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北漂》南花照

49、第 49 章

　　狄教授还未得到最终结果，自然不想把这些糟心的过程告诉刘心言，只是在刘心言打电话回京城询问情况的时候做了保证，保证说老师们会解决掉这个麻烦，让她再等两天，反正她自己也是要飞过来的。

　　但刘心言却被这语焉未详的态度搞得七上八下。她讨厌抓不住未来的感觉，讨厌任何不确定性。于是在小柳的怂恿下，她真的准备报名当模特了。

　　狄教授听她说起这个打算，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我还是会继续争取这个机会。你报名也好，假如我这里不行，咱们再从模特的方向想办法转寰，只要你能有一套服装惊艳到大家，就一切都很容易。或者……我这里有别的路了，你的比赛也随时能退。”

　　刘心言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一条路不通就多试几条嘛，总有走通的时候。

　　小柳也想报名，可惜她虽然穿衣服很时尚，做服装行业久了也对自身优势一清二楚，却有着最大的缺陷——不足1米64，身高不过关。

　　李玉是过关的。是的，她本就对这行有着强烈的向往，刘心言过年期间向她电话拜年的时候说起这场比赛，她就真的辞了职，迅速跑来找刘心言了，到报名这天才是抵达广府的第二天。

　　“我要是不喜欢他们提供的衣服，能找你给我做吗？”排队填完表格，被工作人员告知说一周后统一预选后，李玉嘟起嘴装撒娇地问。

　　有她这样闹着，刘心言本有些受挫的情绪也不由得变好一点，故意傲娇道：“你是我的竞争对手！我怎么能做资敌的事儿呢。还是去讨好小柳吧，她的手艺也很好，现在连我的设计能力也学去啦……”

　　小柳知道两人在耍花枪，自是抿嘴笑着不说话。

　　李玉假装黛玉垂泪：“唉，你不喜欢院儿里人，连拜年都不肯过去，现在连我都不喜欢了，这让我情何以堪哪！”

　　“哈哈哈……”

　　她提到那些奇葩们更让刘心言开心了，因为那些欺负过她的人暂时都挺艰难的：

　　关于谢晓东的那些言论已经在流传中彻底变了样，即使他有好几位人证证明他没做什么，胡同里的人也觉得他变/态，偷窥狂，连隔壁中年妇女洗澡都要偷看，搞得谢老太想找租客都一直没找到；

　　死要钱的向美琴天天摔盆打碗，骂他没出息，谢晓东竟然破罐子破摔，现在连出摊儿都不出了——也有可能春天到了烤红薯不好卖了？反正李玉出来时俩人都在吵离婚了；

　　至于假装理中客的赵老师，虽然没发生什么倒霉的事儿，但是他儿子女儿这次过年都没回来，院儿里各家团圆的时候他只能热着剩饺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所以呀，你不去也是对的，现在院儿里的气氛比吴大成跟向美琴天天吵架时候还讨人厌呢……”

　　刘心言微笑。

　　一周之后预选，说明她要在几天内搞定一整套走秀的Look。这套服装还要完全展现出自己的模特特质、水平（当然实际上更要表现她的设计水平），刘心言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最后她选择做一套当下流行的女权装——不要外套，用衬衫和马甲结合起来做假两件套，衬衫袖子用夸张泡泡袖代替流行西装的大垫肩，不但表现出权利和野心，也是近几年少见的经典风格。同时，上衣的修身也让下半身的飘逸阔腿裤更突出。

　　阔腿裤正好是喇叭裤、disco风之后于八十年代再次兴起的一股潮流，普遍设计偏夸张，选择飘逸材质会让走秀的时候比长裙还要容易表现，也容易拗造型摆pose，可以说完美兼具了她所追求的效果。

　　发型简单，专门去烫了个港式大卷，随意扎起来就很潇洒；而妆容么，刘心言这次躲不过必须要大浓妆，又不知道比赛配备的化妆师什么水平，索性花费大价钱在商场里买了套港城进口的化妆品——唉，为了这个机会，还真是成本高昂哪！

　　全部准备好，正式选拔之前，狄慧终于跟着组委会其他成员来到了广府。

　　狄慧其实已经通过服装学院的院长辗转得到一个结果：尽管无法再替换掉领导家的“小辈”，但增加一个院长的“小辈”还是能做到的。只是院长听说刘心言想参赛试试后嘱咐狄慧先别告诉她，先看看她自己准备的服装水平如何。

　　狄慧一开始还替她有压力呢，结果一看到刘心言的衣服就笑了。

　　她觉得稳了！

　　在刘心言的疑惑下，狄慧终于把全部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包括她最初申请下来的设计师名额如何被领导家的人看中的，领导又是怎么背后操作的，她如何据理力争想抢回来，又是如何跟院长商量出个解决方式的……

　　重点说了院长的态度：“八十年代是个疯狂的年代，只要有才华，没有学历的诗人可以成为编辑、举世闻名，成为数学家、被聘成教授……所以只要你表现出自己的才华，他会为你创造一切条件开绿灯的。”

　　刘心言反应了一下，才惊喜道：“所以院长也同意我报您的研究生？”

　　狄慧微笑颔首，“大胆做吧，选拔过后应该就可以回服装组了。”

　　××

　　有了这句话，刘心言提了很久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和李玉一起去现场的时候都没有一丁点紧张的感觉——等她在评委席看到狄教授的身影时就更放松了。

　　狄教授也很放松，尤其是看到待选拔的选手们穿的衣服后，更是气定神闲地鹤立鸡群。

　　组委会里的老朋友问她，“狄教授，国内第一场时装界盛事这么重要，你怎么不像上次一样生怕丢人了？”

　　“上次在外宾面前，我们的时尚产业又没有发展起来，自然有所担心。”狄教授瞥了一眼会场角落做准备的选手们，“但现在明显有进步了，又发现个肯定会大大出彩的好苗子，未来有她和年轻人们一起努力，自然不担心了。”

　　“哦？这群模特里有你要的好苗子？”

　　她周围的评委们都提起精神，仔细观察哪位选手的服装像是“好苗子”的：明显拷贝大牌的肯定不是，元素烂大街的也不能是，做工太差的估计也入不了狄教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