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兄被迫营业》柚南北

5、chapter 5

　　岳渊渟见云程眼神坚定，神情端肃认真，就知道他是理解的，“你能明白便好，这剑尚未认主，你取一滴指尖血注入灵力之后命名便可。”

　　云程便凝结一道灵力，似刀锋割破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渗入剑中，如同蛛网向四周蔓延，一时剑光大盛。岳渊渟适时提醒：“云程，现在向剑中注入你的灵力，直到灵剑不再铮鸣。一定要专注，否则前功尽弃不论，剑力反噬还会伤及元神。”

　　云程听闻运转金丹，灵力源源不断从指尖流出，感受到外来的灵力，剑身震动的更加厉害似在挣扎反抗，但随着灵力的注入，剑身光芒逐渐黯淡，剑鸣也越来越微小直至消失。他不禁松了一口气，额头微微出汗，“师尊，如此可算成功了？”

　　“嗯，这样便算认主了。”岳渊渟颔首，“你给剑取个名字吧，也算是正儿八经的第一件本命法器。”
　　“师尊，我想叫它逍遥”
　　“哦？可有什么说头？”

　　云程和岳渊渟对视，眼神坚定，虽是看向岳渊渟却也是对自己说：“希望日后我能万法随缘，大道逍遥。”话音刚落，剑身上便显现出“逍遥”二字。

　　“哈哈，倒是极好的名字，如此算是礼成。云程，你能有此感悟，日后无论是否得道飞升都可成就一番自己的道。”岳渊渟朗声大笑。

　　云程见此，知道岳渊渟是真的在为他高兴。岳渊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师尊，可惜原著中原主特意在岳渊渟闭关时引狼入室。在周兮自爆金丹、步珞一不堪受辱自尽而亡后，暗中策划一切的原主跑到闭室以法器打破结界告知岳渊渟，岳渊渟骤闻噩耗心中悲恸。

　　他中断闭关将修为从渡劫大圆满提升至大乘期中期，加上原身之前以助师尊突破为由在闭室中放入有益于修为精进的菩罗花，使得岳渊渟短暂的具有大乘期大圆满的实力。

　　之后便是护宗门灭邪崇，一柄“苍云”剑上沾染了无数魔物亡魂。可眼前是源源不断的敌人身后是丧失灵力的弟子，岳渊渟前后掣肘。何况强行突破就是倒行逆施，加上菩罗花的影响，岳渊渟的实力其实只是虚涨。

　　由于其他宗门在原主的设计下无法得知消息，这场战争从深夜到天明都只有岳渊渟一人支撑。最终在天光乍现之际，岳渊渟终于将魔物屠杀殆尽，自己的内丹也因不断透支而碎裂，只能在临终之际将宗主之位交托给他拼死相互的大弟子，嘱托他照顾好小师弟，看着第一缕阳光和遍地尸首的凌天峰阖上了双眼。

　　没有人知道岳渊渟最后有没有发现什么，有没有发现内鬼；有没有发现他闭室内那簇往日没有的菩罗花。可能他发现了，但为了稳住疯魔了的原主云程还是将宗主之位传给他；可能他没有，他为宗门弟子战至天明，博得一线生机，死时也是竭尽全力无愧于心的，但这些都无从得知了。

　　看着眼前为徒弟开怀的岳渊渟，云程希望原著中的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原主所犯下的罪恶和惨祸，不能重演。

　　岳渊渟嘱托道： “明日你第一次单独带师弟妹下山，虽不是历练，但为防意外发生，我在此剑上打下魂印，其中储存着我全力一击的灵力，会在感受到巨大威胁时被动抵挡。遇到这种情况立刻把握时机启动传送阵回宗门，不可恋战。受委屈了回凌天峰，为师帮你们打回去。”

　　“是，弟子省得。”云程低头受教。

　　翌日，云程四人拜别岳渊渟后下山。四人御剑飞行，由于裴瑾之才入筑基，步珞一的法器是九截鞭的缘故，他们二人都不会御剑，便由云程和周兮一拖一带着。

　　“逍遥”剑身变得宽大，像一艘小船。云程坐在前面，裴瑾之被护在后边，另一组也是如此。

　　感受到大风划过脸颊，云程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变形了，侧头想看看周兮变形的脸寻求安慰。

　　和逍遥蛟鳞材质不同，周兮的“太卜”剑是由玺髓打造的。玺髓是一种稀有的黑灵晶，生长在北境极寒之地云迹山的灵脉上。玺髓质地坚硬，性寒，炼成剑后伤人皮肉筋骨会让伤口有冻伤之感，能加重对方伤势，适合周兮这种脆皮命修削弱敌方实力。

