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阴险设计的逼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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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进入这间破旧的楼房，当小犽还小心翼翼着到底会不会突然坍塌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有了很大的变化，给予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虽然这新再新也新不到哪去了。墙的粉刷依旧凋零着斑驳，少见了一些本来存在的蛛网和水漏，几堆碎石被清理了，腾出了更宽广的空间，摆放上了沙发、茶几，好似一个客厅一般，不过在小犽看来很是眼熟，右手握拳锤击左掌道：“原来幻影旅团是捡垃圾的啊！”一副恍然大悟状。
一把手术刀直直射了过来，小犽一歪小脑袋，险险擦过，垂在耳际的几缕银发不可避免地被削落飘散在空中，库洛洛将盛着食物的篮子重重砸在了茶几上，发出震惊人心“乓”的一声，坐进沙发的身姿几乎是用扔的，被搭着的把手在青筋暴露的暴力下岌岌可危。改躺在一张双人沙发上的信长和因身形高大还是坐在一块巨石上的富兰克林，纷纷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射过来刮人的视线，正端着放着红酒的托盘从楼上走下来的派克诺坦似乎差点将那托盘直接砸过来，斜靠在门口距离小犽最近的窝金直接捏着拳头森然着口气说道：“小子，想吃砂锅般大的拳头不？”
在场毫无所觉的大概只有亚路嘉那小孩，差不多都把小小的身子整个塞进了那个大篮子中，似乎还想再翻找出些肉类食物，令人怀疑之前那些究竟被吃到了何处。小犽继续着懵懂说道：“难道不是吗？这些东西好像都是飞空艇上的耶！”应该都是捡回来的吧？
“团长，还让我宰了这小子吧！”飞坦急性子地就想再甩把手术刀过来。
被库洛洛挥手阻止了，坐姿改成了手肘搭上膝盖，双手支着下巴状，淡然开口道：“小犽，别挑战我的底线！”看不清那眼中孕育着怎样的风暴，看不透那面容下涵盖着怎样的心情。
与生俱来般王者的气势重重笼罩过来，小犽发现自己无法很自然地做出撇嘴的动作：“呵……既然邀请我加入，总该把要说清楚的都交代明白吧？”说出口的话不受控制地被抽离了所有的情绪，单薄、古板完全变了形的童音。
“什么？！团长，你邀请他加入旅团？”没安静一会儿的飞坦再度炸毛了。
这一次库洛洛仅淡淡地撇过去一眼就消声了，似宣示、似演讲、似召告一般说出了那番话：“我们是强盗组织，为了夺取一切想要的东西。平时可以自由行动，但如果团长召集就要集合起来。旅团团员的身上都会有一个12脚蜘蛛的刺青，同时，蜘蛛纹身上还会旅团成员的号码。我们是蜘蛛，因为我们将像蜘蛛一样，在暗中织网，然后等待猎物的光临。团员间不得发生互相残杀的事情，意见不和又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应当用投掷蜘蛛硬币的方法来决定。旅团人数限定为13人，如果有人想加入旅团，应该先杀死旅团中的某一个成员，然后才能代替此人成为新的团员。但若是团员因为其他原因而死，团长也会主动去寻找新的团员。在旅团里……我是头脑，你们就像四肢。原则上，四肢要忠实服从头脑的指令。不过，这是组织运作机能上的原则。和生死无关。要是头脑死了，只要有人继承位子即可。有时候，四肢比头脑还重要。别本末倒置……我的命令最优先，但不要把我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我也是旅团的一分子。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不要忘了，这一点！”
语毕紧跟在后的是沉默，确认再没有肉类食物的亚路嘉一样安静地乖乖待在一旁，库洛洛的眼睛直直看着这边，连带着其他视线统统汇聚了过来，如同实质一般根根扎进小犽心里。这种感觉就好像上课突然被点名要在全班同学面前回答问题，说不出的紧张，就算知道答案还是难以回答，情绪的水位线直逼临界点，结果是山洪的爆发，汹涌而出宣泄。
小犽小小的身子站立在门口，将所有的光抛在背后，轻闭上眼，伸展双臂做着深呼吸状，隐隐间已有暗流流动，库洛洛的双眼微不可闻地眯起，每一个人都油然而生出一股警惕。阴影之中，那一双眼再度睁开，墨绿色泽的瞳孔折射出别样幽幽的光芒，强绝的压力骤雨般落下，被迫合拢的嘴，几乎要将牙齿咬碎，谁都在无一例外承受着，好像有人在需求着膜拜，让人匍匐到地上跪倒——这是谁都没能预料的反应。
勉强站立的窝金沸腾了热血，亚路嘉最没形象地趴倒在地，飞坦一脸愤恨地单膝触地，躺着的信长深陷进沙发，富兰格林坐着的巨石出现龟裂的趋势，派克诺坦扶着墙努力喘息。被放置在茶几上的红酒更是炸裂，纷飞的碎片、水滴没有片刻空闲洋洋散散便全部落回淌开，库洛洛的坐姿再度变化，身体前倾稍稍低俯，双手撑着双膝，好像背负着什么重物。
挽救众人于水火的是不知何时去到外面赶了回来的玛奇，冲进屋内急促地说道：“团长，团战！”与那冰山的形象倒有些不符了。
