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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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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那一吻明显乱了我的心,虽然双脚依旧难耐高跟鞋的折磨,可这已经不能夺走我全部的注意力了,我整个人仿佛有些恍惚,有种我自己也不懂的情潮涨满了心怀,那种滋味就仿佛有人用一根羽毛在心底轻轻撩拨着,将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搅动出一圈圈涟漪,慢慢溢开,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甚至还有些无措。
就在这种心情下,我不知不觉走到了寝室楼门前,当迈上楼前的台阶时,我忽然停下了脚步,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回头,而目光在回头的瞬间却是径直朝着操场的方向望去的。
视线越过栏杆,在那一片空旷的场地上,十来个男生穿着各色的服装狂野的奔跑着,你争我夺间足球在他们脚下呼啸飞舞,挥洒着青春。
可是为什么,我的目光却能轻易地越过那些人,落在那一身蓝色的高瘦男孩身上?阳光下他的长发因奔跑而飘扬起来,瘦削的脸颊凝着认真的表情。
忽然他夺过传来的足球,一个大力,足球在他抬脚的瞬间朝着门框飞跃而出,在球射入球门的瞬间他忽然回头,飞扬的长发狂野的帖服在脸颊上,远远的我能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的心猛然一颤,然后像是受了惊一般也不顾脚下行动不便地一头冲进了寝室楼。直到冲过传达室才停下脚步,感觉心跳莫名地加快,脸颊滚烫。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回头之后我要逃?他只不过是无意的回头,也根本不是在看我,可是当他的脸转向我这边时,我就莫名的惊慌,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我蹙着眉,带着深深的不解与莫名的心慌一步步爬上了楼,直到在寝室坐了良久之后,我还能感觉自己的心莫名的躁动着,眼前总是不停地浮现着刚刚的那个吻,还有操场上他那自信的微笑,狂野的脸庞。
手不自觉伸出来,落在唇上,当食指轻触到自己柔软的唇瓣时,我的心跳再次加快,当我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唇瓣上描摹了十几圈后,我才猛然一愣,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今天自己的心情被苏良影响的这么多?
想不懂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想起苏良用手背狠狠抹着自己的嘴唇的情形,我莫名的有些烦躁,心底慢慢涌出一丝怨气。
“林好,你那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啊?感冒了?”
当我正发呆时,同寝的品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我就直奔过来,一只手放我额头上,一只手放她的额头上,摸了片刻,蹙眉道:“也没发烧啊。”说着将放在我额头上的手拿下来摸了摸我的脸。
“这脸怎么这么热?”
冰冰的手一落在我的脸上,凉的我一抖,快速侧过脸,撇了她一眼。“我没感冒。”
“那你的脸?”她担心地问道。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很烫,都是苏良害的,今天要不是与他发生了那次意外,怎么会?…….
再次想起苏良,我的心又猛地震荡了一下,好像谁人用锤子在我的心上狠狠锤了一下,平静的心湖被撞击的波涛起伏,无法平静。
今天真的是奇怪了,我的情绪怎么被他影响这么大呢?一想到他,心就莫名的紧缩起来,这种感觉不大好受,我摇了摇头,不想让这种无措的情绪影响自己,很想摆脱这种怪异的滋味。
于是将目光投向品子,漫不经心地道:“没事啦,可能是刚刚回寝时走的急了,所以脸发烧了。对了,你在干嘛?我回来时寝室门也没关?”
