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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很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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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宾利驶离Victoria酒吧,车内时纵长腿交叠,漫不经心地摸出方巾,优雅地擦拭着左手的血迹,染血的玄蛇纹身血口大张,此刻看起来格外鲜活,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他手上飞扑过来,一口咬断连岁的脖子。
连岁吓得一激灵,赶紧收回落在时纵左手上的目光,紧紧攥着衣袖,把头埋得低低的。
“怎么?”时纵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怕我?”
“不…不怕。”连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时纵轻笑,“放心,我不会那样对你。”
连岁长睫微动,心中开始漾起期待,但他仍旧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起码在我玩腻之前,不会。”
“…”果然,不该有期待的。
连岁轻轻呼出一口气,即使他如此小心翼翼,还是被时纵敏锐的视线捕捉到了。他的下巴被时纵狠狠捏住,有些泛红的眼眸被迫与眼前眸色阴沉棱角锋利的男人对视。
“知道我为什么揍他吗?”男人低缓的嗓音透着危险。
“对不起…我不该去见他。”连岁干净清透的黑眸里蕴起水汽。
“还有呢?”
“我不该…去酒吧。”泪水从眼尾滑落,他嗓音微微发颤,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太害怕了。
时纵重重地甩开连岁的下巴,看着那瓷白的肌肤泛起红红的指印,他突然勾唇一笑,用染血的方巾轻轻擦拭着连岁脸上的泪痕,“我家小宝贝儿这么娇嫩,真是越看越想欺负,这可怎么办呢?”
连岁咬唇无言,发白的手指紧紧捏着袖口,一动也不敢动。
时纵丢掉方巾,一把将人搂到腿上跨坐着,粗糙的大手伸进了连岁的后腰,“疼吗?”他指腹摩挲着连岁后腰那处被烟头烫出的狰狞伤疤。
连岁摇头,声音小小的,“已经结痂了,不疼了。”
“你要是再敢不乖,”他指腹施力,狠狠地按下去,欺至连岁的耳边,恶魔低语,“我敢保证,你这伤,永远也好不了。”
刚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又盈满眼眶,连岁眉心紧蹙,疼得身子颤栗,“时先生放心,我…我会乖的。”
时纵邪肆一笑,抬手擦去他眼角挂着的泪珠,“这就对了,你知道我一向喜欢听话的——”
“狗。”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连岁条件反射地扑进了时纵怀里。
“抱歉先生,刚刚有人别车。”江遇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时纵不发一语,只是扣在连岁腰上的手不自觉地重了些。
车速平稳下来后,连岁立马撑着时纵滚烫的胸膛直起身子,“对…对不起时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他缩回手垂在身侧,对刚才的急刹车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时纵抬手理了理他额前刚刚蹭乱的碎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连岁赶紧做出解释,生怕慢了一秒,时纵又会那样粗暴地对他,“刚刚突然刹车…我…”
“岁岁,你知不知道,你变了。”时纵打断他。
不用时纵说,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越来越失去自我。
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比起失去自我,失去时纵会让他更难受。
“我,变成什么样了?”他小声地问。
时纵一手扣着他的纤腰,一手抚上他的耳垂,“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你知道你现在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一只,被主人打怕了的小狗。”
“对不起…”连岁低下头,他想,自己这幅样子连自己都喜欢不起来,时纵应该也不喜欢吧?
“对不起什么?”时纵勾起他的下巴。
“我会改的。”连岁抬头,水润的眼睛里闪着点点微光,乖巧,干净。
时纵嗤笑出声,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连岁被他噙着笑意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琢磨不透时纵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看着看着他心脏就越跳越快,“我…我真的会改的。”
“不用。”时纵舌尖微动,然后低头含住他温软的唇瓣,“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养一条听话的小狗,会很有趣。”
“唔…”
“回应我。”
“…”
*
车子停进泉山别墅,江遇连忙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时纵抱起连岁,从他身旁经过时,眸光冷厉地瞥了他一眼,“去领罚。”说完时纵就抱着人大步进了别墅。
江遇身子微倾,朝着那早已消失的高大背影,鞠了一躬,“是,先生。”
卧室内,时纵将人压在身下,“还疼吗?”他嗓音听起来很是温和。
连岁望着上方似乎情绪还算稳定的男人,仔细感受了一下腰间的伤疤,摇摇头轻声道,“不疼了。”
时纵抬手抚上连岁的脸颊,眸色沉沉地看了他片刻,然后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意,“我问的是,后面。”
连岁身子不由得缩了缩,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顿时漾起惊惧之色,“疼。还疼。”
“这样啊…”时纵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俯身凑到他耳边,“可我想了,怎么办呢?”他含住连岁软软的耳垂,大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小宝贝儿,给我吗?”
结婚以来这一个月无数次的可怕经历,让连岁再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因为说了不仅没用,还会激怒时纵,他一生气就会疯狂折磨自己,不如顺着他点儿,或许还能奢求他轻一些。
“我给…”连岁双手攥着床单。
时纵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松开身下无比紧张的人儿,立在床边瞥了一眼仍旧僵在床上的连岁,“我洗完澡,要见到干干净净的你。”扔下这句话后,他就大步出了房门。
连岁绷着神经,直到听见旁边的主卧传来‘砰’地一声,才缓缓松开紧攥床单的手。他将被时纵撩起的衣服整理好后,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门外,江遇已经端着托盘候着了。
连岁走到门口,垂眸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不发一语朝浴室走去。
身后的江遇嘴唇发白,额间冷汗直流,垂在身侧的手,收握成拳,英挺的身形微微发颤。
浴室内,连岁摸出手机点开李承焰的微信,快速地摁了一行字,“承焰哥哥,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对不起。”
发送之后,他息掉屏幕,褪去衣物,打开花洒,闭上双眼任由这水兜头浇下。李承焰血淋淋的模样,仿佛仍在眼前。
连岁不知道他给李承焰准备的礼物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也不知道时纵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酒吧里,但他无比清楚一点,自己绝不能再见李承焰,更不能打听他的伤势。他不敢想象,倘若再有下一次,李承焰会被自己害成什么样。
当然,他更清楚,自己此刻也是自身难保。
连岁缓缓睁开双眼,拿过托盘里的东西,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将自己清理干净。要是时纵等得不耐烦了,真的会搞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