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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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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于越国的心脏城市的心脏——皇宫。
三公主的的寝宫关雎殿内。
三个女子正围着桌子,其中一个穿黑色暗纹锦服的女子挽起袖子,右手拿着骰盅,水灵地眼睛随着她狡黠一笑而眯成犹如弯弯的月牙,脸颊也随之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其余四个穿着统一绿色襦裙的女子都紧张地看着那女子拿着的骰盅。
锦服女子扫了其余两个女子一眼,说:“买定离手!我要开了!”
其余两个个女子都默默祈祷着:
“大大大大大大……”
“中中中中中中……”
锦服佳人一揭开骰盅盖,便笑道:“嘻嘻,开!小!”
两个女子看着骰盅里的骰子,顿时泄气,又同时叹气,不情愿地把右耳凑向锦服佳人。
锦服佳人放下骰盅盖,一叉腰,狂笑,不由感叹:自己其实还是有一技之长的!
这要谢谢自己那个好赌的爷爷,小时候爷爷总是带自己去老人家聚集娱乐的滨江路,看爷爷和一群胡子花白的更老的爷爷赌大小,所谓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更何况对象是最好灌输知识的小娃娃,于是,自己便学得一手掷骰子的“一技之长”,想要啥点数,就掷啥点数!锦服女子想着甚是欣慰。
于是,伸出那纤纤玉手,分别在其余两个女子的右耳上弹了一下,弹完露出一副难为的表情道:“哎,你们,真真叫我失望,怎么没猜对过一次呢?你说,这唯我独尊的游戏,还有何乐趣?”说完,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两个绿色襦裙的女子很是哀怨。
其中一个眉心有颗痣的女子抱怨道:“公主殿下,能不能别玩了,我的耳朵都被您弹红了……”
另外一个也说:“就是啊,公主,要是被太子发现了,又要挨罚了……”
被换做公主的黑服佳人,便是我们的主人翁,越国三公主。
这时候三公主那双水灵眼睛上头的远山黛也很别扭地歪挤在一起了。别说这个两丫头害怕太子,她也害怕啊!她最害怕的就是那狗屁太子了!上次因为自己吃肉太过狼吞虎咽就罚自己吃了一个月的肉,终于成功地把她改造成了不折不扣的素食主义者……
“公主呀,不如今天就玩到这里吧……”眉心有痣的女子见公主动摇了便试着提议。
三公主心里衡量一番,觉得还是不要铤而走险,于是,点了点头,郑重地对眉心有痣的宫女说:“芭蕉”,然后又看向另外一个宫女,“樱桃,我们来今天的最后一盘吧,你们都没赢过,我怕你们心里不平衡,造成心里阴影。”说完也不等芭蕉反应,右手又摇起骰子来。
芭蕉樱桃哪里敢逆主子意啊,尽管她们其实心里并没有所谓的“不平衡”……
三公主边掷骰子边问:“买大买小?”
芭蕉和樱桃一个说大一个说小,三公主又狡黠地眯起弯月牙笑了。
这便是三公主把把都赢的奥秘,芭蕉和樱桃从小在宫里也没见过怎么赌大小,都是三公主教的,自然不知道,外面赌坊的赌大小,都是掷好骰子之后才买大买小的,这个低级的程序错误她们自然是发现不了的。
至于同样在养在深宫的三公主又如何知道这些赌博玩意儿嘛,自然是,三公主是庞大穿越大军的光荣一员了……
三公主的魂魄来自二十一世纪繁荣富强民主和谐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出生的时候六斤三两,因为上头有个堂哥出生的时候六斤已经被家里人喊“六斤”了,所以三公主很屈辱地只好被喊作“三两”,虽说是家里人喊的小名,三两同志还是见人就介绍自己叫三两,一点都不觉得这名字屈辱了。三两穿越的原因,很老套地是被砸了脑袋,就穿到了同病相怜的三公主身上了,也不知道三公主是不是也穿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她应付不应付得来自己穿越前即将来临的英语四级考试,哎,三两自己如今在这水深火热的越国皇宫里都泥菩萨过,所以,她也只是偶尔发呆的时候才担忧一下三公主罢了。
这不,摇骰子的片刻又发呆了,又担心从小锦衣玉食的三公主吃不吃得惯自己学校饭堂的饭菜了。
“我买中。”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公主正在发呆,掷骰子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听了这个指令,便乖乖地控制着骰子,一揭开,果然是中。
三公主笑着说:“好了,你们终于赢一把了,我们收工吧。”
“不知道赌注是什么?”那冷冰冰的声音已经近了。
三公主这才很迟钝地醒悟,惶恐地发现比她早惶恐的芭蕉樱桃已经惶恐地跪在地上了,于是她才很惶恐地把手里的骰盅藏在身后,惶恐地掩饰着自己的惶恐,逼着自己挤出一丝谄媚地笑容,对着来人说:“太子哥哥好呀!”
不错,这个穿着黑底龙形暗纹华服、眼神凌厉得像能放出刀子、五官深邃好看却又让人不敢接近、不怒而威的男子,就是越国出了名手段雷风厉行行事果断手法快准狠的太子殿下越楠穹。
越楠穹也扯出一丝冷笑来对应三公主的那一丝谄媚,“小三儿,为兄赢了,不知赌注为何?”
三公主真是比大婆恨小三更恨这亲昵地爱称啊!每次听到越楠穹这么喊自己,都有一种想告诉他“越南的确不怎么富裕你不用特意起名字来强调”的冲动。
“赌注不多,弹一下右耳而已。”三公主只好硬着头皮上啊。
“那么,小三儿可愿赌服输?”