“洗衣服去了。”
“哦。”我懒懒的应了一声,就看到品子又拿了两件衣服出去洗了。我则浑身不对劲地往床上一躺,也许睡一觉,这种烦躁的感觉便会消失了吧。
我暗自想着,嗯,应该会的,那个吻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能算得了什么呢?林好你何必太过在意呢?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想着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如平常一样的。
当我将身子往床上躺去的时候,恍然发现原来脚上还穿着高跟鞋,而且我从回到寝室到现在竟然忽略了双脚的疼痛,而自始至终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苏良。
我又愣了片刻,然后踢下了鞋子,将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原以为睡一觉便可以将一切事情忘记,那些本不该在意的事情就会从此忘记,可是,有时候那些偶然的意外,却在自己没有看清楚它之前,或许已经注入了我们的心中,开始生根萌芽了。
这一觉我睡的不长,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还是被人给摇醒的。可就这短短的三十分钟里,我又再次想起了苏良,这次是在梦里。
梦里也还是操场外的一幕,依旧是他站在我身后,依旧是我抬起头撞到了他,只是梦里的这个吻不如真实中的那么蜻蜓点水,而是柔软绵长的。
即使在梦中我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剧烈,仿佛能听到那怦然的声音,砰砰……怦怦……不停地撞击着心房,震荡着耳膜,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也能感受自己的震惊与讶异。
也许从这个梦开始,我对苏良的态度便与之前大为不同了吧。
“林好,快醒醒。”一阵剧烈的摇晃,将我从那个旖旎的梦中摇醒,睁开眼睛看见站在我面前满脸焦色的品子时,我心底有丝莫名的失落。
我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不满地瞪了一眼品子,“你干嘛,人家睡的好好的,你干么摇醒我?”
“快起来,快起来,林好,四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不以为意地问了一句,然后将身子转向床里,再次闭上眼睛准备接着睡。
四哥是苏良寝室的老四,与我也是同班,不久前我还看到他与苏良在操场上一起踢球,能出什么事情啊,即使有事情,我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决定还是先睡觉,醒了再说。
谁知我刚歪下身子,品子就一把将我拉起来,语气焦急地道:
“林好,我说真的。四哥踢球时受伤了,送到附近的医大医院了,刚刚我碰到老八了,听老八说他锁骨骨折了。”
“哦,骨折了啊。”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刚想再次将头靠到床上,忽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大声问道:“你说什么?锁骨骨折了?”
“是啊,不知道这球是怎么踢的,竟然能伤到锁骨。”
平时我们与苏良他们寝的每个人都关系很好,处的和家人一样,此刻四哥出了这样的事情,品子明显很是着急,我这时也彻底清醒了。于是快速跳下地,穿了鞋子,就与品子一同出去了,临走前还给胖红和墨子留了一张字条。
匆忙赶到苏良的寝室楼,传达室大爷用对讲机呼叫了好几遍也没得到回应,想来一屋子的人都不在,应该是去医院了。于是我和品子于是又急着朝着医院奔去。
医院离学校很近,出了女寝旁的小角门后往南走四五百米就能到,我和品子此刻几乎是连跑带颠地朝着医院奔去,也不知道四哥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心中很不踏实。
走了大约六七分钟,再过一条马路就到医院了,可是我们却被马路给拦住了脚步。此时路上的车特别多,一辆接着一辆地加大油门狂奔着,六排的车子交错地拥满了整个街道,没有一点空隙。
这附近还没有交通岗,等不到停车的红灯,是以想要过去,没有个十分二十分钟是不可能的。我和品子站在路边看着那各式的车辆从面前呼啸而过,着急的直瞪眼。
在路边站了十几分钟,依旧没见车有减少的趋势,我一急,心想要是这么干耗着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于是也不管那么多了,决定闯过去。
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品子,发现她也正在看我,有种我正有此意的意味,于是我们点了点头,冲到了车辆飞奔的路上。
飞驰的车辆没有一辆为我们减缓速度的,嚣张地飞驰着,我和品子就那样被夹杂在奔流不息的车子当中,左躲右闪,像两只过街的耗子。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个短暂的空隙,我和品子快速过去,还没等冲过去,就见一辆巨大的公交车鸣着响笛呼啸着朝我们奔来。
品子速度快冲了过去,而我却慢了一步,眼看车子已经冲我奔来,相距不到三米的距离,我吓得头皮一麻,惊恐的不知所措,脑中有片刻的空白,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般不知如何动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猛然从我背后紧紧地拉住了我,猛力往后一带,我便跌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接着便听到那人愠怒的声音,“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