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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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are not the sharpest tool in the shed.
They are one fry short of a Happy Meal!”
第一句的表面意思是“他们不是最好的工具”；“fry”的意思是“油炸”，“happy meal”的意思是开心套餐，第二句的大概意思，他们再油炸一下，就是个happy meal。翻译下来，他们就是个半桶水，也是说他们傻。
流畅华丽的英伦腔，带着一些还未完全变声的稚嫩与清脆。
艾萨克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抚额，下意识的唇瓣轻启，吐出一个声节。
“foolish.”(傻瓜)
浅浅的声音，微不可闻。
不过爱德华倒是眼睛亮起来了。
“艾萨克，你也觉得跟这群小屁孩一起玩是在玷污智商吧。”
面前穿着黑色条纹T恤的小男孩动作亲昵的靠近艾萨克，黑色领口的条纹，精致干练，眉梢轻轻上扬带着倨傲，唯独面对艾萨克的时候勉强收敛了这一份傲气。
这位棕发黑眸跟个骑士一样守候在艾萨克身侧的小男孩，是艾萨克五年级的学长爱德华·尼格玛，似孤狼一般孤高傲满，不过远高于学校那群愚蠢的窝瓜的智商也值得他骄傲。
艾萨克也从未想过当初那个懦弱躲在门后面的男孩，会成长到现在这种地步。
认识爱德华是一个意外。
为了实验乔纳森的药物，顺便在解决家附近游荡闹事那些讨人嫌的臭虫。
却没有想到被牛皮糖给缠上了，无论怎么甩也甩不开。
爱德华的身上好像装着GPS定位器，总能够准确知道艾萨克的具体位置。
真是让人烦不胜烦，无可奈何。
偏偏爱德华总能够在艾萨克快要炸毛，下定决心动手解决这件事的时候，立马偃旗息鼓，踩在艾萨克的红线上随意蹦跶。
迫于一些现实的原因，艾萨克不得已收下了这个1559号工具人，作为明面上的朋友之一。
想到J那双温暖的蓝调眼眸，用一种显而易见的关切神情望着他。
爱操心，爱瞎想。总是担心艾萨克是否被歧视，是否被孤立，是否被欺负，是否能够交到朋友。
艾萨克很无语，却丝毫没有办法。
若说歧视，欺负，恐怕还没有哪个小朋友敢对他动手。
如果勇气可嘉率先动手，艾萨克会物理教导他，如何做一个乖孩子。
凭着出众的格斗技巧，哪怕这具身体的力量不大，身高不占优势，艾萨克总能够想办法以弱胜强。
虽然有欺负小孩子的嫌疑，不过他现在的年龄也不大。(理直气壮)(重音)
至于被孤立那更是可笑。从来只有艾萨克孤立他人的份，还沦落不到其他人来孤立他。
如果要说要有，也只能是他单方面将自己与其他人的世界隔开，形成一道难以跨过的天堑。
不过最终艾萨克还是败倒在杰克那油腻恶心人的眼神上面，迫不得已走上收小弟(划掉)交朋友的道路。(呕吐)
今天爱德华一上完今天所有的课程便迫不及待的来到操场寻艾萨克了，聪明的脑袋，能够让他通过利用俊秀可爱的外表来吸引老师的注意力，问出情报，了解艾萨克的具体课程时间。
520胶水似的，如何躲藏推拉都摆脱不了。
艾萨克垂下了眼帘，没有继续应声，只是钴蓝色瞳孔里散发着冷意。
轻瞥一眼。
爱德华瞬间噤了声，乖巧的收起快要拍到艾萨克肩膀的爪子。
顺势闭上了嘴巴，默默的跟在艾萨克的身后。
略长的腿，尽量迈着淑女的小步子，与艾萨克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远不近。
小矮人老大与他的长腿跟班，这一组合格外的吸引人眼球，索性操场上的小朋友大多都跟着父母回家去了。
与清晨难得的阳光明媚相反，随着时间的流逝，哥谭的天空再一次变得阴沉下来。
不过摆脱了所有幼稚弱智课程的艾萨克倒是心情很好，格外的适应这突变的天。
他很是不明白 ，为什么身为一个玩家，明明是来玩游戏的，却反而要变小重新学习那些基础的简单到一眼就能看出来答案的加减乘除。
