看峰溯说：“玫瑰是带刺的。”

　　峰溯看出苦荞在这个问题上的抗拒，也不再多问，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适合询问太过隐私的事情。
　　峰溯点到即止，只问他菜色喜好。

　　苦荞手边的酒杯只下去浅浅一层，峰溯问他：“不喜欢红酒？”
　　苦荞摇头：“我酒量不好，万一喝醉了，对峰总不好。”

　　峰溯却说：“要不要换个称呼？”
　　他又想起初见那天苦荞的自我介绍，说：“那天到家后有不舒服吗？”

　　苦荞又想起自己冲动下发的微博和自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说：“还好。”
　　然后他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托着下巴看向峰溯：“一周前的事情了吧？不记得了。”

　　这明显就是对峰溯迟来的体贴不买账，问的人不经心，答的人也不必入心。
　　苦荞习惯了浮皮潦草的示好，应对起来也驾轻就熟。

　　他明明在笑，但就是不开心了。
　　峰溯察觉到苦荞的情绪变化，蹙了下眉头又很快舒展，没去理会。

　　他对苦荞有好感没错，但还没到打算照料他细微情绪的喜欢。
　　峰溯从来都是被爱被捧被追逐，除了在演戏的时候，平日的暧昧拉扯都是俯视，别人也不敢幻想从他这里得到真的关心，只求浮光掠影的欢喜。

　　可苦荞偏不。
　　他的逢场作戏也要让对方伤筋动骨。

　　“不想说些什么吗？”苦荞问：“峰总之前说的进一步了解，不会就满足于吃顿告别晚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