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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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可是...“他”也是一样...
兰德尔...
只是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周围的一切就好像忽然远去了...
“她明明是女神的转世...却连自己都救不了么...？”
叶影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疲惫，像赌气又像是讽刺。
莱娜敏锐地察觉了叶影的异样，却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吉尔伯特想过带她逃...”
吉尔伯特？那个B国那个年轻国王的好友...
“你认为，为什么，要逃？”渴望答案般，叶影直勾勾地看向莱娜。
“那是...吉尔伯特大人不希望圣女被玷污...”
“他，年轻国王的朋友，知道，国王的打算...她应该...只是人质...”
莱娜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平时滔滔不绝的嘴此刻也被堵住了。
“应该...老国王...要杀圣女...”
叶影的嗓子此刻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可他还是被驱动着，无法停下。
“如果...莱娜被要求，去杀圣女，会去？”
此言一出，莱娜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浑身一僵。
“您说什么...？”
“如果我要求你去杀圣女，你会去吗？”叶影神色严峻，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您不会这样命令我的...！”沉下声音，莱娜强作镇定。
叶影抚上莱娜的肩膀，缓缓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对我...有如此的忠诚心么？”
“用这个...划伤凯文。”叶影命令的话语里不带丝毫温度。
莱娜不知道事情怎会忽然变成这样的，也不知道这做工精细，闪着银光的匕首时怎样到自己手上的。
莱娜雾灰色的眸子里闪着恐惧。一旁的凯文暗自咬紧牙关，忍耐般攥紧了拳头，却一声不吭，也丝毫不打算逃。
“可是祭司大人...为何...？”缩着肩膀，莱娜把匕首收向自己。
“莱娜...”叶影凑向莱娜耳畔，轻抚她戴着黑曜石耳钉的耳垂，“没有说...咳，杀了他，只是划伤就够了。”
握紧匕首，莱娜拼命摇头。
叶影向前探身，单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抚上莱娜的脸，“相信我，这对你俩都好。”
“你他妈！”一刹那的功夫，凯文就轻松把叶影抵到了墙上，拽着他的领子让他的脚尖几乎离地，“别他妈以为你是个不到我下巴的小鬼我就不会抽你！”
凯文美丽的脸此刻因怒气而扭曲，与叶影的脸几近贴上，可叶影丝毫没被震慑，只是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凯文。
“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跟着你的么！？还想杀我！？想干一架的话！好啊！来啊！不管是你死还是我死我都认了！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爷们起来自己上啊！”
就在这时，血色忽然在凯文背部晕染开来，凯文颤抖着回头，只看到握着染血匕首、颤抖着的莱娜。
凯文讶异而睁大的瞳眸里，莱娜尖叫着：
“放开米哈伊尔！”
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当凯文跪地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莱娜也腿下一软跪了下来，僵硬的双手死命攥着匕首，那一刻，她认真地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完了。
叶影靠墙坐在地上，连着咳嗽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莱娜爬着来到叶影身边：
“米哈伊尔！米哈伊尔！你就是因为察觉凯文有不臣之心，才要杀他对么？”莱娜正急切地，在给自己的暴行寻找一个正当理由。
当莱娜伸出手试图触碰叶影时，叶影反而先握住了她的手，以一个苍白的微笑回答她。
“不。”叶影斩钉截铁地断言，“但，下次舞会...不会被拒绝了...下次...我会邀请你...”
靠上叶影肩头，莱娜的双目因惊吓而圆睁着，却在叶影看不到的地方，咧开了嘴角。比起如此美貌的凯文，他选择了自己！让如此美丽的人消陨，只为让自己和歪曲的过去做告别！一种病态的被满足感，以恐惧为养料，此刻萌芽在她心中。
美丽的东西，必定在消亡的瞬间才是顶峰。消失吧...自己丑陋的劣等感，消失吧...我自虐式的反复。除了脸以外都如此优秀的莱娜，在这一刻才尝到了人生中第一次胜利的甜美。
两人依偎在墙边许久，好像要永远这样继续下去。
直到...地上的凯文，忽然动了下手指。
“呀————！”莱娜惊叫出声，差点昏死过去，而叶影却急忙安抚般搭上莱娜肩膀。
不敢相信似的瞪大双眼，凯文从地毯上爬了起来。
缓缓踱步到凯文身边，叶影轻飘飘抛下一句：
“重生后的感觉怎么样？”
凯文瞪大绿宝石似的双眸，不可思议的不断用手指确认自己的伤口，那个明明该存在于此的刀口...
“消失了...？”莱娜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简直就像...！”
“对！”叶影补上，“他已经是和你一样的，‘异端’了！而且，是我的‘异端’。”
“可是！只有新贵族才...！”
“你说的没错，咳，可这家伙却一次次被破格优待，一次次死里逃生了！”半屈膝，叶影单手扳起凯文下巴，“全家被杀的时候也是，在船上的时候也是！”
“有张漂亮的脸真好啊——凯文！”
被迫扬起下巴时，凯文的耳饰明闪闪地摇晃着，而他同色的双眸中已经毫无光彩。
“你知道！？”
“对！包括你已经是我的眷属这件事！”
“要不要试着叫一下‘Meister’（主人）”叶影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迅速起身的凯文拍开了手。
“你想证明什么！？想说你完全掌控着我么！？”凯文迅速起身，迅速和叶影拉开距离，愤恨地把拳头甩开，大喊道。
可叶影只是握着被拍红的手，不做声。
“我知道了...！”凯文露出被逼到绝路的猛兽的表情，脸上皱起怒纹，标志性的虎牙在此刻也清晰可见，“我去把你那破戒指找回来！然后我们就两清了！”
......
来时三人，此刻只剩两人。虽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但莱娜已经完全顾不上看戏了，这个晚上发生的事已经多到她那优秀的大脑都无法消化了！
“您利用了我么？”莱娜的声音冷冷的。
“这得靠你自己判断了，我只能说，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虚言。”
“我爱你哦，莱娜。”
叶影极其真诚地，轻吐出爱的话语。
莱娜皱起眉头，攥紧了膝盖上的双手。
“米哈伊尔...你和凯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像是要和亲友分享什么趣事似的，叶影扭过头开心地笑了，“听我说，莱娜——昨晚他想杀了我哦，可爱吧？像小美人鱼一样！”
莱娜优秀的大脑，在此刻彻底宕机了。
“该不会，你就是一时兴起...？”
“对啊！难不成我还提前规划好么？我没有那么闲啦！”
“你这是什么恶魔行为...”
“但你们俩都陪我胡闹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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