甚至还要应付一群会流鼻涕的小孩，陪着他们玩。
艾萨克双手插裤兜里，吹着节奏莫名的流氓哨，悠哉悠哉的围绕着操场转。
哥谭阴冷寒冽的风吹过，额间碎发向上拂起，露出精致饱满的额头。
长而卷的睫毛轻轻翕动，敛去眉间的傲慢与不耐。
杰克今天要去儿童医院进行义演，扮演小丑搞怪逗那群身体有残疾小孩子笑。
虽然艾萨克对于杰克满心喜悦的去医院有些不解。
不过对于下午有很多的不受家长管束的自由时间还是值得庆祝的。
就连跟在艾萨克身后的爱德华也发觉了自家老大现在的心情变好了。
爱德华嘴角轻轻上扬，狗腿的接过艾萨克的书包和水瓶，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不过当发现艾萨克的脚步一转，出了操场，往那边的方向而去，爱德华原本燃起的笑容瞬间就耷拉起来，配合那张阴白的脸和现在的死鱼眼，阴郁沉闷，迷蒙阴森，面上的表情比哥谭的天都要昏沉。
爱德华撇了撇嘴，非常的不爽。墨色的眉梢飞扬，划过一缕不耐。
又要去找那个人啊。
在爱德华这，能够被称之为的人，一般都是智商勉勉强强能够合格的，能够对得上脑电波的人。
不过这点也难以抵消爱德华的厌恶。
爱德华有些伤心难过的想。
【明明他的智商比那只愚蠢的稻草人高上一截，为什么就因为他先认识艾萨克，他便要在艾萨克心中排到第二位。】
乔纳森·克莱恩，艾萨克的小弟，工具人15578号，同样也是表面的一号朋友。
出于对自身在艾萨克心中地位的考虑，爱德华格外的讨厌这个排在一号的男孩，哪怕他也在解决那个爱家暴的老酒鬼父亲上面出了一份力。
不过先入为主的印象，差不多让爱德华这个不信基督的人将其提拔到神一般的高度。
爱德华永远记得男孩犹如一道光照进门缝时的场景，那双冷漠带着神性，不近人情的钴蓝眼瞳，一眼就映在了爱德华的心里。
这段记忆清晰的印刻在爱德华的心里，哪怕过得再久远变得朦胧不清，依旧也不能够消除艾萨克的影响地位。
八岁的他，小爱德华躲在小小的杂乱的地下室小房间的门后，蜷缩着身子，努力的将身体肌肉松弛起来，缓解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层层叠叠带来的连绵起伏的痛楚。
他的父亲是一个喜欢喝酒以后打人的人。
门口“哐当”一声身体直直的栽落在地下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明显，与之伴随的，还有酒瓶落在地上玻璃碎成一地的声音。
小爱德华颤着身子，紧蒙着眼眸，垂着脑袋，刻意去忽略门外的动静。
手苦苦的攥着门把手，蜷着身子，啜泣。
“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求求你，不要打我。”
……
“爸爸，我很乖。”
“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
细碎的呼吸呜咽声，小的可怜，好像一只幼兽，又像在那肮脏环境下苦苦挣扎求生的老鼠。
过了很久很久，门外扫把擦过玻璃碎片扫进簸箕里的声音吸引了小爱德华的好奇心与注意力。
他的爸爸从来不会去打扫屋子，或者是做家务。
所以，门外的到底是谁呢？
小爱德华手指紧紧的攥着门把手，犹豫的往内拉，悄悄的漏出来一道缝。
借着哥谭的阴影，透过门缝向外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躯格外的醒目。
穿着老旧马丁靴，线头乱布的工装裤，腿脚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状态躺在地上。
这是他的父亲。
小爱德华瞪大了眼睛，缓缓抬头望去。
前面孩童的身影在爱德华心中不断的延伸扩展，变得高大。
那漫不经心的回眸彻底留在了心底。
那双钴蓝色的眸子望向爱德华的时候，冷的近似寒冽至极高山雪原常年不化的永冻层，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人间，不属于这个世界。
哪怕现在艾萨克就站在身旁，爱德华也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他，马上就要消失了。
