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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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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睡到半夜,被宫人喊醒,说是皇上宣召。宫人脸色急切,二皇子迅速穿戴整齐,随宫人走,边走边问所为何事,宫人只说不知,皇上睡着会然惊醒便命人让太子同二皇子速速觐见了。
二皇子眉头紧锁,心里思忖着到底出了什么事,该不会边境的战事有变?但战事最多也只会召见太子,怎会连自己也喊过来了?
冷夜寒风萧瑟,灯笼被吹得摇晃不已,有的熄灭了,便有宫人赶紧点上。巡逻的侍卫向二皇子请安,二皇子摆摆手,紧了紧披风,加快脚步。
二皇子到了的时候,皇上也已经穿戴好,太子早一步到,二皇子见皇上病着却硬撑着身子很是担忧,看向太子,太子微微摇头表示不知何事。
这时,樱桃匆匆赶来,一进来就跪下道:“奴婢失职,请皇上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责罚!”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厉声问道。
“责罚免不了,将功补过吧。公主若有三长两短,关雎殿所有宫人诛九族!你先退下。”
皇上说完,樱桃连忙退下,待樱桃走了,殿内只有皇上太子二皇子三人。皇上喊:“段鸿,你跟着。”
殿内便忽然出现一个人,太子和二皇子都吃了一惊,但都掩饰得很好,想必这人是皇上的暗卫。
皇上稍微将书桌后的屏风往后推了一点,然后对太子说:“把你一直养着的那些高手喊几个过来。”
太子领命出去,一会便进来了,皇上看了看跟在太子身后的三人,没说什么,便进了内间,众人自然跟着。皇上推开了内间一个靠墙壁的柜子,是一道门。
“都跟我进来吧。”皇上淡淡道,自个儿就先进去了。
众人心里忐忑,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个空旷的地下广场,皇上先是看到地宫的大拱门已经敞开,这个早就料到,不然龙佩上的那颗珠子也不会拼命滚动,幸好之前龙佩坏了及时命太子去施枫那修理好,不然也难以发现。
广场上躺着两个人,二皇子看到是容子驹连忙走了过去,喊了两声,没有应。段鸿走过去,碰了碰脖子一侧,说:“中了一天香。”
“一天香?”二皇子显然没听过这种东西。
“宵儿你认识此人?”皇上问。
“是容家堡的人,姨妈的儿子。”
“姨妈?容思娴?”
“是的,父皇。”
“那旁边那人是谁?”
容思娴是带了面具的,二皇子自然是没认出来,但是稍加思考,便能想到,便问段鸿,“你看她是否有带人皮面具?”
段鸿一看,果真撕下一个面具。
“父皇,是姨妈容思娴。”
“什么?”皇上也走近了,看到那张同容思言如出一辙的脸,不由怔在那。不,那不是她。越驰心里这般警醒自己。
太子看到容思娴的样子,很是惊讶,“她怎么同三儿这般相似?”
二皇子见越驰脸色苍白,上前扶了一把,“父皇可还好?”
越驰点点头,“先不管他们,他们要一天后才回醒来。我们进去吧。”
而在众人走进大拱门才看到,原来拱门内还有一人躺在那。
“她怎会在这?!”越驰责问太子。
太子看到林见影自然吃惊不已,“儿臣不知。”太子走过去瞧了瞧,回身问段鸿,“她是否也中了一天香?”
段鸿走近一看,说:“不是,只是被点穴了。”说完便迅速点了林见影的穴道。
林见影悠悠转醒,睁眼看到的竟然是太子,心下惊慌。
“你怎会在此?!”太子满脸怒气。
“我……”林见影看到了太子身后还有皇上同二皇子,一时慌了神,“我……不知。”
未等太子说话,皇上先发话了:“你可有看到三公主?”
林见影沉默一会才道:“有。”
“现在呢?!”太子问。
“进去了吧。大概。”林见影低头道。
众人继续往前走,加上了一个林见影,太子气得不轻,让其中一个手下看好林见影在后面跟着就是。
——————我是在众人继续走的时候关注一下三两在做什么的分割线——————
同样中了一天香的三两却没有再一天后才转醒,因为林恒还需要三两的帮忙,林恒给三两闻了解药“不再睡”,三两睁眼看到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中年靠近老年的男人,不禁吓了一跳,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仰,自己晕过去之前看到的不是林见影么?容子驹容思娴呢?!
