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和GIN这样那样》十口云

9、第 9 章

　　乌丸怜生不高兴，不管是谁，在做一些有意思的事被打断的时候，再心胸宽广，也都会生气。

　　他也只能无能狂怒。然后决定要迁怒琴酒。不为什么，因为他任性。

　　他在离开梦境后好一段时间都沉浸其中，念念不忘。有点像戒/断/反应，他不合适地想到这个词。

　　只是他并不是每天都能做那个梦，就算在之前循环的时候，他也不是每天都循环一样的梦境。

　　更多时候他的梦境是不会重复的，没有逻辑条理的，再普普通通不过的梦。

　　一连好几天，乌丸怜生都没有再进入那个梦中。

　　他并不着急，梦只是梦，梦到就是给生活多点乐趣，没有梦到的话，反正现实里也有个琴酒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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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组织的BOSS，乌丸怜生也是有事情要做的，比如说，去看看皮斯克最近在做什么。

　　枡山宪三。皮斯克的另外一个名字。某汽车公司董事长，算是财经界的大人物。

　　“皮斯克，听说你准备在一个追忆会上把吞口重彦杀掉？”乌丸怜生在电话里问。皮斯克是组织的原来，前任BOSS，也就是最开始跟着乌丸莲耶的那一批人。

　　因此，乌丸怜生很清楚，皮斯克不那么喜欢自己。

　　正好了，他也不喜欢皮斯克。

　　所以在得知皮斯克准备在著名电影导演酒卷昭氏的追忆会上杀人的时候，他很是期待。

　　还添了点柴加了点料，他对皮斯克说：“正好，我也挺喜欢酒卷导演的，那一天我也会去，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皮斯克在电话里还是表现出了对组织BOSS应有的尊重，他表现出适当的意外和关心，试探了一下乌丸怜生的目的。

　　“BOSS，除了杀死吞口重彦，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吗？”皮斯克问。

　　“没有，我只是单纯去追忆一下这位著名的导演。”乌丸怜生说，“你做你的事就好了。”他挂断了电话。

　　皮斯克听见电话里的提示音，脸色有些难看。乌丸这家伙。说什么喜欢导演，实际上连对方拍了什么都不知道吧。他有些忧虑，哪怕乌丸怜生已经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BOSS，他也一直弄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这次突然说要来看他杀人，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

　　他在心里把自己的计划想了又想，反复确认是个完美的计划，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样，他是组织的老人，先不说任务不会出错，就算出了差错，那一位也没有理由就因为这个杀了自己。

　　皮斯克想得很好，但在追忆会上瞥见一头红发，相貌出众，颇为显眼，甚至用了真名出席的乌丸怜生时，还是有一瞬没有绷住脸上的表情。

　　对方甚至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安然自得地对着他举了一下手里的杯子。

　　皮斯克心里骂着，脸上扯出一个客气的微笑，回举酒杯。

　　“真是想不到啊，那一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压得很低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皮斯克完全被说中了心思，僵了一下。扭头看见来者才松了口气：“温亚德女士。”或者应该叫贝尔摩德女士。

　　两人以很低的音量交谈着：“你是不是不应该表现出认识我？”

　　“啊，没关系，别人会觉得是你在向我搭讪的。我是来问你，接下来还是按你的想法来吗？”

　　“是的。那一位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只是来追忆这位可怜的导演的。”皮斯克说。

　　“确实很可怜。”贝尔摩德赞同。不但死了，追忆会上还要发生杀人事件，确实可怜。

　　她很快转身离开，心里想着让她过来帮忙的琴酒知不知道BOSS出现在了这里。

　　乌丸怜生把他们的交流收进了眼底，他站在宴会厅的角落里，虽然红色长发的外貌是有点显眼，但乌丸怜生有意收敛了气息，在场也无人认识他，所以其实也没有很多人在意他。

　　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听琴酒说，雪莉会出现在这。

　　他不认为雪莉会像自己一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或许进行了某种乔装打扮。乌丸怜生的视线在宴会厅里来回扫过，观察着每一个人，思考着雪莉会以怎样的样子来到这里。

　　其实这件事由贝尔摩德来做比较合适。只是乌丸怜生知道琴酒也会来，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见见琴酒。

　　说起来，追忆会还有小孩子啊。乌丸怜生瞥见了两个小孩的身影。

　　和父母走丢了吗？身边没有大人。

　　乌丸怜生没有很喜欢小孩子，只是觉得，唔，等下这里可是要发生杀人事件的，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看见比较好。

　　他盯着两个小孩看了一会儿，然后眼尖地看见那个小女孩不知为啥哆嗦了一下。

　　啊，他刚才应该没有想要把他们掐死吧。乌丸怜生不太确定。

　　他看见两个小孩好像交流了什么，男孩扭头，在宴会厅里寻找着什么。

　　等等。乌丸怜生眯起了眼睛。

　　他并不是脸盲。黑头发，蓝眼睛，稚嫩的小孩脸。不能说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工藤新一？

