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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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您有一个最新的消息]
桌上摆放着许多关于咒术和咒灵的书籍，荼月见从书海里抬起头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她在高专的图书馆泡了一下午，手机上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下午五点。
[在哪里？我去接你。]
荼月见趴在书上回复着五条悟的消息，看到发送完毕的字样，她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一本书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到地上。
荼月见把封页名为《灵》的书捡了起来。
自从发现死神契约失效、她在游戏中出不去的消息后，荼月见便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术式将她带出去，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但是这本书她有拿到吗？
荼月见翻开书，书的第一页上写着一行小字。
“世界之初，万物本源。”
什么东西？咒术的历史吗？荼月见刚准备继续翻下去，室内便响起了脚步声。
“吵到你了吗？”五条悟在她对面坐下，刻意在她面前趴下去，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纤长的脖颈便暴露在她眼前。
“饿不饿？累不累？想吃什么？”五条悟捏住荼月见的食指在手中把玩，他用余光瞥了眼桌上的书，又抬起眼睛来端详她的表情，透过墨镜上空的间隙，细长的睫毛如展翅的白色蝴蝶，浅蓝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宝石般诱人的光辉。
“还好。”
“怎么突然想研究起咒术了？”
“这不是想着万一做了五条太太，也不能太弱小啊。”荼月见看着五条悟的表情，莫名地觉得心里有点发毛，便把想要离开这里的话咽了回去，一边说着，她一边小心观察五条悟的神情，见他一直保持平静，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是嘛……那五条太太怎么不找我呢？我可是最强，无论是保护你还是帮你研究咒术都可以哦。”五条悟拽着她的手指轻轻晃动了两下，颇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明天我亲自教你，不许拒绝。”
荼月见反扣住五条悟的手与他十指紧握。
“好，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夜色升起，一弯明月高悬在天空之上，星星点点随意勾勒出一幅神秘的画卷。荼月见拉开窗台的滑门走出来，夜风打在人脸上，不疼却十分冰凉。
一件黑色的外套披到荼月见的肩膀上。
“外面凉，感冒了就不好了。”
“在想什么？”五条悟侧着头看她，瞳孔里全是体贴入微的关怀，六眼紧锁着她，似乎是怎么也看不够。
“啊，没什么。”
“啊！那我们现在来玩‘月见超喜欢五条悟的地方’大列举！”五条悟见荼月见眉间被愁绪萦绕，适时地耍宝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嗯——没有。”
“嗯？！”五条悟气出了怒音，“好刚刚是月见瞎说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开始。”
“没有。”
“说谎的人要接受惩罚，哈。”五条悟哈了口气作势去抓荼月见的腋下，她很怕痒，不一会就被笑出了眼泪连连求饶。
“哈哈哈，再、再给我一次机会。”荼月见抓住他作乱的手。
“那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
“悟是世界第一帅！”
“嗯，然后呢？”五条悟满意地点点头。
“悟超级有钱！”荼月见想到高专那会儿还会以各种理由“骗”五条悟的钱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五条悟拍了拍荼月见的头，“以后我的钱都给你。”
“不是没有工资了吗？五条少爷。”
“你都说是少爷了，怎么能只靠着工资当少爷呢。”五条悟掐了掐荼月见的脸左看右看都十分称合自己的心意，“还有吗？”
“悟是最强！”
掐着荼月见脸颊的手一僵，五条悟的手收回来改为揽着荼月见的肩膀，看向夜空。
“怎么了？”荼月见感觉到五条悟的心情突然变得低迷。
高专时期每天喊着自己是最强的问题少年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拜下了骄傲的头颅，那些意气风发的时光一去，只剩了满地破碎的花瓣。
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人也会失去骄傲吗？
“月见，其实，世界上最亮的…不是北极星。”
