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怀戚

41、41

　　“来了？”
　　“嗯。”丢下包包，文莜瘫坐在沙发上。
　　瞥了眼她红色裙摆下的细腿，卫绗眉梢一挑，扯过毯子，盖在了她的膝盖上。
　　随即转身，他道：“等我晚上忙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指尖轻拂了拂软毯，文莜偏头，“为什么？”突然想看电影？
　　回想起这段时间在大学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学生们，卫绗沉默了一会儿，蓦然启唇：“就是突然觉得，那些情侣之间做的事情，我们好像都没有做过……”
　　没有做……嘶。
　　住脑！
　　文莜目光一滞，倏尔低头，双颊染了些热意。
　　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俯身，双手捧起她的脸，卫绗面含关切，“怎么啦，脸那么烫？”
　　挥开他的手，文莜撇唇，“我来买票。”
　　“不行，这种事情得我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卫绗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后排的情侣座？”卫绗的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有些心猿意马。
　　文莜摇摇头。
　　“怎么啦？”
　　“中间的视野好。”文莜指了指最中央的两个座位。
　　“嗯？行，我让杨助去包好场，晚上等我结束，我们就出发。”
　　“不用包场。”
　　“嗯？”卫绗面露疑惑。
　　“我不喜欢。”
　　“行。”揉了把她的脑袋，卫绗笑着吻了下她的眉心，温声哄道：“那我先去工作。”
　　文莜一愣，随即扬唇，“好。”
　　回复工作消息之余，卫绗抬头望她，眸中含着浅淡笑意。
　　帝都银湖影城。
　　走廊的灯光渐渐暗了。
　　“爱你哦！我亲爱的小表姐。”
　　“知道了知道了。”压低了鸭舌帽，晴子行色匆匆走在路上。
　　扫了眼快要卖光的爆米花，前台的收银员打着哈欠。
　　“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顶替小表妹来前台的晴子换好衣服走出来，一抬头，看到左侧入口进场的一男一女，顿时一个震惊脸。
　　好家伙，做梦也没想到居然半夜还能抓到……啊不，遇到自家老板和老板娘来看电影啊……
　　目送着卫绗与文莜胳膊挽胳膊远去的背影，
　　“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想不开大半夜来看恐怖电影……”
　　“嗯？”收银员瞥了眼一旁眼泛精光的晴子，有些毛骨悚然。
　　“现在看起来，是真的有意思啊。”捧脸，晴子嘴巴咧得快要到耳后根。
　　“你认识他们？”收银员别过头，诧异不已。
　　晴子与她对视，会心一笑，“嗯，我本人亲自磕的一对西皮罢了。”
　　收银员只觉一噎。险些没忍住把白眼翻上天。
　　“嘶哈嘶哈嘶哈！”主角最后的一声尖叫被淹没在黑掉的屏幕里。
　　影厅的场灯倏地亮起，文莜这才缓缓睁开眼。
　　她别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睡过去了。
　　“抱歉，这场电影实在有点无聊。”文莜感慨。
　　一旁的卫绗脸色有些苍白，低声嗫嚅：“没事。”
　　刚走下楼梯，肩上忽的一沉，文莜别过头，扫了眼肩上的那件深蓝色大衣外套，缓缓勾唇。
　　她刚望向一旁的卫绗，原本上扬的嘴角顿时收敛了不少，“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大开心的样子。”
　　卫绗摇摇头，沉着脸点开了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摁键。
　　文莜刚坐在副驾驶座上，智能语音提醒安全带没有系好。
　　她低头，垂手去捞安全带。
　　卫绗转过头，伸手抢先一步将她的安全带扣好，刚准备坐回驾驶座上时，胳膊忽的被拽住。
　　卫绗诧异地盯着她。
　　文莜眨眨眼，随即垂首，覆上了他的唇。
　　“你……”他含糊不清地嘀咕着。
　　文莜凝眉，轻轻咬了下他的舌尖。
　　“嘶……”睫毛微颤，卫绗皱眉，睁开眼，随即抬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兀自加深了这个吻……
　　车灯婆娑，霓虹阑珊。
　　车子快速穿行在偌大的帝都市中心的街道上。
　　“刚刚为什么吻……”话到了嘴边，卫绗转动着方向盘，指尖轻点。
　　“只是觉得你不开心，就哄哄你。”
　　卫绗蹙然扬唇，加快了油门，“谢谢，我很喜欢这样的方式。”
　　“脸呢！”文莜伸手推他。
　　卫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到他扬起嘴角的侧颜，文莜整理了表情，轻声问：“怎么啦，刚刚在电影院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文莜难得对这样的问题感到锲而不舍。
　　“以后别走夜路，要是晚了，我来接你下班。”卫绗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了许多。
　　“我也很讨厌走夜路。”顿了顿，文莜看向窗外，“但是，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经常走。”
　　“咔嚓！”卫绗一个急刹车。
　　文莜回过头，看向斑马线对面的一个女孩子，正拎着电脑包快步穿过马路。
　　直到女孩子到了马路对面，卫绗才重新发动了车子。
　　文莜定定地盯着他，“卫绗。”
　　“嗯？”
　　“你有没有试过，一个人半夜下班拖着崴伤的脚走在路上？”
　　“有没有试过，深夜一个人坐在路边阴暗的椅子上，”看着街对面的夜宵铺子灯火阑珊人们醉意欣然推杯换盏？
　　“我曾经，就在这样的黑暗里，遇到这样的路，我一个人走着，走着走着，也就成了归途。”
　　“抱歉。”卫绗握紧了方向盘，如果早点找到你，该多好……
　　他轻声道：“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你有我。”我也有你。
　　一个人的路，叫归途，两个人，才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