　　乌丸怜生差点以为自己其实还在梦里没有出来过。不然为什么，他会看见小学生模样的工藤新一？

　　梦里的时间线是七年前没错啊，现实里的工藤新一他还经常在报纸电视上看到呢，是高中生没错啊。

　　乌丸怜生只是盯着看了一会，疑似工藤新一的小孩就感觉到了，顺着视线看见了他。

　　明显是不认识的神情，有点茫然和警惕。

　　乌丸怜生判断着。在男孩正脸转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小孩更矮一点，应该是一二年级。

　　乌丸怜生又瞥了一眼另一个小孩。

　　“……”十八岁的人会有六岁的小孩吗？乌丸怜生陷入沉思。工藤新一他不熟悉，但是雪莉他熟啊，那句话怎么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这小女孩和雪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乌丸怜生飞快地回忆了一番，确认雪莉不可能有孩子，于是破案了，小女孩就是雪莉。

　　那么小男孩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工藤新一了。

　　他说自己怎么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工藤新一出现在报纸上了。

　　乌丸怜生没去继续看两个假小孩，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阿阵呐，晚上好。”乌丸怜生也没废话，他开门见山地问，“你知不知道工藤新一。”

　　琴酒正在去往杯户饭店，也就是追忆会所在的位置，他搜索了一下记忆，发现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他只能说：“工藤新一，那个高中生侦探？”

　　伏特加在他身边，听到这句话立刻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我不记得有这号人。”琴酒说。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伏特加做了个口型，急着想说点什么。

　　琴酒看懂了，他立刻改口：“听伏特加说，大概是我杀的。”

　　乌丸怜生毫不意外。琴酒很忙碌，每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去杀人的路上，不记得很正常，他确认了一遍：“是用的APTX-4869吗？”

　　琴酒有点印象了，这次给了肯定的回答。

　　乌丸怜生猜也是。真是幸运儿啊，这个药下面死了那么多人，没想到工藤新一能活下来。

　　雪莉也是个幸运儿。毕竟是研发者，身上有两颗药很正常，吃了药没死反而变小了就不那么正常。

　　返老还童。乌丸怜生无声地念了一遍这个词，却对此没任何兴趣。

　　他不再细想这件事，转而问琴酒：“你还有多久？”

　　琴酒微微一怔，立刻从这句有些突然的话里面意识到，乌丸怜生就在杯户饭店。

　　“二十分钟。”琴酒回答。

　　“慢慢来吧，我已经找到雪莉了。但懒得处理，等你来，皮斯克估计会先抓着她。你等下别把人杀死，也别太粗暴。”乌丸怜生说。他还需要用到雪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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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丸怜生一向是把不想做的事情丢给琴酒，琴酒会替他处理得很好，他只需要动动嘴，完全不需要再多操心。

　　但这一次事情好像不太一样。

　　乌丸怜生再一次打电话给琴酒的时候，从他声音里细微的变化，意识到了不对。

　　他开口问：“你受伤了？”

　　琴酒那头沉默了几秒，才承认：“我自己弄的。雪莉跑了。”

　　乌丸怜生有些意外。琴酒居然也会有任务失败的时候？雪莉现在不是小孩子吗？怎么还让人跑了？

　　他皱了皱眉，暂时没有追究，他说：“皮斯克暴露了，有人拍到了他向吊灯开枪的照片，还上传到了网上。杯户饭店有很多警察，他逃不掉的，你去把他杀了吧。”

　　“是。”

　　“我在外面等你。”乌丸怜生说，挂了电话。

　　“事情看起来不是那么顺利？”贝尔摩德的声音在车的后座响起，女人的声音妩媚性感，光是听到都能想象得到一张大美人脸。

　　但车上的男人，一个深知贝尔摩德的可怕，另一个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

　　乌丸怜生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杯户饭店里现在人进人出，他降下车窗，听见有人在说什么好像哪里着火了。

　　他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这样，琴酒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他穿着一如既往的黑衣服，停在了黑色他面前。

　　乌丸怜生扫了他一圈，慢慢笑了起来，声音却是冰凉的：“你们都下去。”

　　贝尔摩德一怔：“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走回去吧。现在可不好打车。”

　　伏特加不敢说话，他只敢在心里想，如果自己下去的话，是谁来开车。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乌丸怜生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他的脾气并不好，只是不太想在琴酒面前展示这一面。

　　贝尔摩德摇摇头，推开车门下去，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她都下去了，伏特加肯定不敢继续坐着。

　　等他们走远了，乌丸怜生才开口说：“你去开车。”

　　琴酒丝毫没有迟疑地，听到这句话就要朝驾驶座走去。

　　乌丸怜生气笑了，他推开车门，拽住了琴酒的手臂。

　　琴酒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但乌丸怜生感受到了他的手臂颤抖了一下。

　　“受伤了还敢说开车是吧。你是想出了车祸大家一起死？然后你就是组织毁灭的最大功臣。给你颁个奖，怎样？”

　　他没等琴酒说话，粗暴地拽着他，把他按到了副驾的位置，自己绕上了驾驶座。

　　他没有立刻发动汽车，看着正前方而不是看着琴酒，冷冷地说：“你可以解释了。”

　　琴酒没有声音，大概是在组织语言。乌丸怜生也不着急，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

　　直到琴酒的声音在只有两个人的车里响起。

　　他没有解释，而是问：“任务出错，你要惩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