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兄被迫营业》柚南北

25、chapter 25

　　墨无冉被恭维的很高兴，又和云程说了许多外界书籍里没有的八卦。从墨无冉口中可知，妖和妖之间也是不一样的。一种是开始只是寻常野兽，经过自身修炼开灵智结金丹；另一种是出生在妖界的，生来带有灵力，不需要苦熬。

　　妖族天资高，修炼者比人族多出不少。但万事万物都讲究平衡，妖族真正飞升者少于人族，往往是因为种种原因卡在最后一道关卡——大乘境。当今的妖王驺枫执掌妖界数百年。目前明面上，人魔妖三界也只有他和魔王九霜、陵羽仙门的乐正穹已至大乘。

　　千年前，修士和凡人矛盾爆发之前，最大的战争不是凡修之争，而是人妖魔三界之争。当时人界不断诞生修士，异军突起，妖魔两界恐威胁到自身地位，不断挑衅。但人族还处于萌芽出头阶段，并不能与两界抗衡，只能俯首夹着尾巴做人。

　　所幸妖族和魔族没多久就相继爆发内部矛盾：魔王苍郦被杀；当时还处于妖族权力巅峰的龙族为王，可没多久妖界爆发乱兽潮，老龙王身殉，由新的龙王玄稷继位。两界一时乱的要命，斗争不断，也不管人族崛起不崛起了。

　　可是人族一旦没有了一致对外的目标，修士也渐渐变得狂妄自大，才会发生之前岳渊渟所说的凡修之争。三界就这么各乱了数百年，大家回过神发现敌人没打过来，自家地盘已经乱的不行了。这才有了三宗诞生，新的魔王上位，龙族也在新的龙王带领下继续站在妖族之巅。

　　魔族和妖族发现百年内讧虽让各家都有损失，但凡修之争还只是处于精神层面，物理上的战争还未开始就被三宗扼杀，人族崛起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为了各自安好，三界签署协议，设立三界屏障，和平共处。

　　完整了解了世界史的云程发出疑问，“你不是一直在凌天峰吗？怎么会了解这些？之前师尊也只是和我们说了凡修矛盾，也不曾提到三界之争。”

　　墨无冉无所谓地用尾巴卷起一个烟果丢进嘴里，“你们人族当初式微，夹缝生存，要不是妖魔两族内乱，你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存在呢，这种屈辱历史怎么好和你们说？就连你们师尊知道的也不过是从你们师祖口中听来的。现在你们人族不都是觉得天生就和妖魔两族并驾齐驱吗？至于我，我只是开蒙晚，你们师尊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多大了？”
　　墨无冉微微得意，昂起蛇腹：“已经三百多岁了。”
　　云程吃惊道：“吼呦，那你一直在凌天峰吗？”
　　“不，我在这儿也就呆了百年，之前在妖界。”
　　“咦？不是说妖界的妖天生就有金丹修为嘛？”

　　墨无冉看出云程想问的，道：“说与你听也没什么，我虽出生在妖界，但就是寻常小蛇。给我爹娘丢了不少脸面，我在妖界待的厌烦，就找了个机会溜到人界。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儿，还意外能练气修仙。反正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这儿当个山大王。”

　　墨无冉本以为云程听到它的身世会笑它，就像它在妖界经常听的那些话一样。
　　却不料云程脑回路十分清奇：“害，那我之前叫你黑大哥你还不爽？你这年纪，我叫你黑大爷都够了！”
　　墨无冉气结：“你那是黑大哥黑大爷的事么？我姓墨！何况你后来喊的是什么？大黑！我长这么大，也就你这么喊过我！”

　　云程听了反而有点惊喜，“真的吗？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喊过你？那我还挺特别的嘛。”
　　墨无冉不想理他了，埋下蛇头吃肉。

　　云程见墨无冉不理他，费劲巴哈的抬起它的蛇头，说：“你是我交的第一个蛇朋友，哪怕妖族有许多自带灵力的蛇，我没认识它们，我只认识你。大黑，哪怕你一直没法化成人，你依然是你，你就是凌天峰山头最强的大黑！”

