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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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周是我来这上班的最后几天了。之后的话，你就是这间店里的老前辈了哦！”
准备交班时，前辈道出了让你大脑宕机的话。
“为什么...?是前辈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这个啊，其实是我准备过年时和男友举办婚礼，成为合格的家庭主妇了。”
前辈说着，亮出右手上的戒指，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
“虽说之后我不在这上班了，但要是有空，完全欢迎你来找我玩或者打电话的。要知道在这里，我最喜欢你这个后辈了。”
“难道不是因为这家店只有我和前辈是全职的吗？”
虽然这话很现实，但你并不相信前辈所说的“喜欢”。显然，前辈也被你不懂空气的发言打倒了。
“你真是...有时候可爱点又不会死。嘛，这算一点吧，但最重要的还是性格啦。虽然整天说你性格不可爱，但实际上我挺喜欢你这个性格的。”
“以至于有时候会忍不住期待，要是有什么契机能让你改变，那你的未来会不会比现在要好很多呢？”
听着前辈未曾对你说过的话，你竟发不出声音。要知道，你刚来到并盛，前辈说是你在这里的老师也没错。替你留意住房、带你工作，还会在你难过时逗你开心。
“我、也很高兴，在遇见前辈这件事上。”
“当然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忘了就——等等，你说什么了？”
话到一半的前辈停下了翻杂志的手，回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你。
“我说，很高兴遇见前辈。如果可以的话，结婚后也请多来看看我吧。”
向来都是调侃你的前辈，竟被你一句话弄得热泪盈眶。
“烦死了、你快点回家啦！”
边哭边拿纸巾擦眼泪的前辈赶你走，你倒是被她的反应吓坏了，拿着抽纸手足无措的站在她身旁，愣是不敢走。直到她冷静下来后，你才敢离开。
回家的路上，你不禁想到了没有前辈在的日子。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你已经习惯有前辈交班的日子了。现在让你接受她就要离开的未来，你好像...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内心认为会理所当然继续的日常，突然就要改变什么的，很难接受吧。
大概是快过年的原因，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讨论新年的安排，即使是路过的学生也会说起要不要去祭拜什么的。说起来，你们店好像也放三天假来着。
难得的连休应该去哪里旅游，或者去和朋友玩，可你想不到你能去哪，又能找谁玩。
你看着完全暗下来的天，接着昏暗的路灯朝天空吐出一口浊气。只见吐出的热气化成白雾，在空中弥漫，散开。你伫立在原地，望着被飞虫萦绕的路灯发了会儿呆。
“回去吧。”
反正是还没到的事，再想下去也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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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没遇到狱寺，看着比你先亮起的灯，应该是他回来的比你早吧。打开门将冷气隔绝在门外，你换上室内拖鞋，亮起的灯泡将大厅照亮。
简单过滤了下能吃的有什么后，没什么胃口的你选择泡个杯面应付一下。在等水烧开时，你接到了意外的来电，是你离家出走后，第一次接到家里的电话。
接还是不接？
盯着响了三声还没挂的屏幕，你在接与不接上陷入迷茫。在电话响到就要主动挂掉时，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决定了。听着几个月没听的女声，你想起了每天回家都能听到的“欢迎回来”。你克制住想要脱口而出的称谓，用着与电话里头的妇人相反的语调。
“...有什么事吗。”
似乎不这样做，你就会忍不住哭出来。听着母亲在电话里头说了些家常，还有对你的关切后，你听到了水烧开的声音。与此同时，母亲说出了她这通电话的目的。
“过年回趟家吧，我们都很想你。”
母亲的话，你是相信的。但那位一直责备你考不上好大学，无法挤到靠前排名的父亲，你无法相信他会说“想你”这种话。
“即使是他口中常说的“废物”，也可以吗？”
比起闻言哽咽的母亲，你的内心毫无波澜。但让母亲为难，不是你想做的事。
“刚好连休，我也没什么事，会回去的，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后，你望着冒着热气的水壶一段时间，在它凉掉前泡上面。明明是没吃过的口味，吃进嘴里却寡然无味。
一定是吃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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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辈离职前，顶替前辈的新员工入职了。在你的带领下，店内事务都有正常运行。兼职的学生在休息时间讨论着放假要去哪玩，也有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的。
