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愿君如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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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初念来到了工造司附近的铸剑馆。
至于她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事情要从景元说教她习剑开始。
随着初念的脚慢慢地好了，景元的课程也被他提上了日程。
然后成功霸占了初念的周末。
别人情侣周末都是牵手逛街轧马路，而初念和景元的这个周末......
居然是在院子里练剑。
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不过实际上，初念感觉还好。
在院子里练剑，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虽然大部分时间，初念都不知道景元在说什么。
是的，景元花了一个小时给她科普剑的种类。
听得初念那是昏昏欲睡。
一番陈词之后，景元还补充了一句：“其实我的剑艺不精，对剑也不甚了解。”
“......”
“但教你应该是够的。”
然后，景元教初念实操。
初念挑了一把剑，缓缓伸直了手臂，背脊贴在景元胸前，而后景元握住了她的手。
景元微微弯腰，温热的气息轻轻拂上初念的面庞，发梢微动，初念觉得脖子有些痒痒的。
再然后，景元握住她的手一用力......
把剑甩了出去。
剑飞向天空而后掉落，插入了土地里，剑身还出现了丝丝裂缝。
“......”
“......可能是我没握紧。”初念有些心虚。
见状，景元轻咳了一声：“没事，许是我也生疏了。”
“这次我们换把剑，往下用力。”
“......”
在景元一下午的悉心指导下，初念大概觉得，她或许领悟到了一丝。
又或许，她压根不是这块料，不如直接躺平。
“慢慢来。”
事实上，景元也不在乎初念学了多少，不过是帮她找点事情做罢了。
总好过周末窝家里刷玉兆看幻戏。
也比逛街吃饭有意义。
“这么说，你师父是剑首？”闲下来的时候，初念撑着头和景元聊天，“那为啥你没有做剑首呢？”
“志不在此吧，而且我确实也没有什么天资。”
这话若是别人说也就算了，从景元嘴里说出来，初念总觉得他只是在谦虚而已。
“剑首大人......为什么要选你做他徒弟？”
按照景元的说法，她似乎有更好的选择。
“她是个很特别的人。”景元若有所思，“教人从不看天分，只看缘分。”
“哦......”初念点了点头，“那你选彦卿做你徒弟，也是因为缘分？”
“是的，而且他对剑道挺感兴趣的，比我上心。”
说不定就是下一代剑首。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隔代遗传？
根据景元的说辞，学剑可以修身养性，初念学两招，以后出门在外，说不定还可以靠这点三脚猫功夫，保护自己呢？
虽然初念觉得......不太可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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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正题，初念来铸剑馆，一方面是想帮景元修一下那把被自己甩出去的剑，另一方面......
她也想多了解点关于剑的知识。
虽然景元说他对剑不甚了解，但他能滔滔不绝讲一个小时，想必还是知道不少的。
虽然景元说他剑艺不精，但他好歹也是师承剑首，就是学不来十成十的功法，七七八八总还是有的。
这时候，初念就会想，她跟景元的距离......确实有点远。
她也想试着离他更近一点。
“你这把剑......看着年代还挺久远的。”铸剑的师傅拿着初念的剑来回端详了一番，然后频频惊叹：“看着像大师的作品呢，可惜了，破成这样。”
“......有办法修复一下吗？”
“你看这个。”师傅又指着这剑的边边，眼神里散发着光：“这技法，看着应该出自几百年前的工匠大师，应星。”
“可惜应星大师已仙去了几百年，我一直以为失传了呢。”
“......”
初念顺着他的手看去，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她不懂，她只是应和两下。
“小妹妹，这剑你哪来的？”
“......传家宝。”
“传家宝这么不珍惜呢。”师傅的话里带着点惋惜，“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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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师傅修好的剑，又听他扯了一会铸剑的技艺与剑的保养，初念离开了铸剑馆。
其实她没怎么听懂，也没记住多少。
有的时候，从入门到放弃只需要一段讲话。
而后她又顺路去了一趟流云渡，去取她的快递。
就是那件一万八的衣服。
是的，一万八的衣服也不送货上门，非得她自己去取，说是什么贵重物品，机巧鸟容易把它弄坏，顾客亲自去取才安心？
再加上购物节期间机巧鸟不够用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负物流责任吧！
拉黑拉黑！
初念抱着箱子走在路上，她突然感受到了空气的涌动，恍然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她一转头，看见一把剑飞向她，剑上还站着个人。
“当心当心！快闪开！”剑上的人看见初念，急忙大喊，然后屏住呼吸开始转弯。
.....最后失败了。
两个人撞了个满怀，跌倒在地上，初念手里的东西随着那人的剑一起飞了出去，然后落在了地上。
不过不疼。
剑上的是个少年模样的人，看着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少年率先拍拍屁股起身，然后像初念伸出了手，在看清初念的模样后愣了一下：“你是......罗浮杂俎上那个......初念小姐？”
初念摸了摸摔疼的腰，握住他的手起身，然后......