　　墨无冉冷不防被云程这么走心的来一下，有点高兴，有点害羞，又有点别扭。总觉得被小小人类安慰到了，感觉很奇怪，刚准备将云程拉开给他一个深沉的背影，告诉云程它不是那么好收买的，就听云程接着道：“当然，大黑，作为朋友，日后你要是飞黄腾达了，也不能忘了我！记得你许给我的好处，为了你这伤我可付出太多了！”

　　墨无冉：……
　　蛇尾灵活摆弄，利索的把云程扒拉它蛇头的手拿开，随后轻轻卷起云程。
　　“啪叽！”一声，云程被甩出了石潭。

　　这边由于作为吃瓜瓜友，云程和墨无冉友谊的小船逐渐有变成大船的迹象，那边的裴瑾之有了新的困扰。
　　当时他和师兄初到木兰客栈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无比安心，恍若回到母亲的怀抱，有人呢喃细语。只是最后天地变幻，自己也陷入无边黑暗。

　　裴瑾之本以为这场梦只是偶然，可这段时间在凌天峰，他白日在断崖练剑，晚上疲惫后总是做这样的梦。不同的是梦里的呢喃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可是他醒来以后，一场春梦了无痕，只能有自己做过做这样梦的印象，梦中具体如何一概想不起来。

　　这种天天做同样的梦的经历让裴瑾之每天清晨醒来都会有种恍惚感，怀疑到底是今天还是昨天。也是因为这个，他练剑的效率都有下降，所以在确定云程可以独自见大黑后，他也没再尝试陪同了，因此云程也有很久没有和裴瑾之见过了。

　　在云程意识到这点而到断崖找小师弟联络感情时，没有看到想象中小师弟英姿飒爽的舞剑，而是看到小孩一个人坐在崖边的大树上，盯着远方云层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
　　云程两三下跃到树上，站到裴瑾之旁边，这才发现小师弟坐的树枝并不粗壮，而是窄窄的一小根。云程一时不察，身形不稳晃了两下，裴瑾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还小手牵大手让云程坐稳。

　　“呼，幸好有你在。”被扶稳的云程感谢地拍了拍裴瑾之的肩膀，触到一手寒凉，“小师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吹冷风也不练剑？这断崖冷的很，你要是不动呆坐这还不如回房歇一歇吧。师兄那这段时间为了喂大黑有好多果子，你要不要去吃？”

　　云程摸到裴瑾之双手冰凉，将他的手包着捂热。不过裴瑾之的手已经初具日后修长宽大的样子，云程已经不太包得住，还漏出一点在外面。
　　裴瑾之通过这段时间和云程的相处，早就习惯师兄把他当小孩子看待，手指微动。

　　“没事的师兄，我不冷。我就是有点疑惑没解开。”
　　咦？男主这么聪明还会有疑惑？修炼上的吗？
　　“什么疑惑？说给师兄听听，是修炼上有什么瓶颈了么？”

　　裴瑾之摇头，转头认真看着云程：“师兄，你会坐同一种梦吗？就是你每天晚上都会做差不多的梦，但白天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那种。”
　　裴瑾之既然能问云程会不会做同样的梦，就说明他自己遇到了这种事，并且已经已经影响到他的修炼，不然裴瑾之不会如此困扰。

　　云程沉吟一会儿，以他现代人的看法，一个处于青春期，还格外努力的小孩天天做一样的的梦，他的常识告诉他，可能是这个小孩压力大了或者有些紧张，所以才会这样。
　　“这个梦是噩梦嘛？是有人不停的追赶你？还是你被困在了哪里不能出去？有没有影响你的睡眠？”云程捡了他高考的时候因为紧张而经常做的梦和裴瑾之举例子。

　　裴瑾之道：“没有，其实我在那个梦里还挺舒服的。其实也很想我被困在了一方天地，可在那里我能听到有人在天地之外轻轻细语，这让我感到很有启发。可我一醒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每天都是如此，所以总会有不知今日是何日的感觉。”

　　如此说来，就不是因为太过上进导致的神经紧张，不过这样也说明了小师弟的身心还是很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