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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习前的波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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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奇异的世界已经好几天了,艾彼一直呆在她初来时的房间里。那个有着与直桑一样面容的男人再也没有现过身,每日三餐都有人准时送来,只是艾彼已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了。
那个男人说,她是个傀儡。那么,傀儡会吃东西吗?会流血吗?
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深思。
于是乎,当邬杨走进艾彼的房间时,他看到的景象就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子仔细地研究自己的手腕,并用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轻轻地在瓷一般的肌肤上滑来滑去。
“嘿,你要自杀吗?”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艾彼的头顶响起。
艾彼一惊,匕首滑落到地上,她无措地抬眼,陡然迎上他质问的眼神。
直桑……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又被她狠狠甩掉了。明明是一摸一样的面容,却散发着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镇定啊,为了你的穿越大计,艾彼你要镇定啊。
她痴痴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无害的样子让邬杨油然而生一种负罪感——他吓着了这个无辜的女孩。
“嗯……小傀儡,你为什么不吃饭?”害怕对上那样的眼神,邬杨瞥见了桌上分毫未动的饭菜,温柔了下来。
“不要叫我傀儡。”艾彼皱皱眉头。
“可你就是我的傀儡啊,为什么不吃饭?”看见艾彼皱眉的样子,他决定好好逗逗她。
“可是,傀儡是不会吃饭的。”艾彼继续无害地盯着他。
“嗯,你比较高级,不吃饭的话会难受。”
“那么高级的傀儡会不会流血?”继续往死里盯。
“……”
“算了,我自己来试验一下吧。”艾彼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匕首,继续在手腕上抹着。
邬杨头上冒出三条黑线……原来,她是在验证这种事……
“哎,你乖乖地吃饭,我就告诉你傀儡会不会流血。”他无奈地认输。
“就这样?”艾彼眨眨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嗯,我不叫你傀儡,行了吧。”他想了想,补充道。
“我也不叫‘嗯’。”
现在是她在逗他吗?邬杨饶有趣味地回应:“那你叫什么?”
“你不是巫师吗,猜啊。”艾彼偏着脑袋看着他。
“法术里好像没有这一项。”
“谁说的,如果我也会法术,我就猜得出别人的名字。”
“不可能!”
“不然你教我法术,咱们比比看?”
“好!”
一个邪恶的约定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诞生了……
环环相扣,自然入题,趁人不备达到目的,多美妙!
艾彼露出胜利的微笑,学到一点法术,说不定就可以穿越回她的世界,和直桑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艾彼乐呵呵地坐到餐桌旁,动起了筷子。几顿没吃,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了。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闷头大吃起来。毕竟心情好了,胃口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稍稍饱一点了,艾彼这才意识到她的床上还坐着一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闷头吃喝。
她有些尴尬地咽下嘴里的东西,想了想,说道:“嘿,我叫艾彼。还有,刚才的事不能反悔哦。”
艾彼,艾彼……邬杨笑着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回应着:“绝不反悔。”
语毕,他便大摇大摆地向门外走去。打开门,夹带着风的寒气,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极轻极轻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法术里也没有穿越时空这一项哦。”
某人关门潇洒离开,某人当场石化……
第二天清晨,地上的雪已经融化得只剩薄薄的一层。城堡的走廊上,阳光斜射进来,荡开了一地纯白的心动。
此时,一个扎着马尾辫,身着粉蓝色短裙的女孩正顶着两个与她这身打扮极不协调的黑眼圈,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前进,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奇特样式的黑色礼服装的男人,正沉着脸,思量着要不要抽时间让这个小傀儡学习一下礼仪。就算是傀儡,只要是主人身边的,都不该这么……拿不出手吧。
“艾彼小姐,前面就是神殿了,主人在里面等您。”容央在一座庞大的建筑物前止住了脚步,毕恭毕敬地说。
可由于某女还在梦游状态中,迷迷糊糊地来不及停下,左摇右晃地便撞上了神殿沉重的银色大门——“咚!”……事情没有到此结束,由于门是虚掩着的,于是某女继续不幸地向着大地的怀抱扑过去——“嘭!”
