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DAY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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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仅没有消停反而夸张地鬼嚎起来，小泉夫人，也可以说是我现在挂名的妈，手足无措了起来。原本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抬起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诶，你这鬼孩子，非站在个门口哭，”好一会后她忽然很大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事能给你委屈成这样？有什么好哭的，先进屋去我听你说哈。”
我没反抗，任由她连拖带拽把我扯了进去，又被按在了沙发上。
我静静看着她又急急地进了厨房，端出两个盘子放在我面前后坐在了我的对面。
蛋包饭和天妇罗炸虾。她其实很少一起做这两个，但是每次重开周目的第一天我都能吃上它们。
她见我不动，催道：“尝尝呀，不是你早上起床时念了句想吃了吗？就专门给你做了，结果没想都快凉了，这才想怎么你还没回家，往窗口一站，哟，你这鬼孩子就站门口那块哭！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羞，哭能解决问题吗？……”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碎碎念。我从没注意过这个女人，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能说会道的。
说难听点就是啰嗦。
头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在设定里她已经有42岁了吧，这个年纪的女人是都该这么啰嗦的吗？还真是个新奇的体验……我有多久没见过我妈了？十几年？得快二十年了吧。那个女人已经快要彻底淡出我的记忆了。
“百奈。”
我打断絮絮叨叨扯到小泉千夜的小泉百奈。
“嗯？不当哑巴啦？知道给我回两句话啦？说吧，我听着呢，先说好，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出来我是会笑……”
“妈。”
小泉百奈戛然而止，而我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浅棕色的眼，不愿放走里面流露出的哪怕一点的情绪，想要从中找到记忆中那双褐瞳的影子。
我说：“我爱你。”
我又说：“我想你了。”
小泉百奈很快调整好了状态，自发现我哭后一直没有消散的紧绷感松懈了不少。
“哎，倒是稀奇，今天知道喊妈了，还说这么煽情的话，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小泉百奈确实很不自在了起来，想来是被一手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她先是扭捏着碎碎念了一番后，才语气急促地说道：“好啦好啦，我也爱你。你不会就只是为了这个哭吧？怕我不爱你？”
我没打算解释过多，边端着盘子扒饭边含糊地嗯了一声。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真是，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一天到晚想这么多干嘛，居然会担心这种问题，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质疑我啊？天天的直呼我的名字我都没说过你呢。你妈不爱你谁爱你！”
她语气很是嫌弃，但她其实很高兴，高兴得不行，可以从她脸上眉开眼笑的神情看出来。
小泉千奈从没对她说过‘我爱你’，更是有很久没叫过她妈妈了。
直到关上房门坐到床上，我仍在思考刚刚那番作为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和想法。
……生我的那个女人如果听到了这两句话，她会高兴么？
应该不会吧，毕竟自从那次走了之后她再也没与我联系过，更是直接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是我联系不上。她是个骗子，明明走的前一天还跟我约好带我去吃KFC、给我买新的扎花和裙子。
我等了几十年都没再等来过它们。
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小学时离异了，我跟了我爸。我爸后来又重新谈了对象结了婚，然后我多了个后妈。倒是没有小说和童话故事中什么恶毒继母虐待我的情节，后妈倒没那么恶劣，对我的态度也一直不好不坏冷冷淡淡，我猜想她是不喜欢我的。等到弟弟的出生后，我在这个家似乎更没有了存在感，甚至觉得呼吸的每一口气都是压抑的。
好吧，其实我也没那么在意这个问题，亲情这种东西对我而言可有可无。有当然好，没有我不会去求来。
那是因为求也求不来。
……这种时候了还嘴硬什么，明明就是很在意的。不在意的话，怎么会想透过小泉百奈看那个女人啊。
我挺嫉妒小泉千奈的，即使我现在就是小泉千奈。
之所以拿千奈的身份只喊百奈的名字而不常喊妈，是因为我跨不过去心里的坎。
【人物身份是由你自己设定，家庭情况由系统随机分配，分给你了就是你的，有必要将自己和‘小泉千奈’分得那么开么？没有你就不会有她。】
“你懂个屁，你管我的。”我嗤笑一声，“倒是很会挑时间接话啊。怎么，这个时候冒出来想表达什么？想要我感谢贵系统给我分了个恩爱和谐的家庭啊？”
【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你太吵了。】
“你可以选择不听，摊上你就是我活着最大的晦气，滚蛋懂？”
【你最近似乎戾气大了不少，作为女性用语应该文明点。】
“你读他妈几十次高中戾气能不大？说我在世厉鬼我都认。”我烦躁地开始胡言乱语，“搞性别歧视？怎么了我又不是大家闺秀我爱说就说，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我高兴。”
系统沉默了几秒，大概是意识到再怎么说也拗不过我，便开始转移话题。
【对夜神月说那些话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被评判为BE照样只能重开。你真的不打算努力一下吗？或许这周目就成了呢？你不想回去吗？】
“要不听听我的建议，去做下销售或者传销试试吧。不是夸你，而是觉得你需要练练口才。”我往后一仰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调侃着它，“你给的条件也就那样，不如换个别的什么？比如说完成后给我现实账户打款一千万，这样或许我干活还能更来劲点。”
系统继续沉默。
我乐了：“怎么，一点奖金都没有还想要人给你打工啊？想转行当现世资本家啦。”
【你不是在为我打工。】
“这可不好说。”我笑，“要不你跟我讲讲吧，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我达成HE？这能给你带去什么好处？又或者你是想利用我达成什么目的？”
“先说好我可没有阴谋论，只是合理猜测啦，你看呢毕竟没人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对吧，天天看我花式BE看得也累吧，真是辛苦你咯。”
我不笑了，语气渐渐平淡下来。
“没人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我重复了一遍，“懂吗？所以我不觉得你无缘无故就把我留在这个世界。另外别老拿那个条件来要挟我，我不怕，这么多周目了死我死够了活也活够了，是死是活我都不怕。你只会让我觉得手里把柄少的可怜但又想使唤我做事的你很可笑。”
“当然，我也没打算想要再多读个几十次高中......不用你说，我自然有数。你非要说的话，不如跟我说为什么我打不出HE。”
我等了很久，它都没有再出声。
行，又在装死了，对这玩意指望不了什么。既然在装死，怎么就不肯装的再像一点，非要时不时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DAY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