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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金丝雀,撒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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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默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作品,跟影帝的瓜葛也多是捕风捉影,热度不用几天就散尽,一切重归平静。
过年之前,阮池比前几个月更为忙碌,每天早出晚归。
早上会和宗默一起吃早饭,晚上则提前告诉他自己到家的时间,让他准备热乎的晚饭。
有时候实在太晚,宗默把晚饭留在那里去睡觉,阮池也不会硬把他从床上拖起来。
大多数时候,一天有两顿饭都在一起吃。可宗默这段时间没有工作,漫长的白天都是一个人在家里。
地下室的各种娱乐设施他也去试过,可一个人总觉得没意思。
宗默感觉自己沦为了一只健康却寂寞的金丝雀。
生出这样的念头,他猛然一惊。
寂寞……寂寞个屁!
阮池又没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不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有哪里能去。
他的生活圈子小得可怜。就经纪人、助理,和金主。
其实跟穿书之前也没多少不同,以前是房东和编辑。
陆泊终于闲了下来,这时才给宗默发条微信,延续杀青时的约定。
[我回A市了,出来聊聊?]
是要聊有关阮池的事……?
宗默按捺不住好奇心,鬼鬼祟祟出去赴约。
这次选择的是高级饭店的小包间,十分隐蔽。
关于和阮池的往事,陆泊只简要带过:“小时候我们的关系还不错,长大后就很少联系了。”
接着,他把宗默早就产生了的、隐隐约约的感觉,用明确清晰的话说出来:“你知道阮池把你当玩具吗?”
宗默:……
这能承认吗?向影帝卖惨,不能!承认自己在阮池眼里连人都不是,同样不可能!
宗默捏紧手里玻璃杯,敛眸道:“阮总对我挺好的。”
陆泊只问他:“你养过宠物吗?”
宗默:……
好烦,秒懂了。
他默然许久,再次开口,问:“陆老师,那你把我当什么呢?”
陆泊沉吟片刻,温声说:“一个有趣的,让我想要提携的后辈。”
套路满分。
宗默和陆泊告别,打车回家,一路上心情复杂。他刚发现自己穿书的时候,完全就把小说里的人物当成纸片人,不怎么需要尊重的那种。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跟没有感情的人发生关系。
当然,阮总那张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反正,他渐渐地发现,这些他本以为是纸片人的人。
好像居然,都没有把他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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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是适合出门采办年货的日子。
小时候在孤儿院,其实过年期间不会很热闹,因为老师们都有自己的家庭,过年要回家陪伴家人,只会留下一两个人轮流值班。
长大之后,宗默曾经有为了过年的仪式感而认真准备过。
大年二十九的街上人潮涌动,喜气洋洋。在这样的环境里采办年货,本应该觉得高兴热闹,但他每每看到路上结伴的伴侣和温馨融洽的一家人,购物的欲望瞬间就会消散大半。
后来,他就懒得管什么仪式感不仪式感了,过年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仪式感,而是家人团圆。
又是一年的大年二十九,宗默向阮池提议道:“阮总,我们要不要出去买年货?”
阮池目光古怪地看向他:“……你知道今天的街上有多少人吗?”
宗默点点头,他想凑的不就是这个热闹吗。
“那你是想像大猩猩一样被人包围围观,再顺便上个热搜吗?”
宗默:……
就算过年了,他阮总这张嘴也是一如既往的。不过休息了太久,导致他确实忘记了如今的自己还是个公众人物。
“你想要什么东西,让安澜或者你助理去买。”阮池说着,大概想起了小万的一些不靠谱事迹,改口道,“算了,让我的助理去。”
宗默静默一瞬,开口却是拒绝:“不用了,过年他们也要放假回家的。”
成功拯救了几个苦命的打工人后,宗默又问:“阮总,那你今天要出去吗?”
“今天休息。”阮池说。
虽然空荡荡的别墅里没什么过年的气氛,宗默却难得地和阮池一起吃了一日三餐。
正值冬天,地下室的桑拿房终于也能利用上了。宗默是第一次蒸桑拿,蒸得脑子缺氧,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阮总,你会和宠物一起泡温泉蒸桑拿吗?”
阮池怀疑自己听错了,先下意识问了声“什么?”,而后又莫名其妙地反问:“我为什么会和宠物一起泡温泉蒸桑拿?”
宗默继续问:“那你会和宠物一起看电视吗?”
尽管他的问题不可理喻,阮池却的态度也没多好,却逐一回答了:“我为什么会和宠物一起看电视。”
宗默:“那你会和宠物一起睡觉吗?”
阮池这次的回答却出人意料:“会的。”
宗默在一片白茫茫的蒸汽中里睁大眼睛,脑子一片乱七八糟的。
“真的吗……?”
“嗯,挺暖和的,但要先洗干净。”阮池说。
宗默怀着怪异的心思安静下去,低下头不再发问。
“你问的是什么睡觉?”阮池却再次出声询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想什么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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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傍晚,阮池却要出门,说是家族聚餐。
天黑之后,宗默才陆陆续续地受到了各种各样的祝福。
有安澜,杨导,尹乔,还有同组的其他演员。
尽管是简简单单的祝福,可都带上了宗默的名字,不是敷衍的群发信息。
宗默也带上他们的名字,认真地一一回复祝福。
陆泊的消息发来得最早。中午的时候就问他:[你在哪过年?]