“......彦卿？”
看到是熟人，初念的火气慢慢削减，本来想骂人的句子又收了回去。
“你没事吧！我帮你把东西拿回来！”
“没事没事。”初念安慰了他一下，“你这是......在搞行为艺术？”
“这叫御剑飞行。”
飞得一般般嘛......
而后初念摸上了自己的快递箱，然后发现旁边裂开了一道口子，非常平滑，而且崭新，应该是刚才不小心被飞出去的剑划开的。
初念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同样破了口子的包装袋，然后把衣服拿了出来。
只见外衣上被划开一个洞。
初念：石化.jpg
初念仿佛在头顶看见了插着翅膀飞走的巡镝。
彦卿见状，倒吸一口气：“要不......我赔你吧？”
初念看了眼彦卿，吸气，呼气，然后低头把衣服塞回包装袋。
然后初念再次抬头看着彦卿，吸气，呼气。
“......算了。”
“很贵吗？”彦卿看了眼快递单。
“一万八。”
彦卿：石化. jpg
“你放心，虽然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巡镝，但我一定会想办法凑给你的。”
彦卿又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剑：“实在不够，我就把我的宝剑卖了。”
彦卿抚摸上自己的佩剑，看着它们，目若秋波，好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可怜这把宝剑，我前两天刚买，当亲生宝剑一样怜之爱之......”
“......”
然后彦卿眼睁睁地看着剑身冒出一丝裂缝。
“......”
“你是不是买到假货了？”
“那绝对不可能！”
而后初念发现自己带出来那把剑也躺在地上，她稍加思考，大概推理出了过程，应该是自己这把剑飞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把他那把给划了。
不愧是应星大师打的剑，这么多年了还这么锋利......
以及初念这把剑居然没有被撞坏，那师傅还挺厉害。
“景元平时给你多少零花钱？”
彦卿愣了一下，开始计算，然后默默低下头，最后回了一句：
“虽然将军给的月有定数，但我可以求......”
这话刚出口一半，彦卿便觉得没面子，又改口道：“这是我与将军的私事，请不要随意打听。”
“......”
现在的小孩真得是......
初念看着彦卿悲戚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不用了。”
“诶，大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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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抱着衣服一个人坐在长乐天的台阶上。
她在这里想了很多事，想了一下午，一直想到晚上。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月明星稀，月光朗朗照向大地，这是罗浮古人常常吟诵的东西，代表了他们心中美好的意向。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初念抬眼，看到了景元。
“......”
“当我没问。”
“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景元看向了初念手里的衣服。
“对，它很贵。”初念捏紧了衣角，“商家说是根据持明龙尊的服制改良的，你穿着，应该有一种坏书生的美。”
“......？”
“我的意思是，一定很好看，虽然......”想到那个洞，初念又蔫了几分。
“你没有问彦卿.....”
“那不一样，彦卿买的是彦卿的，我买的是我的，你只能收下我的，如果收了别人的，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初念笑了一下，然后把外衣衣角翻开，上面那个洞已经被补好了。
“我在上面缝了一个‘元’字，现在，它是独一无二的了。”初念抬眼，看到了景元金色的眼睛，他的发丝与月夜星光融合在一起。
那一刻，初念觉得自己遇到了比月亮更美好的事物。
月亮属于所有人，而景元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
就像于深水中闪闪发光的晨星，或许触手而不可及。
但景元就在这里，伸手就能摸到。
他们的距离很近。
初念伸手，抱住了景元：“景元！”
“快穿上给我看看！”
“......在这？”
“.....”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愿君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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