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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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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不知不觉已近一个月了,这里除了奇异的果子就是奇异的树叶,除了奇异的树叶,就是奇异的树干,说白了,这里几乎只有奇异的果树。除了果树,唯一与众不同的似乎就是沂川之境中部的那个小湖了,水是藏蓝色的,深不见底,但是细看却又能发现此水的清澈,明明有色,却似无颜,偶尔可以依稀辨认出湖中是有生物的,好像是鱼,但却又看不清楚。
这里果然如母后所言僻远幽静,所谓僻远幽静,就是几乎看不到神仙。
日子过得虽说平淡,却不乏欣喜之处。就拿这些野果来说,大多都未曾见过,不仅看起来奇异诱人,口感更是无与伦比。本以为吃不了几天就会腻了,但事实却是我几乎上了瘾般的爱吃这些果子。最后我不得不用传送术将一些果子送回家,让父王检查一下它们是不是与罂粟之类的植物杂交了。
另一件让我欣喜的事,就是在茅屋周围拾到了许多美丽的羽毛。拾到羽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拾到了这样的羽毛。能在天界拾到的羽毛,都会有些灵性,那些……嗯,就先叫做飞禽吧,反正也没有谁能听到。那些飞禽,通常都是修炼成仙的妖精,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让父王咬牙切齿、难以忘怀的鹤精溪岩。但是那些飞禽的羽毛,虽说沾有灵性,但却是非常微弱的。
而我在茅屋周围捡到的这些羽毛,则明显有很大不同之处。首先最可辨的就是颜色,能修成仙的那些飞禽,羽毛大多为素色,但是这些拾到羽毛却是明艳的朱红色。再来就是灵性,这也是最让我困惑的一点,那些羽毛虽说是带有灵性的,但是神仙接近时几乎是感觉不到的,但是这些羽毛却远远便可感受到招引之力,而且捡起后就能看到,羽毛的周边被淡金色的光晕所笼罩,拿久了手就会有灼烧之感。
最后是一个很不是理由的理由。那些飞禽的羽毛很小,而这些很大……
凭着我敏锐的商业嗅觉,我感受到了这些羽毛散发的出价值。自小就厌恶毫无所为就可尽享荣华富贵的日子,所以自己赚银子也成为了我最大的梦想。如今看见这近在咫尺的诱惑,叫我怎能忍心错过。即使掉羽毛的这位飞禽已近谢顶,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坚持当掉。
找了个春和景明、惠风和畅的好日子,我偷偷从沂川之境跑到了仙界的贸易市集。虽说远不如人间的那些商业街热闹,但也算得上仙界最有趣的地点了。
走了一会,期间一直在抬头寻找当铺。突然间,一块门匾映入眼帘——招财当铺。好名字,够爽快,不像那些个打着高雅、淡薄的旗号,却只为赚钱的商铺。
刚进门,只见一位白须飘飘,眉目慈善的老神仙坐在一把椅子上。这位应该就是老板了。
白须老仙笑眯眯地问我:“小姑娘,有什么想要兑换或者典当的东西?”
小姑娘……恶寒。我哪里像个小姑娘,明明早都成年了,还闪婚过一次呢。不叫仙女就算了,还小姑娘。
“我想典当东西,你看一下吧,这是一些羽毛。但是我感觉这些羽毛和平常所见的那些有很大不同,想必应该是什么珍品。”
白须老仙最初听见我要典当羽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我气恼的补充后,他才严肃地接下了一枚观赏起来。
白须先是看了很久正面,似乎在观察纹路,接着将其侧立眼前,似乎是在测量厚度,然后又用手在上面缓缓抚摸,应该是在感受质感吧。我满怀欣喜地看着白须,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劲爆点的价格。
谁知白须在一番检测后,只说了一句话:“果然是上了年纪,眼睛和手都不行了哟。”说罢便将羽毛放在桌上,低头摸索出一只放大镜,笑眯眯地重新把玩了起来。
“小姑娘啊,你阅历尚浅。这些羽毛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或许所拥之人修为非凡罢了。你看,这红红的颜色,应该是长期血热的不良反应。在当下这个提倡健康生活的天界,这样的羽毛,按理说我们是不收的。”
在我目瞪口呆下,白须和蔼的拍拍我的头,接着笑吟吟地说了下去:“不过爷爷看在你很可爱的份上,还是决定给你开一个价。”
我失望地撇了撇嘴,点点头。本以为这会是什么稀物,没想到是病变羽毛,真是令人发指、令人发指的飞禽啊。
老头看起来很为难,皱了皱眉,勉强地说道:“这样吧,每枚羽毛三十两银子,四枚算你一百两。你自己估摸一下要典当几枚。”
看着老头如此好心,我急忙允下:“既然这些羽毛没什么价值,索性四枚就全当了吧。”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白须又想拍我脑袋,被我躲开了。
拿到那一百两银子后,我撒腿就撤。顺道去买了一些野味打算开开荤,看见卖饰品的店铺,没忍住诱惑也进去扫荡了一番。
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回到了茅屋中。我呈大字状倒在了床上,眯着眼睛赞美自己的商业头脑,虽说是病变羽毛,但物以稀为贵,还是有一些价值的嘛。突然间,老头的话闪过我的脑海:每枚羽毛三十两银子,四枚算你一百两。
不对。应该最少是一百二十两才对,讨价还价惯了,居然因此栽到了老头手里。想到后来他说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时的样子,我此刻的只能用捶胸顿足来描绘懊恼之情了。
总结一下该老头的战术策略:先是装和蔼,然后走年迈路线,由眼花等一系列现象博得大众同情,然后与顾客故作亲昵状,博取信赖。最终通过伪装性极强的话语,进行绝命一击。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压不下心中的懊恼,本想再杀回去讨个公道,但一是考虑到路途遥远,二是考虑到敌人凶狠狡诈,我便毅然放弃了。所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