骤雨停泄，已然浑身“湿透”的一干人等算是重新体验到了轻松，从未有过的舒畅，罪为祸首的小犽挠了挠头，恢复了稚嫩童音，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太紧张了！”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样子。
库洛洛深深呼出一口气，仰躺在了沙发上，有些疲态：“不知道小犽愿不愿意加入呢？”说完示意了下刚进来不知道情况的玛奇不要插嘴，玛奇独自走向派克诺坦单独了解情况去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似乎问了也总有应付的答案，小犽弄不懂面前深沉似海的库洛洛究竟在想什么：“现在人数未满吗？可以随便加入？”
“只要全员通过。”库洛洛的视线看向了四周的同伴。
飞坦首先发表了立场：“团长，我不同意。”
作为战斗狂窝金的想法仅仅是：“团长，先让我和这小子打一场吧！”入团之后团员之间就不能互相私斗了。
信长和富兰克林表示的是服从：“听团长的。”
了解了情况的冰山美人玛奇态度很坚决：“不同意。”
派克诺坦看了看库洛洛，稍显犹豫：“我……不同意。”
“叮”的一声，库洛洛早有准备一般弹出了一枚硬币：“那么……正面加入，反面拒绝，可以吗？”
这回不等众人表态，小犽举起一只小手，弱弱着声音道：“那个……我好像没说要加入吧？”
“是吗？”库洛洛不急不缓的言语，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一般，“小犽应该知道，这里是流星街，存在着外界完全不一样的规则，杀戮、掠夺、生存，一切只为活下去，接收全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
字字句句话语传来，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小犽感觉自己正被缓缓卷入其中：“不过在这里最缺乏的还是物质，一个人赖以生存的必需品，这一次我们因为你搭乘的飞空艇的失事收获了很多，还有小犽刚刚购物时使用了金卡，盯上的绝不仅仅只有路上遇到的那些人……当一方的物质超过一定量的时候，必然会遭到各方的窥视，散乱盲目地抢夺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
事情有一丝丝明了了，但小犽还是沉默着，继续聆听接下来的：“马上，将要开始的就是团战，瓜分你、我手中所拥有的，要面对的，就不是之前那些那样的水准了……”
“最长的期限是一个月，或者直到物质的耗尽……小犽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很憋闷，小犽又有股需要发泄的冲动撞击着自己的理智，不过要忍耐：“感觉去抢商店那更划算呢。”有些强颜欢笑。
“那里是被保护的存在，没有人可以随便抢夺……”库洛洛毫不掩饰地展露了阴谋的笑容，“违反者，破坏的就是流星街的规则……小犽出去之后，我可是付了账的。”绝对的刻意而为。
没有言明破坏规则的下场，但多少都能猜到，蛛网不知在何时竟然已经在自己身边秘密织成，理智被冲动一次次挑拨着，小犽一双小手握成拳竭力克制着，该嘲讽一番吗？竟如此别有用心地对付他一个小孩，最后缓缓吐出一句：“真是……辛苦了！
“团长，他……他抢了商店？”飞坦的语气有点无法相信，更何况好像还是自家团长故意的——虽说小犽那并非抢却是抢。
其他团员也是实在难以理解库洛洛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亚路嘉左右看看听不明白是什么事，继续乖乖地待在一旁。
“如果我还是说不呢？”小犽低头很轻声地说道。
“为什么？”库洛洛不似疑问般问道，好像已是十足的把握。
小犽缓慢地抬起头，远远地同库洛洛那深邃的眼睛平视，嫩嫩地说道：“蜘蛛纹身太难看了，可以不刺的话我就加入。”已无法考虑，说着还指了指窝金稍露出来的腰。
额头不可避免的爆出十字路口，库洛洛压抑着怒火开口：“如果我说不呢？”
“呵呵……”小犽笑了，小脸上两个小酒窝随即浮现，“那我就不加入喽！”根本不在乎的语气。
“小犽好像还不明白即将要发生过的事情呢……”
“知道！当然知道！库洛洛这么用心布置，我怎么还会不知道呢？”隐隐间又有暗流在流动，“不过库洛洛啊……任谁都不喜欢自己被逼迫的啊！”
我不喜欢藏藏掖掖的，虽然很多事直说会因此生气，会因此而受伤害，但还是更喜欢真诚相对。
最不懂人心，脱离了单纯的时光，在险恶中踏着步伐成长，渐渐蜕变堕落，过去的曾经永远不在。
想说的话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无法随心所欲地说出口，矛盾隔开了深渊的沟壑，再无法跨越缩短彼此的距离。
因为距离远离，所以你不知我，我不知你，谁又知他？在揣测中摸索前进，猜想下一步该落往哪里，相互错过。
库洛洛看着那此刻显得孤单落寞的小小身影，看出了那清澈双眼中无法藏匿的情绪，胸口被什么给揪住，腾升出一种“后悔”心情……（2010年6月16日 10点48分43秒）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阴险设计的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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