“噗……”神殿内的某人失笑。
可恶的死乌鸦!艾彼咬牙切齿地爬起来,却发现头上有好多小星星在绕,世界就由此而飞旋起来。迷糊中,她看见空旷的神殿内四壁皆屹立着神态各异的神像,天花板上是各种各样的色彩混合成绮丽的色块。恍惚着,好像神殿里被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天花板的色块奇异地转动起来,拼成了一幅画——暗黑的世界,无数半透明的灵魂在狂舞。唯有一个身影跪在一条诡异的黑色河流边,虔诚地诵读。于是,有金色的光芒从她交合的双手里流泻出来,净化那黑色的河流。
画面开始模糊,有虚幻的声音幽幽地,似从天边传来——
既食禁忌之果
我必交予禁忌之力
愿您安详
在神的护佑下长眠而去
我愿奉献所有
直至平息您的怒火
愿神恕我
愿神恕我
……
暗黑的画面慢慢褪去、还原,她的视野也慢慢模糊,身体不听使唤的向后倒去,最后看到的——是表情扭曲的邬杨。
不知过了多久,艾彼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她躺在舒适的床上,耳边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好像是容央和那只死乌鸦的。
“容央,你刚才感应到什么了吗?”少见的严肃,是邬杨的声音。
“好像有一种灵异的力量突然侵入,是冲着艾彼小姐来的。”
“会不会是……亡灵?哼!没想到他们也对我的傀儡这么有兴趣!”死乌鸦不高兴地哼哼。
“怎么会,亡灵们不是都在……”容央疑惑道。
霎时噤声,艾彼暗叫不好。可还没做出什么反映,脑袋就被轻轻地拍了下。
“小傀儡,偷听人家说话可是不好的行为哦。”
她睁开眼睛,正想为自己辩解,就被一张放大的俊美的脸吓住了。死乌鸦他他他……居然就这样俯下身来,近到两个人的鼻子几乎碰在一起,而他居然还是那副吓死你不偿命的嘻哈样。
“你你你你……”两团红晕飞上脸颊,她艾彼就是和直桑也没这么亲密过啊。可面对这张和直桑一摸一样的脸,她还真是有些恍惚和些许……期待。
“我我我我……怎样?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偷听别人说话哦!”他扬了扬眉,戏谑道。
“我哪有!”艾彼理直气壮地辩驳,“我是光明正大听的,你们自己不知道也不能怪我啊!”
“哦,是吗?那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就不追究了。”邬杨展开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带着恶魔的引诱。
“告诉我,你刚才在神殿看到了什么?”邬杨的身子又俯下了几寸,温热的气息喷到艾彼的脸上,带来酥酥痒痒的触电感。
“哎…你先起来啊!再说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能把我怎样!”艾彼紧张地把头偏向一边,努力不让自己看到那张极富诱惑力的面孔。
上方传来一阵轻笑,邬杨眼中增添了几分笑意。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傀儡总是无法惹怒他,不管是装无辜还是紧张,都让他觉得那么可爱。
“你觉得……我会把你怎样?”
低沉的声音带着挑逗,用手温柔地扳过艾彼的脸,他再一俯身,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不理会她的惊异与挣扎,他吮吸着双唇的甜美,加深了这个吻。
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邬杨立起身来,很享受地看着艾彼的脸上逐渐升温,最后红得像个西红柿。
她的初吻就这样……丢了?
艾彼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如果可以穿越回去,她绝不告诉直桑!
“诶?通常女人在这种时候不是会尖叫着打人吗?”邬杨作疑惑状望她。
“啊!!!”艾彼一起身,惊叫着捂住嘴巴:“你这个混蛋,无赖,死乌鸦!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初吻啊!是初吻!!”
“嗯……”邬杨煞有介事地回答:“真听话!”
“你你你你……哼,你给我——出去!!!!”艾彼一听更来气,直接使出河东狮吼,震死他!
邬杨和容央很识趣地往门口一退,避过了那阵狂音。
他仍保持风度着微微一笑:“小傀……呃不,阿彼,休息一下,我下午再来教你法术。至于在神殿看到的,就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吧。”
没等艾彼回过神来,他们就一溜烟儿地逃了。啊!她的初吻初吻初吻初吻……
艾彼撑着脑袋窗前发了一上午的呆,脑子里挥之不去那只死乌鸦吻她的画面。该死的,为什么她那个时候反而有一种美好的感觉呢?大概是他长得和直桑一样吧,对,一定是这样的。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种满蔷薇的庭院,白色的花朵和雪色融为一体。蔷薇和雪,真是个奇怪的季节!
记忆开始回放,她又想起在神殿时见到的画面,那个暗黑的世界。黑色的河流,漂泊的灵魂,以及那声声虔诚的祷告——
既食禁忌之果
我必交予禁忌之力
愿您安详
在神的护佑下长眠而去
我愿奉献所有
直至平息您的怒火
愿神恕我
愿神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