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杨戬]细雪》阿忻一点都不懒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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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在碎石堆里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流出的泪水快要把我整个身体浸湿，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布偶能流出这么多泪水。
　　手持琵琶法器的神抬手拨动琴弦，琵琶法器发出的音符化作利刃飞进太极图中。他和其他两个高大的神一起摆出一副悲悯又难掩得意的模样，和老者一起谈论着二爷和他被压在山下的妹妹，母亲。
　　我用短短的手抹了把脸，趁他们未注意到周围的时候，又壮着胆子顺着其他神像攀爬了上去，在最靠近他们头顶的位置停住，等待一个机会。
　　在这华山之下，玄鸟之力隐隐浮动，玄鸟悲鸣一声强过一声。玄鸟的尾羽不时就能扫过太极图，带着压制不住的力量从太极图中穿过。
　　“这玄鸟之力好生厉害，竟能划破太极图？”
　　玄鸟尾羽带着玄鸟之力再次扫过太极图，耀眼的玄光和巨大的力量让弹奏琵琶的神停下了手，其余几位神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我在外，四个实力高深且持有法器的神我是对付不了的。二爷他们在内，但玄鸟之力能穿透太极图，或许二爷就会借此力破图而出。
　　我焦急的看着每一片扫过太极图的玄鸟尾羽，越来越急促的琵琶声化为利刃织成的网，层层叠叠套在太极图里，里边必定是万分凶险。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二爷的口琴声，我激动得用力伸长脖子企图查看太极图中的景象。
　　只见一束光刺破太极图从中穿出，然后便是二爷的呐喊。
　　“他借玄鸟之力冲开了天眼！”
　　老者看着眼前的景象，面上再维持不住那副‘为了天下苍生’的表情，不可置信比其余三神更甚。
　　当玄鸟尾羽扫出太极图时，二爷的身影也出现。金色的光芒从他身上溢出，在他身后组成了一个巨大金色虚影，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二爷，只能看着他身后面容极像他的光影。
　　“法天象地！”
　　身穿甲胄的光影抬手用二指请拂额头上的第三眼，而后又是一阵金光四溢，躲在远处的我被这金光的力量掀翻。
　　我晃晃脑袋连忙爬起，只见金光一个翻身来到二爷当年劈山的巨斧前，伸手握住。
　　但还未等我为二爷拍手叫好，见势不妙的四神飞身后撤，站到山崖石壁之上，身后同样出现巨大光影。我不知这光影为何物，只觉得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抬不起头。
　　“不好，快拦住他。”
　　老者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四个光影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器。
　　二爷的光影在电闪雷鸣刀光剑影中抽出了劈山斧，一柄可怕的巨剑也出现在他头顶，带着轰鸣声向下坠落。
　　似乎是感受到了华山之上的状况，玄鸟们活动愈发剧烈，华山几乎镇不住玄它们。玄鸟从山谷裂缝中挤出，发出一声声震耳的鸣叫。
　　巨剑正中二爷光影后背，压得他摔倒在地上。二爷还是挣扎着想要抽出巨斧，但他每挣扎一下，巨剑就往下加重一分，压得他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我一直在等的那个机会！
　　我用尽全身法力修为化作一只巨虎，口中着发出猛兽的嘶吼扑向老者的后背，但还未碰到老者的半片衣角，老者只是微微侧头弹了一下手指，我便被打飞出去，摔落到石子堆里再次变回了布偶模样。
　　虽然我被老者打倒变回原型不过是真的弹指一挥间，但这刹那的停顿便给二爷争取到了时间。
　　二爷的光影抓着巨斧站了起来，然后奋力抽出巨斧一挥，斩断了那柄巨剑。
　　“师傅，我母亲要守护的，不是你的金霞洞，而是这万物生生不息！”
　　二爷愤怒的大喊，但我在他愤怒之下，还听出了一丝失望与不舍。
　　光影挥动巨大的劈山斧，随着抽出巨斧的裂缝飞出的玄鸟飞向老者，光做的巨浪打到老者的光影上，老者的光影消散不见。
　　华山被劈开了，玄鸟冲出这压制它们多年的牢笼飞向九天，二爷和沉香来时走过的封神榜上的神像也破碎倒塌。
　　玄鸟出世，玄鸟之力倾泻而出，耀眼的金光和冲天的火光点燃了周围一切，我在这幅光景里化为被点燃的飞灰，闪着微弱的红光从二爷面前飘过，然后随着玄鸟飞出带起的风渐渐向天空攀升。
　　我早在被老者打中一瞬便失去了性命，此刻还能看一眼二爷已是用尽了沾染到的二爷的神性，如今二爷无恙，我也该随风而去。
　　我又想起从前被哮天扫落飞船那次，那时我向下坠落，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二爷的不舍。这次我随风向上攀爬，心中依旧是对二爷的不舍。只是那次我活了下来，还有幸再遇到二爷，而这次，是永别。
　　我曾看到过一句话，那句话说：等我死了，请将我的衣冠连同残骸一起焚烧于风中，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或许我就可以化作细雪，默默的看你一眼。
　　身上微弱的红光熄灭，我闭上眼，心想，如果此生的运气还没用完，那就让我化作雪，落在二爷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