“那是自然,我赌品是一等一的好呀!”三公主自豪地看向太子,但是一被太子那冷冽的眼神一扫,又软皮下来了……
“那好”,太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弹弓,冷声道:“耳朵。”
三公主这才又一次迟钝地醒悟,这卑鄙小人,是带着熊来的(有bear来,即有备而来)!想来定是太子那些多嘴的眼线,告知太子她们赌博的赌注就是弹耳朵,他就心机很重地把弹弓带来了!
三公主最怕就是太子,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太子也不因为大家是兄妹的关系,很不客气地大力拉弓,对准三公主的耳垂,发射一颗小石子,毫无偏差地命中目标,痛得三公主大喊大叫,太子这才露出不易察觉的快意浅笑。
三公主怕太子,除了因为太子为人阴险狡诈腹黑可怕之外,还有一个最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三公主知道得太多了。
话说,三两刚穿越来这里不久,周围环境也不熟悉,虽然现在也还不是很熟悉,总之就是很正常地迷路了。大概顶着三公主的脸,诺大的皇宫也没啥禁区,就闯入了传说有三千貌美佳丽的后宫重地,又傻兮兮地来到了皇上也就是三公主父皇的宠妃舒妃娘娘的舒庆殿,便想进去问问路也好,起码舒妃在自己养病在床的时候还太探望过,也算是认识吧。
因为殿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太监宫女缘故,三两一路走进了内室,看到了她如今后悔万分的激情画面。
虽然说,X片她也不是没涉猎过,但是亲临现场,面对朦胧罗帐内,俊男美女衣衫半解的香艳场面,又真的不面红耳赤都对不住自己作为雏儿的身份。又因为穿越过来的三公主视力很好,所以床上把那一男一女的五官看得清清楚楚简直不在话下,很悲催地发现,男的就是那太子殿下越楠穹,女的正是这舒庆殿的主人舒妃娘娘啊!
这这这,什么时候,后宫原来是皇上太子父子共用的么?!
三公主很没出息地倒吸了一口大气,气流和嘴唇牙齿舌头之类的摩擦,产生了轻微震动发出了细小的声音,不巧被忙于正事却仍然能耳听八方的太子殿下听到,一扭头看到了三两,三两虽然已经拔腿就跑,虽然跑了很久发现没有追兵,虽然太子之后也一直没提这事,但是她知道,她的确知道得太多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会来收拾自己。
这便是三两最最怕太子的缘由了。
“你的额头好了吗?”太子忽然温柔起来,还未等三两回答,又接着问:“不是让你好好呆在房里休养吗?”太子温柔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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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和宫女赌博!”太子开始数三两的罪状。
三两默默地掰手指,一根手指。
“笑声还充斥了整个关雎殿!”
两根手指。
“居然挽起衣袖!”
三根手指。
“你成何体统!”太子的口气不重却压得三两透不过气来。
三两深知,自己涂有公主的身没有公主的魂,的确成不了体统,于是低头沉默,看地板。
“还有你们,如果觉得看护公主是份苦差事,今天起,就去浣衣房听差!”
芭蕉和樱桃连忙求饶。
三两终于不再沉默,挺身而出,方才低头拼命挤出来的眼泪派上用场,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对着太子说:“太子哥哥,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回房休养,骰子你没收吧,我以后不玩了”,说着把手上的骰子乖乖交到太子手里,“求你别让芭蕉樱桃走了,都是我逼她们陪我玩的,你让她们走了,我心里内疚不好过,我不好过心情不不舒畅了,我不舒畅病就更加难好,这样岂不是违背了我休养的目的吗?所以你别让她们走了,求求你了。”
三两道出其中的利害关系,皆因三公主的脑袋是太子妃砸的,所谓首长责任制,太子的责任跑不了,皇上便把三公主扔给了太子,必须还一个毫发无伤跟从前一样的三公主给皇上。好吧,三两承认,她这算变相威胁好了吧……
太子定是气炸了,许久不出声,三两也不敢抬头,终于太子冷哼一声,“下不为例!”
樱桃芭蕉连忙谢太子恩典。
三两以为这事告一段落了,准备回房,谁知道太子赖着不肯走,发话了:
“传膳吧。”
三两被这三个云淡风轻的字,彻底地震撼了!不要啊!三两的穿越生涯,不过才刚刚开始,就已经饱经风霜,真真叫她有苦难言。
这事真是冤。三公主的口味不知道为何和三两完全相反!而那阴险的太子又偏偏隔三岔五到关雎殿用餐,还说迁就三公主的口味,特别喊御膳房加菜。三两最痛恨的,就是和太子共餐了。味同爵蜡?她没吃过蜡,不知道蜡的味道,但是如今,她宁愿吃蜡也不想和太子共餐啊!
可是,天不遂人愿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太子轻笑。
三两心里默默流泪,脸上仍旧笑容灿烂,“这是我期待的表情。”
“你猜到了?”太子又笑。
你丫别笑了好吧!你越笑我越害怕!三两心里如是说。
“没……”三两是个诚实的孩子,她猜不到,也不想猜。
不一会,期待的菜来了。
一桌子的芹菜。
“你不吃肉了,我特地命御膳房做了十六道不同花样味道的芹菜。”
三两那个恨呀!不吃肉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十六道芹菜除了芹菜味还能有什么味呢?!笑话!
“快吃呀。”太子又温柔起来了,还给三两夹了很多芹菜。
三两尽量稳住自己颤抖的拿筷子的手,艰难地夹起碗里一块芹菜片,秉着一颗赴死的心,终究是张开了樱桃小嘴,缓缓地把芹菜往嘴里送,满额头的冷汗,她分明听到她的胃在抗议,绝对不允许芹菜的入侵啊!这叫她如何是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救星到了!
三两听到太监那尖细得接近破音的嗓门高喊着:“二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