“你是谁?!”
“三公主不认得老臣了?”
老臣?三两再联系到林见影的出现,便猜测道:“你是林恒?”
“三公主果真被小女所伤以致失忆了。”
三两提高十二分警惕,上次绑架自己的那个皮肤很白的人,照赵斛的推测,很可能是林恒,万一推测是正确的,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你捉我干什么?其他人呢?”三两眼睛环视一下四周,已经不在那个广场了,这里是一间比广场小一半的房间,天花板很高,房间正北有个正方形台阶,像没有了尖端的小金字塔,台上有两个不倒二十厘米的圆棍子在正中间突了起来。三两实在无法判断这里是哪里,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枚玉佩。
“你去祭台上把那两把剑拔出来。”林恒并会回答三两的问题,提起三两就往祭台上扔。
三两撞到了墙上,掉在祭台上,背脊一阵刺痛,自己背上因为上次被绑架本就有旧伤,如今被大力一扔撞到墙上,不痛才怪!三两抚摸一下自己痛得要命的背脊,才个感到右手也是痛的,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伤口没有愈合还一直在流血,手掌内已经是一片鲜红。
三两在低头看自己手掌的时候,余光看到祭台的表面居然是一块玻璃,三两注意力便转移到祭台的玻璃上。竟然清晰地影出了自己的模样,原来不是玻璃,是镜子。只是……不对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是闭着眼睛?!待到三两看清楚了,吓得直往后退,那不是镜子,是祭台下面有人!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容思言?!
三两身子往后倾,双手撑在身后支撑着,心有余悸,大口呼气,这才感觉到贴着祭台的屁股手掌传来冰冷的气息。祭台上面的不是玻璃也不是镜子,而是冰块!
自己方才看到,是被冰封在冰块里的容思言!
“磨磨蹭蹭做什么!快点拔剑!”林恒凶狠地催促。
三两再爬前去,仔细看了冰块里的容思言,表情很祥和,像是睡着了,从脸部往身下看,三两发现自己方才看到的祭台上的突出来的圆棍子原来是剑柄,而两把剑正交叉插进了容思言的腹部,而容思言的双手握着挨着腹部的剑身,没有一丝血溢出来。
这难道就是穿越回去的办法吗?!三两不禁想到。
“你给我快点拔剑!”林恒又催。
三两不知道把剑拔了会发生什么事,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到自己考虑太多,握着其中一个剑柄,想要大力往上拔,不料却很轻易就拔出来了。剑拔出来的瞬间,祭台上的巨大冰块即时出现了许多银丝般的裂痕,像一块将碎不碎的玻璃。
三两有点害怕了,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拔另外一把剑的时候,救星到了。
“想容不要拔!”是越驰的声音。
三两回头一看,是皇上太子二皇子林见影一干人等,心下大喜,想起身跑过去,被林恒拉住,林恒从袖口溜出一把小匕首,抵着三两的脖子。
三两感到异常悲催,自己怎么就逃不过被刀剑抵着脖子当人质的命运呢!
“林卿,你这是做什么?”越驰很淡定。
“越驰,我等今天等了将近二十年了,我不允许任何人阻挡我。”
“你等什么?”越驰皱眉。
“等阿言回来。”
众人听了皆一惊。林恒莫不是也认识容思言?!
越驰与林恒沉默对峙一会儿便断断续续地大笑,“我都忘了,千丝针顾禾还有一项鲜有人知的绝活,易容。”
“你是千丝针顾禾?!”段鸿说着上前了一步。
“段鸿吗?多年不见,不曾想你竟然给越驰卖命去了。”林恒边说边撕去自己面上的面具。
三两不能扭头去看,却能用余光勉强瞄到林恒去了面具之后模样就是上次那个绑架自己的头儿,很白很光滑的脸。
林见影大惊尖叫,“你是谁!你把我爹怎么样了!”
太子和二皇子也是见过三两画出来的画像的,看到林恒的真面目两人不约而同道:“是他?”
