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余习未断

2、第 2 章

　　D大不久就开学了，舒子然今年大四，课几乎都没有了，他就一直窝在家，最近在构思一个长篇，不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直没有提笔。没什么灵感时他就画画，他一直为一家出版社提供画稿，那家出版社提供的稿费相当乐观，他们唯一要求是：要美型，要梦幻。总言之就是给青春期的小姑娘们提供做梦模板的，这样的活不需要费什么心思，又能拿到可观的报酬，何乐不为。舒子然在画室呆了一下午，有些恹恹的看窗外，这样的生活是他一直过着的，但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这时门铃响了，他洗了手去开门，来人是苏苏。苏苏看见他就笑了：“我路过，来碰碰运气，没想还真在家。”舒子然倒了杯水给他，他继续说：“你这种生活状态，比我还不如，谁敢相信你才23岁啊。”舒子安今天情绪不高，便不和他搭嘴：“你有事找我？”苏苏听他这么说便坐直了身子，他今天是真有正事：“有人看中了你的一个小短篇，想改成剧本。”舒子然皱了皱眉：“是不是又想改成乱七八糟的成人故事。”苏苏看他不耐烦的语气，还是劝道：“这回的这个导演有点名气，应该不至于改得太荒唐，不过那当然不会仅仅是小孩子的故事了，子然，你以后要当职业作家的吧。职业作家靠销量吃饭，要销量就要有名气。”舒子然沉思了会，还是退了一步：“名气什么的还是算了，钱我倒是要的，把改编权卖给他，至于怎么改我不想知道，最好连原著署名都不要用我的，苏苏你帮我谈个好价钱吧。”他心情像是突然好了，说到最后竟觉得颇为愉快。苏苏看着他也笑了：“你终于晓得要退步了。”舒子然无奈的耸肩：“我现在要努力赚钱，将来遇见了好姑娘可以和她远走高飞。”苏苏笑道：“好姑娘自然要娶回家的。”

　　顾襄一进门舒子然就推她去换衣服说是拿到稿费了要请她吃饭。顾襄扫兴的说：“拿到稿费就存起来，吃什么饭啊。”最后当然拗不过舒子然出门了。见他开了车，顾襄说：“要去哪，很远么？”舒子然本来想带她去城西一家新开的一家餐馆，那儿的上海菜做得挺有口碑，顾襄的口味一直是偏甜的。但是顾襄看见街边的烧烤小吃就嘴馋了。舒子然一口否决，烧烤那东西太不健康了。顾襄说：“你不带我去，明天我自己也会去的。”结果车子在前面的岔口拐了弯，往回开去了。舒子然知道D大附近有一家自助烧烤挺有名，就在那停了。顾襄总算圆满了，夹了整整一盘子肉。舒子然说：“早知道就不开车来了，吃完了还能走回去消消食。”D大离他们的房子只有十分钟路程，十分方便。这房子是舒子安找的，车子也是为了方便他们出行早早买好的，舒子安凡事都能够安排的滴水不漏。“车子一直停在那也不好，就当带他出来透透气了。”顾襄是没有驾照的，而舒子然也很少能到车。

　　吃到一半，他们的桌子就来了访客，是个女孩，落落大方的朝他们打招呼：舒师兄。舒子然点了点头，女孩看向顾襄，顾襄也微微点了点头。女孩本以为舒子然会为他们相互介绍一下，却看到他神色淡淡的，于是就转了话题：“师兄，景园赛结果今天公布了，‘初晓’得了金奖，我们高兴坏了，正想告诉你，没想在这遇到了。”舒子然笑了笑说：“恭喜你们，这是你们的作品，我本没有做什么。”女孩哪里肯：“师兄，大家在隔壁庆祝，你露个面吧。”舒子然怕她一直纠缠下去，就对顾襄说：“你吃着，我去去就来。”

　　结果顾襄把一大盘肉都吞下肚去了，舒子然还没有出现。她起身去找，包厢门没有关紧，她看见他被围在中间灌酒，气氛炒得很热，大家玩得很high。她下意识的往回走，却忽然想到，舒子然喝醉了遭罪的还不是自己么，于是又返回去，猛的推开包间门，大家都楞住的空当，她笑盈盈的说：“子然，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是走回去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有一丝凉风，舒子然说：“我以为你要把我丢下了。”顾襄懒懒的说：“子安把你交给我，我可得把你看好了。”舒子然笑了笑，他不太能喝酒，虽然只是啤酒，不过胃还是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