曾经在某一个时间线上，大概，时光重塑太多次，五条悟也记不清了，荼月见曾经夸过他的眼睛，如同北极星一样耀眼，是她见过最亮的星星。那个时候，还是第一次五条悟庆幸自己所生的这双六眼，终于在拔除咒灵的其他地方派上了用途。
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时间线上，现实不断地打了他的脸。
众生都会死去，同为最强的挚友也好，自己亲自挑选培养的学生也好，有极高咒术天赋的后辈也好，就算是自己也好……
世界运转有它的定律，所有人驾着船在成功与不成功之间摇摆，在想做的和做得到之间浮动，他只是众多掌舵者中的一个，只是大概他的船要大一点、豪华一点，于是想要载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这所船不堪重负，船上所有人和他一起，落水而亡。
每个人的终点不同，航行的路线也是不同的，但他偏偏觉得自己的船太大、太豪华，想捎着可以带上的人一同前往。
所以，船才会反。他甚至连累了帮他一遍遍修船的荼月见，最后靠着支离破碎的船体带着一些本该在自己的航行途中翻船的人到了自己想要的对岸，然后发现，对岸也不过如此。
甚至这些被他救下来的人即使保住了一条姓名，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可能最终的结果还不如最一开始便死在自己的路上。
他靠着无数次的失败和失去得到了这一个结果，现如今，他只有两块小木板，装下他和荼月见刚刚好的尺寸，他的船不再豪华。
他也不想当什么最强了，留在这个世界，最好的结果不就是这样吗？
不用承担什么，不用拯救什么。
就让那些夸下的海口和志向一同死在过去，留在外面，而这里是他和她唯一的净土。
“悟。”荼月见看到这样的五条悟心中也不由得沉闷起来，她伸出手捧起五条悟的脸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哪颗星星最亮，我就让哪颗改名为五条悟就好了。”
五条悟盯着她的双眼，那里面认真的神情不像作假。
“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五条悟反吻回去，他们挨着很近，互相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他们的嘴唇紧贴着、摩挲着，温度不断升腾，随即被一阵冷风吹灭。
“嘶~”荼月见拢了拢身上的外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了？那进去吧。”五条悟将荼月见揽进自己怀中，大手放在她的腰间如同刚才紧贴的唇一样摩挲着，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我还想看星星。”
“那还不简单。”五条悟打了个响指，“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一阵耳鸣过去，身边的一切静止下来，荼月见恍若置身于什么奇特空间，除了被揽着的地方滚滚发烫，她感觉不到其他事务的存在，身后出现一轮光芒，黑洞般神秘而又炫目，渐渐的，周围开始多了些星星点点。
“怎么样？这样看是不是更真实了？”五条悟一副邀功的表情，就差脸上写着“快夸我”几个大字。
“这是什么？”荼月见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个漂浮到自己跟前的“星星”
“我的领域，只给你一个人看星星哦。”
“好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五条悟一把抱起荼月见朝空中扔去，在他刻意的控制之下，荼月见的身体像是失重般得，在空中缓慢停滞，最后又被五条悟拉下来按在怀里。
“施术者的精神世界，在这里一切都只听我的调动，我的攻击都是必中。”
“这么厉害的术式，就这样拿来看星星？”荼月见依旧靠在五条悟怀里，伸出手将一颗颗飘到自己眼前的“星星”推走。
“不会消耗太多咒力吗？”说话间，荼月见亲眼看见五条悟轻飘飘地弹走一小块“星星”，然后在远处引起了巨大的爆炸。
荼月见：高专时自己命可真大……
“没事，你不是说了吗，我是最强的。”五条悟将她在怀中翻了个身，使两个人面对面，五条悟右手搂着荼月见的膝窝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左手从她的背后绕过去将她的头按向自己。
“现在，玩儿够了吗？”那双汪洋般的漂亮蓝眸逐渐染上深色，如同碧空如洗的天被薄云遮盖形成一层隐秘的暗。
“玩儿够了，就轮到我了哟。”
周围的景色快速褪去。
战火一触即发，阳台的风随着窗帘的落下再也冲不进来一点，大概是领域的作用还没有褪去，荼月见头晕目眩地倒在床上，只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卧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直到彻底暗了下去。
六眼又在不该发挥作用的地方发挥着作用，那双异于常人的蓝眸紧锁着她，不漏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外面可能是下雨了，不然她怎么都湿透了。
昏过去前，荼月见只迷迷糊糊地听到五条悟的声音。
“别想离开我。”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