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梦魇】师尊居然舍命相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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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随后突然仰天大笑，歇斯底里的质问降雷。
“她！沈清秋！三界唯一的上仙，为了你们，为了三界苍生，舍身献祭加固阵法，落得个修为散尽，香消玉殒的下场！你们可曾有人念过她的好？！”
“……”
“如今我将她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就因为她成了一届凡人，你们就以她为质，欺她辱她，伤她至此！你现在跟我说，无恙？降雷！你不觉得好笑吗？！”
“我等没有时间听你们废话！还不速速动手！”
降雷自知心中有愧，只得选择速战速决，于是念动咒术，将囚神阵的范围又一步缩小！
“降雷！快停手！他是你恩人的骨肉啊！”
沈瓀眼看着苏怀安脸色越来越差，不安地挣扎着想要靠近降雷些，可无奈自己凡人之躯实在是拗不过一个小仙，也只得眼睁睁看着。
“恩将仇报！这便是你们仙界吗？”
沈晏喃喃细语环视了一圈，视线紧紧落在了沈瓀身上，随后不甘地开口……
“师尊，这就是你舍命守护的三界……这就是昆仑上下誓死捍卫的天道，这就是我父君母君舍生取义的仙界！狗屁不如！”
沈晏的眼中雾气氤氲，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可她仍是倔强地不肯低头，不肯向这不公的命运低头……
她恨！恨青丘一片赤胆忠心，却平白背负骂名！
她恨！恨这三界之大，居然寻不到它法来封印伏樾！
她恨！恨这个她父君母君舍命护下的三界，到头来居然舍弃她！
可她也有爱……
她不想她的师尊和她唯一的亲人，以及青丘众人再为自己牺牲……
“冥顽不灵！”
降雷实在是不愿被沈晏那样不甘又破碎的眼神盯着，似是为了让自己心中好受些，便绕到了沈晏身后，捏诀凝聚仙力，想替沈晏出手。
“对你不住……孩子，要怪只怪你是九尾……神狐，那我便帮你动手罢……”
说着，降雷闭上双眼右手高悬，朝着沈晏便落了下去！
没有丝毫的法力波动，须臾间，五脏六腑被震个粉碎！
降雷猛地睁眼！
“沈瓀！”
“师尊！”
随着苏怀安和沈晏的惊呼，降雷回神时发现对面那名小仙剑下已经无人！
骤然低头！降雷发觉那一掌竟径直地打在了沈瓀身上！
“啊！！”
沈晏撕心裂肺的喊声让整个青丘为之一颤，她颤抖着跪下，一把抱住口吐鲜血的沈瓀，那压抑在心中无法释放的恨意和愤怒顷刻间爆发！
只见她双目通红嘶吼着念咒催动着缚仙绳，瞬间周身灵力游走，九尾毕现，只是须臾片刻那坚不可摧的缚仙绳便化为齑粉！
“瓀瓀……瓀瓀……”
沈晏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了沈瓀身上，她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一边用力将沈瓀搂在怀中，一边施法为她疗伤维持着性命……
“清……清秋上仙……”
那一掌，降雷凝聚了自己八成的仙力，为的就是一掌将沈晏的灵脉全部震碎，而非将她诛杀。
可是，降雷做梦也没想到，沈瓀如今一届凡人竟还能瞬移的他的面前，生生替沈晏挡了那一掌！
八成仙力，她是凡人……
那一掌，足够要她性命了。
降雷不敢置信的后退着，整个人颤抖着盯着自己的右手……
所以，他居然失手杀了沈瓀么？
是他杀死了那个赏罚分明杀伐果断，一生清清白白甘愿为了三界苍生舍弃毕生修为，英勇赴死的清秋上仙么？
想到此处，忽然降雷神君觉得急火攻心，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只一瞬间，苏怀安察觉到了囚神阵有所松动。他立刻抓住时间，将所有妖力聚在噬魂剑上，借着此刻青丘所有子民和亡魂的怨气，一剑向着阵眼劈去！
“不好！”
其他四人察觉到苏怀安的目的，刚准备加固阵法，就被这阵法反噬的飞出数十米，开始不停地口吐鲜血！
“欺人太甚！”
苏怀安瞬间出现在了降雷的面前，还未等众人反应，便手起剑落，将降雷仙君的右臂给砍了！
“青丘将士们听令！诛杀今日在场的所有仙族小人！”
说罢，苏怀安便负手施术将沈晏和沈瓀护了起来，随后立刻率兵与仙界众人厮杀缠斗在了一起。
“沈清秋！你醒过来啊！”
沈晏丝毫不顾及青丘小尊上的尊严，不知所措地跪在了这场纷乱厮杀的战场中心，悲恸不已地对着沈瓀咆哮着……
“你不要吓我！你快点起来！不然……我杀了这里所有的仙界杂碎！”
