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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   真的不想让烈哥哥知道么?我在心里自己也这么问着自己,最后只能无奈的笑笑,果然如少年所说,在看到烈哥哥那样的神情和语气的时候我是害怕的,而一听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向那素未谋面的耶律毕天时,心中却是闪过一丝侥幸。

      原来我是这样子的,呵,自嘲的笑了笑。很难才能信任一个人,而一旦信任,纵使所有的不利条件都指向他,但只要不到最后一步我都还是会相信他。付不出,也收不回。

      可能是经过两世,明白人生有太多无奈,不会执拗的强求自己最贴己之人必须事事与我相告,也不会不切实际的让别人的一切行为以这样的自己为中心。

      因为知道,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有时候人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而任意为之,况且做人也不能太自私,相信换个身份也许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所以,即使如今烈哥哥亲自送我入那凶多吉少的火虎国,纵使我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即将成为政治的祭品,但是我连一丝一毫的责怪都没有,因为明白烈哥哥的心,是那样透明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护犊之心。

      所以卫容一我不怪你,只要你坦诚相对,那我们便还是那时日日弹琴斗嘴的朋友。我余水晴绝不敢忘记你曾给我的每一滴好。

      如果你当真也把我也当朋友,那么这样的要求,便不过分,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那么这过分的要求你不屑也罢。

      摒掉脑中的这些念头,起了身,在房内来回踱步,然后站在少年身边说道:“那耶律毕天当真如哥哥所说这般心狠手辣?”

      “听闻耶律毕天登上这火虎之帝的一年内,宫内所有的太监与宫女全部换了一批人,没有人见到过尸体运出皇宫,只是谣传那些人一个个死于各种方式,同时相传当年的那批人中只有四名宫女存活了下来,而如今都安放在旖莲宫内,一个个四肢被剁掉,挖出双眼,在将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之后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她们不能言语,最后浸泡在特质的大缸内。每日都有人强制给她们喂饭,在丢到盐水辣椒池中浸泡一个时辰,过后在由专门的人将她们捞出敷药,给予续命,如此一般,日复一日。”

      我惊骇的不能言语,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这般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是为何,不敢想象此人应该是何相貌,脑海中甚至闪过獠牙红眼的怪兽。

      “怎么会有人如此变态,索性要了那些人性命也好过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释安,我当真要嫁给这样的魔鬼吗?”

      “公主莫怕,我说出来也是让您心中有个底,只要您能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就好,至于他是您的夫,自是不会如此对您的。因为您不仅是先帝立下来的皇后,更是月狐唯一的公主。烈王爷嫡亲的妹妹。”

      少年站在我的眼前,在隔着这样的距离里,看着他淡定的笑,心不自觉也平静了些。

      “旖莲宫又是什么地方?”

      “耶律毕天呆了十七年的冷宫。”

      本来还有更多的问题,但怕问出来太过奇怪,或者说,若余水晴在十岁那年去过火虎,自然有些事情是该知道的,所以强压住心中困惑。

      “算了算了,释安我们还是在下两盘棋。”

      “好。”男子面带微笑的回答,然后便转身出去拿棋了。

      而日子就如同座下的车轮一般,“踏踏踏”的又向前滚了七日。

      说来也好笑,这七日在马车内的时光变得欢快了起来,不再像前十日那般,分分秒秒坐如针扎,当然大多数的时间我都会与释安下棋,他不催我也不笑我,任我想上半天,而下完之后在告诉我之前的哪一步可以如何改善,于是在这样的良师教育下,我的棋艺竟然有了进步,而人就是如此,一旦尝到甜头,就乐此不疲,所以后果就是,一有时间我就缠着释安陪我下棋。

      可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第一次与释安下棋时差他几粒,然而七天后,明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棋艺进步了,却还是差那么几粒,竟然是连半颗子都没有赢过他。

      “释安,第一次跟你下棋前,以为你是个高手,可是下了一盘后,也不过被你赢了几粒子而已。”

      “释安不才。”

      “那为什么现在我还是差你几粒呢。”

      少年但笑不语,低头一粒粒收拾盘上的棋子,我“哎”了一声,终究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肘是撑放在棋盘,而双手则托着自己的脑袋,略带思索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也不知何从时起,可能是与此人相处这么久以后,可能是每次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在我最难过,最脆弱的时候,他都那么巧的以天人之姿出现,或者简单的用那不需任何修饰的表情安抚我,或者用那天生具有魔力的声音宽慰我,甚至在我想要逃避之时,用不让人抗拒的言辞唤醒我。

      于是渐渐的心里不再对他设防,而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眼前的少年,还记得那时他一袭白衣出现在我眼前,唯有手中的伞滴落那嗜红的鲜血,然后单膝向我跪下,那时被周围惊骇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存在,直到第二日回宫,在一片花毛茛中,才第一次见到了那般如玉的人。

      可是心中却产生了莫名的排斥,那时是害怕这样的人将一无所知的自己玩弄于鼓掌,或者傻傻的愚弄,害怕自己走入的只是一个海市蜃楼般的局,于是出于自保,下意识的把他摆放在一个危险的位置。

      可如今却成为我唯一能并肩的朋友,并且性命都交托在我手中,永远不会背叛的朋友。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然后扯了扯释安的衣袖,先歇息下,不下了,你还是给我再将点什么趣事吧。

      还记得前两日,刚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让释安给我讲些轶事,因为看他的样貌像是不关心这些奇闻之人,可是没想到,才刚一提出要求,少年便只问我想听些什么,表情里没有一丝诧异和别扭。我随口说就想听一些奇闻趣事,然后少年便开始跟我讲述那些三国里的奇人往事。

      车帘偶尔被风吹开,习习凉风闯入车内,与我们在这样醉人的时光一同嬉戏。有时候听的多了,竟有些恍惚,让我以为自己经历过这一切似的,好像这个世界当真是我成长的时代。

      听完以后,我边笑边问他:“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个事情,平时见你那么忙,也不见得有时间去一一经历吧。”

      “看的书多了,自然也就涉猎一二。”

      “可是看了那些以后,难道就不想亲身去体验一番?莫非仅在书中。就如此看着别人笔下寥寥几笔就能满足?”我疑惑的看着少年。

      “十四岁以前,释安不曾踏出家门。”少年朝我微微一笑。

      心里顿时替他泛起酸楚,十四以前的年幼时光,不最是渴望探索这个新鲜世界的年龄,谁又能在一方平院,朝朝暮暮。

      而眼前这样的笑容更是让我不忍的看向别处:“为什么老是这么笑?”

      “公主见过绝美的笑容么?那样的笑,释安只见过一次,当时只觉得好看,便日日在房中对着镜子模仿,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成习惯了,自己也不知为何。”

      不敢想象眼前这般美好的释安,看似如玉的少年会有怎样的过往,或是又怎样成长的,只记得那日你说“公主看释安的样子,可觉得那样的过往又有几分真?”,但如今,你的回答不证实了么?聪明如释安,但也会有遗漏的时候。

      而如今再听这些轶事之时,我也就不在追问其他,而只是专心听你讲的每个细节,好似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两人一同亲身经历。

      听累了,玩累了,我就靠在车壁上闭眼小憩一番,可睡着以后,常常觉得身后硬邦邦的壁变得软了,而且还有些许温暖,梦中只想靠近那热度,便忍不住往里面缩了缩,醒来以后,又是睡前那个姿态坐得端端正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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