宗默琢磨,陆泊或许去查过他的履历,发现他是孤儿,才发来这样一句含混的话。未免太过直接伤害他的自尊心,同时也包含着隐约的关心。
宗默却只能糊弄,回复:[在家过。]
他又没有家。但陆泊没有质疑他的话,接着问:[和谁一起?]
宗默犹豫良久,好不容易打完简短的三个字:[和阮总。]
陆泊说他了解阮池,两人又是表兄弟关系,说不定陆泊知道阮池现在在哪,更说不定两人就在一起过年。
宗默的谎言实在拙劣,陆泊没有戳破,却问:[是吗?]
宗默心里一阵不舒服,把手机放下,过了一阵,手机屏幕亮起,他忙拿起来。
又是陆泊的消息,连着两条。
[除夕快乐,小默。]
[要不要出来吃晚饭?]
宗默:……
在大年三十、除夕夜约他吃晚饭?
无论怎么想,这个约都赴不得,被阮总知道或者被狗仔拍到,都是大麻烦事一件。
宗默回复:[不用了,陆老师,也祝你除夕快乐。今天的晚饭,还是和家人一起吃吧。]
晚上九点,别墅里一片安静。宗默上床睡觉,在漆黑的房间里被扒拉醒来的时候,不但没有被惊扰了睡眠的烦躁,竟然还有几分隐隐的期待。
真的没出息!
刚睡醒的嗓音微哑:“阮总?”
“嗯。”阮池不管他困不困地拉一把,不容抗拒地命令,“起床,出来。”
宗默还以为又要提供那方面的服务,毕竟今天特殊,只是出门下楼。大年三十除夕夜,对于华国人来说,比12月31日还要重要不少。
跟在阮池身后,宗默早闻到他一身的酒味和烟味。一直来到客厅里,才开口问道:“阮总,你回家吃年夜饭了吗?”
阮池蹙眉,不悦地重复:“回家?”
过一会,接着说:“是在外面吃的年夜饭。”
宗默很少看到阮池说话这么慢腾腾,甚至有些迟钝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醉。
“现在回家了。”
阮池说完便离开,宗默不明所以,见他去酒窖拿了酒过来。
“还喝啊阮总?”
“嗯。过年啊。”阮池说。
宗默:……他还以为阮总不过年。
“那,看春晚吗阮总?”
“嗯,开电视吧。”
宗默打开电视,但家里安静,春晚实在太热闹,显得有些奇怪,就把声音调小,当成背景音乐。
反正也没人认真看。
阮池倒两杯酒放茶几上,又从口袋里拿出钱包。
虽然现在是信息时代,但霸总肯定得随身带钱包,方便随时随地把钞票摔人脸上。
阮池数都没数,将红色的钞票全都抽出来,厚得叠不起,只能勉强平铺着握在手里。
宗默:?他这是要收女票资了?
钱都递到了眼前他也不敢收,等阮池发话。
“压岁钱,开不开心?”
宗默:“……压岁钱?”
“嗯。”
“阮总,我快二十二了。”
“压着吧。”阮池说,“不然过几年就不行了。”
宗默:……
“你是不是喝醉了?”
阮池“嗯”一声,语气平静却异常强硬:“你为什么不收。”
宗默:“……我收。”
他伸手去接,阮池却把拿着钱的手收走,说:“先喝酒。”
宗默:?
“阮总你给小朋友发压岁钱也逼人家喝酒吗?”
“你是小朋友?”
宗默:……行,他喝。
没喝几口就上头,被迫变主动。怕阮池喝太多酒伤胃,他还抢了好几次酒杯,结果喝了两倍。
他对自己的酒量没什么自知之明,最后手抖得根本接不住厚厚一沓钱,撒了阮池一身。
他宗默,史上第一有出息金丝雀,居然也有往金主身上撒钱的这一天。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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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暖气,又喝多了酒,阮池早把西装外套脱掉,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几颗。
从眼尾到脸颊,到脖子再到锁骨,红成一片。
作为背景音乐的春晚早已结束,偌大的客厅里只剩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以及阮池的说话声。
“把钱捡起来。”
宗默:……
听听这话,就是把他当宠物!凭着自己高兴给他钱,还凭着自己高兴让他捡。
可身体比脑子快,宗默回过神来,已经把地上的钱捡完了。
捡到阮池身边时,他有些气不过,高高举起双手,然后松开。
莫名其妙被兜头浇了一身钞票的阮池:“……宗、默?”
“没、没拿稳。”
因为双膝跪在柔软的沙发上,又高举双臂撒钱,宗默一个没稳住,陡然失重摔到阮池身上。
他勉强支起身子,可没什么力气,大半个人依然压着他的金主。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真的好红,喉结一下一下地动。
嗓子也比脑子快,宗默脱口而出:“阮总,你好涩。”
阮池:?
“阮总你真好看。”
阮池一愣,发现都这样紧紧贴着好一会儿了,宗默还没反应。
啧,真喝醉了啊。
眼前的人笼罩着一层暖融融的光晕,眼睛湿漉漉、水汪汪,两点黑色的瞳仁宛如在清水中晕开的墨。
“你真可爱。”阮池也回一句。
“……可爱?”宗默疑惑,“你是在夸我吗阮总?”
“嗯。”
“不可爱!”宗默肃然,一字一句,“我,是大猛1。”
阮池默然片刻,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动作流畅,毫无酒后的滞涩。
“你再说一遍?”
“我是大猛1!”宗默说得更大声,还指着阮池的鼻尖得寸进尺,“阮总,你,自1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