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明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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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难得的星火通明之夜，皓明的月将窗棂照的很亮。二人皆是忙了一整天，待沐浴更衣完、简单的用过一餐后夜已将深了。
祁昱之回来时，头发还未干透，缓落地滴着水珠，进了房内后，率先将外衣挂好，慢悠悠转了身后，看到了斜坐在小案前的人。
江无寒这才从文卷中得空抬了眼，吊儿郎当的坐姿却没改。“褚月，来吃点水果。”
案旁是一碟已经切好的桃子，祁昱之走了上前，率先拿起一个塞到嘴里，方后坐下。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一边嚼着清甜的桃肉一边扫着文卷上的字，看得认真。
缱绻的凉风拍打着那窗，江无寒垂着眼提笔在上面标注，另一手将窗关了个严严实实，他逐字而注看着专心，心思却有一半在对面的人身上。“今夜的风有些大，头发没干前不要乱跑。”
祁昱之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拿起一块桃肉递到了对方嘴巴前。
江无寒现下完全从那文卷中抽了身，笑着将那桃子一咬，见人想躲，伸了手就去抓对方的手腕。
祁昱之连忙将手一收，调笑道：“江阁主是狼么？还真是爱咬人。”
感受着齿间的清甜，江无寒一笑，将案上的灯挑得更亮了些，盯着人的眼睛意味深长道：“是或者不是，褚月居于临枳阁的这些天，不是夜夜都能亲身体会么？”
面对这轻佻的话语，祁昱之本欲开口，腿间的痕迹却在此刻隐隐作痛。想着还有正事要谈，即刻正襟危坐。此刻发丝间的水珠逐渐干了些，但下层的薄衣已被水珠染湿了一小片。
他慢声道：“正事还未谈，江阁主这就浪上了。”
听罢此话，江无寒哈哈一笑，终于坐正了，为人斟满了茶，语气这才肃然了几分。“褚月，今日审查的如何？”
祁昱之端了茶杯，抬眼看着人说：“挺顺利的。”
江无寒：“顺利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祁昱之轻呼了一口气，在晦暗分明的灯烛前，将狱中的供词全然讲述了一遍。
江无寒听完眉目凝了起来，他一指轻点着桌案，已陷入了沉思。
“这兄弟二人的态度当真是出奇的一致，杜阮前去审姚易时，数道酷刑下去，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想来他确实不知，姚旭竟是有意的在保护他。”
江无寒：“这个姚旭，天王老子头上都敢动刀的亡命之徒，他今天所言崔如之事，我会阁内的人尽快核实真假，必要时，派暗卫亲往江南一代调查也不是不可。”
祁昱之将茶饮尽，说：“嗯。至于那前朝旧臣郑明泽，我过几日......”
“不。就明日前往吏部。”
晃眼的光落在祁昱之的长睫上，上挑深邃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对面的人。
江无寒抬眼，用手捻起了人一缕墨发，邪邪一笑。“提督大人才刚到临枳阁没几日，就要走了。”
祁昱之也笑了，像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人的手背，他薄衣上滴落的水珠也已半干，隐隐可看到锁骨白皙的轮廓，低哑温润的音色在这般光景下悠然道出：“夫君。天色已不早了。”
“这声夫君叫的好听。”江无寒早就松了手，在二人还在对视、对方未曾察觉间慢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他俯了身、轻轻勾了勾人的下巴，此刻凛冽的眉目软和了好几分，语调微微上扬道：“再说一遍好不好啊。”
祁昱之抬了头，眸子里全是笑意，他伸手扯了人的衣领、使得江无寒不得不向前倾了身，二人顿时近在咫尺。
在鼻尖相抵的境遇下，他唇角止不住坏笑，后缓缓闭了眼，开口道：“夫君。”
这音色实在蛊人心神。
江无寒垂了眸子，捧着对方的脸，目色流离在对方那温润的薄唇上，不待对方反应的片刻，便强势地吻了上去。
没有了那夜要将人撕的支离破碎的疯狂，这一吻温润而又缠绵，江无寒步步攻陷着唇间着每一处，由缓至深地慢慢引。诱着人，祁昱之甚至可隔着那衣，感受到人灼热的心跳。这是独属于他的人，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做任何想做的事。
祁昱之被吻地不觉心醉，不痛不痒地抓着对方的腰，衣已皱了，他率先推了推人的胸膛，二人这才分离。
江无寒的目色晦暗闪烁，如鹰一般俯视着身前人。这样的眼神，是在隐忍。
铺天盖地的气息将人压着，祁昱之好似被困在了这一方天地，他于是主动起身抱住了人，头埋在人的颈侧，静静感受着灼烈的心跳。“那夜的痕迹还未消去，先不闹。”
江无寒着了意，即刻将人打横抱起，盯着人的眸子故意硬声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祁昱之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悄声道：“不答应，你的夫君只好明日腰酸腿痛地去办案了。”
话刚说完，灯烛恰好在此刻燃尽了，最后一分微亮也逐渐泯灭。
在黑暗中，江无寒垂眸轻轻蹭了蹭人的手，好似在珍惜这片刻的温存。
他声音有些低哑。“那我可舍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明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