“谢谢，但我要回家一趟，下次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去吧。”
显然，你的拒绝在他们意料之中，邀请你也是出于礼仪上的慰问罢了。但跃跃欲试地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新年日出的沢田，就是真的期待了。
“那个、——桑要是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和我们家一起看日出？”
“就是阿纲说的那样，要来吗。”
比起紧张的同手同脚的沢田，reborn要自然多了。如果你没答应回家，大概会同意吧。
“谢谢你们的邀请，如果我回家之后还有时间，再约过时间一起参拜吧。”
“啊...这样啊。回家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沢田有些失落，但脸上的喜大过于失落。
“回家的话，——桑应该会舒服很多吧？之后回来有时间，再一起参拜吧！”
他是发自内心的为你感到高兴。你试着扯出与往日无异的微笑，嘴角却怎么都扯不上去。或许是因为“家”这个概念，于你而言过于沉重了。
先发现你不对劲的是reborn，只见他踹了脚沢田的小腿，催促他赶紧回家写作业。在沢田捂着脚喊“疼”时，你觉得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下。
“那我们先走了，希望你能渡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好的，承你吉言。”
在reborn脱帽行礼后，想要吐槽什么的沢田被他赶着回家了。
不容你多想，店内的兼职生喊着你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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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年会和欢送前辈的团建结束，你就收拾行李准备坐上回家的新干线了。从首班车开始，途中再换车，回到你生活十八年的小镇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路过熟悉的商店街，还认得你的老板会和你寒暄几句，你也会微笑着回应对方，以免对方尴尬。一路上还算轻松，直到你站在承载着你成长岁月的大门前，你的心脏正为此跳动。
回家理应是值得高兴或令人感到轻松的事，可你除了说不上的惶恐及不安，似乎找不到任何正向的情感。
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发颤的指尖按下门铃。没过多久，还穿着围裙的母亲打开了门。那句“谁呀”还没来得及说完，见到你时戛然而止。许是过于激动，母亲许久都没有说话，你甚至能看到她眼里的泪光。
抓着围巾的手在你长呼一口气后放下，你平静地道出许久未说的话。
“我回来了。”
母亲很高兴，抱着你是又哭又笑，说着你瘦了，又说你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说着说着还掉了不少眼泪。反观坐在客厅上沙发的父亲，眼神都舍不得分一个给你。
“还知道回来。”
话语刚落便换来了母亲的抱怨，你却觉得没什么。因为在你认知中，这才是正常的。
“嗯。”
你回来仅仅是因为答应了母亲而已，父亲会怎么样不在你考虑内。
房间还是和你离开时一样，没有变动。唯一不同的是，挂在墙壁的制服还停留在你离去的夏天里。穿着冬季制服的那些人，应该在准备考什么大学吧。
简单地收拾下行李，你便下楼去帮母亲做饭了。晚餐很丰盛，无论是哪道菜都很美味。母亲试图挑起话题让你和父亲接上话，可父亲却不愿意配合。
他唯一说过的话，大概就是吃完饭时说的“我吃完了”，以及像是对你说的：“明天穿好点，别穿的那么不体面。”
“阿娜达！”
父亲对母亲的抱怨充耳不闻，打开客厅的电视，将声音调到足以听不到你们这边的音量。母亲似乎想为父亲说话，你却习以为常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享用完晚餐后，你陪着母亲清理干净厨台和桌子，也听她说了很多你离开后周围发生的事。小到隔壁家的猫生了几个崽，大到你常去的店换店长什么的。
洗碗池里的水声在你拧上水阀后停掉了，擦拭着厨台水渍的母亲一改刚才的轻松，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回东京...也可以吧？”
她的声音发颤，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哭诉她这几个月以来对你的思念。你盯着水龙头上的水珠滑落，消失在洗碗池里。
“这个月的房租刚交，不回去就可惜了。”
母亲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出笑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那确实可惜了呢。”
你洗完澡，在和母亲道过“晚安”后回到房间。中午没仔细看，开灯后，你发现房间里没有灰尘，连盖着的被子都是刚洗的香味。
即使不用问，你也想象到母亲为你回来这件事有多高兴，打扫时或许还哼着她最喜欢的小调也说不定。
嗅着怀念的香味，你很快便陷入梦境，连手机收到的短信都没来得及看。至少今晚，你睡的地方不再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的榻榻米。
你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回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