　　看着半倚在“太卜”上的周兮颇为潇洒的朝他一笑，云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小师弟，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和周兮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云程的声音顺着风飘来。
　　“哪里？”裴瑾之打量了一下周兮和步珞一，没有发觉哪里异常。

　　云程单手握住束起的长发，很是疑惑的开口：“你没有发现我的秀发不停的拂过你俊俏的脸庞嘛？但周兮的头发就没有乱飘。”

　　裴瑾之沉默几息，颇为无奈的开口 ：“师兄，你忘了用灵力护住剑身了。”

　　“啊，这样啊，哈哈是我疏忽了。”云程干笑两声，灵力向四周展开，形成一个球形将他们包裹在其中，云程感受了一番发出感叹：“这样就方便多了！”

　　裴瑾之看着不靠谱的大师兄，想到接下来几日的行程，淡淡愁绪涌上心头。
　　有了灵力的遮挡，云程低头看向底下飞速掠过的风景，云囤雾积，只能偶尔看到大片的绿林和黄土，以及由圆点一般密密麻麻的房屋构成的城镇，更精细的是看不出的。

　　纵使如此，云程也觉得十分新奇。自他穿书以来，虽然师弟师妹乃至师尊都是鲜活的人，可毕竟曾以第三方的上帝视角俯瞰过一切，总是会有种不真实的虚妄感。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哪怕是书中的人物，也有他们完整的世界，有各自的人生轨迹，并不是方外之人随便一点笔墨可以描绘出的。

　　灵剑在空中最大的优点就是直线飞行，没有绕道，因此很快就到了花屿城。在城外罕有人迹的密林，四个人降落。云程将“逍遥”收起，看着气质超然的师弟师妹，为了减少旁人注意，捏了个易容术将他们四人的样貌遮掩起来。使用易容术后他们还是原来的眉眼，只是寡淡了许多，不那么扎眼。

　　云程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没什么突兀之处后就带着三人进城。

　　花屿城是一座开满鲜花的岛屿。不论春夏秋冬，岛上都有对应盛开的花朵，艳丽非常。因为有大量的灵花异草可以对外售卖，所以住在这个小镇的人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人都可以过的不错。自然这里的各个节日都比别处要精致盛大，乞巧节尤甚。

　　依照花屿城的习俗，乞巧节当日白天各个男女都会拿着自己培育或者购买的“姻枝”去找心仪的对象，若是对方也有意便会交换姻枝。

　　姻枝很像一个探测仪，它会测试双方的合适匹配度，如果交换后发出光芒就可以达成暂时的契约。之后晚上一起游玩灯会，进一步相处。在这种氛围下，很容易成就一番姻缘。

　　云程觉得这个十分有意思，虽然他没有什么求姻缘的想法，但在花屿岛的乞巧节就像大型的告白现场，无数情侣在当天告白，是个十分适合起哄看热闹的地方。毕竟吃瓜是人类的本质，他也可以带着师弟妹来一起吃，以此增进同门情谊，妙哉妙哉！

　　云程四人一进城仿佛不是进入城镇，而是巨大的百花谷。可以说是从花中开出了房屋，花朵为棚，花枝为墙，十分夺目奇特。
　　“总是听闻花屿城花簇锦攒，如今一见才知名不虚传，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周兮一袭绛紫衣袍，轻摇骨扇感叹。

　　云程表示同意，并且提议：“是啊，这次游行不亏。我们先找客栈安置下吧，明天就是乞巧节了，养足精神去看灯会。”

　　四人到了一个依托在巨大的木棉花树中存在的客栈，进入后客栈小二看四人虽相貌平平，却锦衣华服，身形修长便知不是什么普通人。

　　小二思量一番上前躬身询问： “四位客官需要什么？”
　　这小二瞧着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面相虽普普通通，但衣着干净，眉眼含笑，倒是十分讨喜。
　　云程：“要四间上好的房间。”

　　小二心下欣喜想起什么又为难道：“客官来的不巧，乞巧节将至，这天字号房只剩三间了，您看是要换一间房吗？”
　　云程看向三人，询问意见：“珞一肯定是要单独住一间的，周兮和瑾之我们三个是两间房挤一挤还是订别的房间？”
　　裴瑾之听到房间不够，乖巧道：“我可以和师兄住一间的。”
　　周兮耸耸肩表示都可以。
　　云程见状：“嗯，那这样吧，我和瑾之一间，周兮和小师妹各单独一间。我们四人三间房住两天。”

　　“好勒，那便给您三间天字号房。在我们客栈住宿是包吃食的，客官要是有需要可唤我为您上菜。三间天字号房两天是十灵晶。”小二殷勤招呼。

　　云程眉头一挑，这家店并不便宜，付了钱后就让小二带他们到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