就这么愣神一会儿的功夫，爱德华与艾萨克便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爱德华连忙小跑追过去。
在快要撞到艾萨克身上的时候，紧急刹车，身体依着惯性往前倾，还是撞到了。
不过艾萨克只是冷冷的扫了爱德华一眼，并没有作出任何举动。
【完了，要被记小本本了。】(哭泣)(嚎叫)
与爱德华的印象深刻相反，艾萨克只是顺手而为罢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想要处理一个人渣，就此惹上了一只牛皮糖，而且是黏在身上怎么扒拉也扒拉不下来的牛皮糖。
其实那次不过是因为艾萨克对于这个老是借着醉酒就来骚扰和勒索杰克的人渣太过厌烦，实在忍让不了了。
艾萨克借着不错的开锁技术，还有系统地图的颜色点点提示，悄悄的溜进帮派的驻扎地。
偷了那些帮派分子最喜欢的药，利用“水弹”加强版的功效精神控制催眠了爱德华的父亲，往他的手中塞进了那群帮派分子的药。
之后在到公共电话亭借着伪音假音，模仿大人的声音打了一个报警电话，将这个人渣送进了监狱，没有十几二十几年是回不来的。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出了铁制束缚自由的校门，艾萨克与爱德华不紧不慢的跟在某个接孩子回家的家长后面，一同离开了这座在昏暗天空映衬下显得格外蒙昧的哥特式建筑。
年轻的妈妈手臂上搂着一个有些扁款式老旧的托特包，瘦削的臂膀有力的将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抱起，表情冷淡警惕的望着四周，唯独低下头看着小女儿的时候表情柔和下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看起来就像是一家四口。
中央广场上人来人往，大多是家长牵着小孩的手回家。
当然，也有例外。
一个脸上有着大胡茬，戴着贝雷帽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动作不耐粗鲁的背着一个长相精致好看小男孩。
那动作，与其说是背，不如说是扛。
姿势一颠一颠的，都能把小孩胃里仅剩的胃酸给颠出来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男人背后的小孩依旧没有醒，睡的昏昏沉沉，好似被下了迷药。白嫩的手臂无意识的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晃。
艾萨克淡定的看了一眼，便轻轻的移开了眼。正如周围什么都没有看见早已习以为常的大人一样。
哥谭没有意外。
只有刻意而为的犯罪链条。
艾萨克忽视隐藏在阴暗处虎视眈眈的望风之人，神态自然的跟在那位抱着小孩的女士后面。
动作慢吞吞的，同时速度又不慢，好像与家长怄气不听话的小孩。
爱德华也默默低垂着脑袋跟在后面，担当一个阴郁不讨喜处在一大家子中间的老二角色。
两个小孩正大光明从暗地里盯梢的人面前经过，等待红绿灯过马路，走过十字路口，悄无声息的从那位女士身边离开，去往目的地。
系统也就这一点功效了，可以加载城市地图路线，根据周围人对艾萨克的善恶值，形成相应的点。
艾萨克实验过了，红点是带着恶意的人，绿点是带着善意的人，而蓝点是麻木的路人，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只有对周围事物的漠视。
不过蓝点随时可能变为红点，红点也有可能变为蓝点。唯独蓝点变为绿点，或者红点变为绿点。艾萨克从来没有遇到过。
只能说不愧是哥谭吗。
艾萨克带着爱德华七绕八转，远离密密麻麻的红点地区，回到那个熟悉的贫民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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