“我要她们统统为你陪葬！我要你舍命护下的三界陪你一同倾覆！”
片刻，无论沈晏如何咆哮威胁着，沈瓀却一动不动眉头紧蹙着躺在她怀里，任由她摆布，唇色煞白……
“沈瓀！你是凡人了！是凡人啊……你知不知道……”
沈晏嗫嚅着伸出手为她理了理贴面凌乱的发丝，眼看着沈瓀的嘴边和脖颈处溢出更多猩红的液体，原本胜雪的肌肤也因失了血色而逐渐变得透明，她心中的不安蓦然被放大千倍百倍……
“瓀瓀……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瓀瓀……我是阿晏啊，你别再丢下我了……”
沈晏的心脏好似被什么揪起，隐隐作痛，她大概是猜到了，可她就是不愿面对……
“沈瓀，我不许你死……”
说着，沈晏颤抖着为沈瓀擦去脸上的血迹，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异常坚定地拭去脸上的泪水，抬手召出无忧化成一把匕首，直直刺入自己心脏！
“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沈晏咬紧下唇冷汗直冒，忍着剧痛接了一捧心头血小心翼翼地喂给了沈瓀……
什么生死有命……沈晏是素来不信这个的，她只知道事在人为。
既然九尾神狐的心头血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那她就不会眼睁睁让沈瓀又一次死在自己面前！
“咳……”
片刻，沈瓀咳嗽着一把抓住沈晏的衣袖，缓缓睁开了眼……
“阿晏……”
察觉到沈瓀似乎想要触碰自己，沈晏立刻低头将自己的脸送了上去，任由她那满是泥土的手颤颤巍巍地在她脸上游走……
“还好你没事……”
只一抬手，沈瓀就觉得此刻浑身疼痛，仿佛被无数只野兽撕扯着，四肢百骸犹如裂开一般，每动一下，都痛得叫她无法承受。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此话一出，沈晏瞬间回神！
沈晏猛地握住沈瓀纤细的手腕，惊恐地发现——虽然自己的心头血给了沈瓀生机，可沈瓀的五脏六腑根本没有回复，那从脖颈处溢出的鲜血，从未停止，正不住地流进那身原本艳丽的喜服里！
“这是为什么？我不许你死！”
说着，沈晏便捡起匕首又要再取自己的心头血，却被沈瓀伸手阻拦住了。
“没用的……”
沈瓀失去血色的手掌覆在了沈晏满是鲜血的手上，她笑着摇了摇头，泪水却缓缓地从她眼眶中流出……
“我早就该死了……”
“不！不可以……”
“阿晏，是你用心头血日日为我调理还炼化狐尾，这才把我的肉身唤醒……可我的仙魄灵根和血肉，早就在封印伏樾时就献祭了……”
“……”
“其实你知道的，如今的我，连人都不算……只不过是个不着三界的怪物罢了……”
“不！不是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沈晏的眼神开始慌乱逃避，她何尝不知呢……
同样是以自身献祭，自己的父君母君在封印伏樾时全都魂飞魄散了……而沈瓀能活着，全是因为当年沈晏在最后关头夺了她的肉身，这才留了一线生机。
“瓀瓀，你撑住！一定还有办法的！”
沈晏挣扎着想要起身带着沈瓀离开这里，可却因方才冲破了缚仙绳，又取了心头血而疼的手脚发软，只一起身，便接着踉跄一下。
“阿晏，你别动……我……疼……”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了……”
沈晏哭着应和，紧紧将沈瓀搂在怀里，不断的为她输送着灵力。
可沈瓀此刻的身体仿佛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无论沈晏如何，那灵力都止不住那不断溢出的鲜血……
“阿晏……别再徒劳了……”
沈瓀战栗着紧紧抓着沈晏的喜服，骨节绞得泛白，细密的汗珠逐渐从她额头上浮现……
疼……太疼了……
沈晏的心头血虽有奇效，但对于沈瓀这样已经献祭了自身血肉和灵魂的神仙来说却无甚用处了。
早在封印伏樾时，沈瓀便被沈晏逆天改命过一次了，眼下的她，不过是个被剔除六道轮回，借着沈晏心头血续命的行尸走肉罢了……
更何况，九尾神狐的心头血的起死回生之效，可于这世间任何人来说，也只有一次机会罢了……
如今，沈晏的心头血虽是让沈瓀醒了过来，但降雷那一掌，生生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断了她所有经脉，眼下沈晏的每个动作都让她痛不欲生。
“瓀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梦魇】师尊居然舍命相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