“你们见过?”越驰低声问。
“父皇,上次三儿被劫就是此人所为,原来竟是林丞相!”太子回答道。
“是我大意了,起先看到林恒的表字是沽河竟没有留心,沽河同顾禾,原来是同一人。”越驰自嘲道。
“如今知道也不迟。”
“我还当你死了,原来你竟在我身边,我每日都能见到你,却没能认出来,你掩饰得可真好。”
不知为何,三两听了越驰这话,想到的是那经典诗句:世界时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哼,我潜伏在你身边多年不过为了等阿言的骨血从秘园回宫好让我能够利用她的血打开地宫大门救阿言出来!你这个自私的皇帝为了自己的帝王业牺牲阿言,让阿言长久在这冰冷的地方孤独度过!我自从知道你利用阿言之后我二十年来没有一日不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阿言抢过来!如今我是明白了,爱一个人,不是成全,与其别人对她好,不如我自己对她好,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能给她幸福,更何况,我成全了你,你却没有对她好!”
“你在说什么……”林见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更加不能接受自己看了十多年的父亲的脸原来不是真的,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严厉的父亲么?难怪从小自己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原来不是,自己是像极了父亲!难怪当初选太子妃的时候,皇上说过一句话:你同我一个故人很像。原来竟是像自己的爹么……难怪父亲对母亲总是冷冰冰,对自己也不见得多有父爱,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心里一直惦记着另外的女人!那自己对父亲而言算什么?娘亲对父亲而言又算什么?!林见影精神濒临崩溃边缘。
“只要寒星剑拔出来,阿言就回来了。”
“阿言不会回来的,她是自愿走的。”越驰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你以为我会信?你不过怕剑拔出来了,会动摇了你越国的龙脉根基,何况是如今边境征战不断的时候,龙脉动摇了,越过很可能会倾覆。”
三两是越听越懵懂了,怎么这个还牵扯到了越国的国运了?!
“不是,那不过是传言,越国没有所谓的龙脉,这个地宫跟越国的命运完全没有关系!”
林恒冷笑,不再答话,推着三两又走到了祭台上寒星剑的跟前,命令道:“快拔出来!”
“想容,不要!”越驰出声阻止却又无奈三两被劫持不敢上前,只好劝林恒道:“顾禾,阿言她自己不愿意回来,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胡说!”
三两忍不住出声道:“你根本不知道她的意愿,就像你方才说的,爱一个人不是成全,而是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给她幸福,可是你问过她的意愿吗?你知道她愿意呆在你身边?你知道她在你身边就会幸福?或许容思言,我是说我娘,她心里是愿意同我父皇一起,就算我父皇真的是为了国运牺牲了我娘,你又怎知我娘不是自愿呢?你难道没听过古人云,勉强没幸福吗?”
“你除了样子像阿言之外便一无是处!阿言不会像你这般聒噪。”
三两表示很打击,拜托,我也不乐意长得像她好不好!我都被这个样子害惨很多会儿了!
“等阿言回来,我们会有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像阿言的。”林恒说着嘴角咧开笑了。
三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林恒怎么越看越像神经病啊?!
“我竟然不知你对阿言用情如此之深。”越驰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过一会才说:“我不知道你从来听来了这些传言,我说的话你不信,但是我还是要说,就算你把剑拔起来了,阿言是不会回来的,她已经死了。你记得我背上的箭伤么?以前一直是杜仲帮我料理着,如今杜仲去了,旧伤复发了,我也差不多要去陪阿言了。顾禾,我最近总回忆起我们一起闯荡江湖的那两年,真的很开心,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说你后悔了,我又何尝不是?我没有一天不后悔的,后悔当初没有拦着她跳进祭台。可是想容说的不错,我们最该考虑的其实是阿言的意愿,如果这一切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想要的,那我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后悔的。可是,顾禾,你如今在做什么?你在用刀抵着想容的脖子,那是阿言唯一的孩子,是她生命血脉的延续,你这样做难道就对得住阿言?”
越驰的这段话真是重磅炸弹!什么叫“那是阿言唯一的孩子”?!那二皇子呢?!三两真的糊涂了!二皇子难道不也是么?!三两看向二皇子,显然二皇子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的不自然,他心里也是在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吧!三两有点担心,似乎很多秘密都呼之欲出,只是秘密说了出来,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