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囚兽之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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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钠——该死，这里没有金属。”艾瑞尔一边翻找着柜子上的瓶瓶罐罐，一边嘀嘀咕咕。
在他身后，那位目测有一百八十磅，体型足足比艾瑞尔大了一整圈，像是罗刹，又成了艾瑞尔一晚上梦魇的医生，正双眼紧闭、口吐白沫，倒在了冷冰冰又光滑到快要反光的地板上，如同一摊烂泥。
是出现在路边，遭到行人践踏后，行人还会抬起鞋底，嫌弃地说一声“真晦气”那种。
正巧，他那张可恨的脸上也有了几个红红的鞋印，眼睛有两个用油墨笔画的黑色圈圈，额头还有一只抽象又丑陋的乌龟，连鼻子似乎都被踩得变塌了一点，当然这都是艾瑞尔干的。
“您在找什么？您不是已经从医生身上找到钥匙了吗？”系统摸不着头脑。
“噢！在这！”艾瑞尔高兴地举起了两支玻璃管，里面的液体随着动作而晃动。
然后才开始解答系统的问题：“过氯酸和亚硝醯氯，这两个加在一起会爆炸。如果不是怕炸到我自己，用面粉更快。”
他找出两个漏斗，中间放了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冰块，再用胶带绑在一起，漏斗的两端放上刚刚找到的试管，只要中间冰块完全融化，两端的液体就会逐渐汇聚在一起，然后产生一些微妙的化学反应，比如“嘭”的一声炸掉。
大功告成后，艾瑞尔拍了拍手， “量不是很多，希望能引起失火吧。”
“您是想制造一场意外火灾把医生烧死吗？”系统震惊了起来。
“虽然我是很想弄死他啦，但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艾瑞尔将刘海翘起来的那一根蓝毛压下去，露出了一抹顽劣的笑容，“只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最好能制造一点小混乱。”
这样发现他偷偷前往地下室的机率机会更小了。
“走吧，该出发了。”艾瑞尔将从医生身上摸来的钥匙放进口袋里，临走时又往医生脑袋上泄愤地踹了一脚，被踢到的地方很快就肿了起来。
死变态，让你摸我！
根据谜语人告诉他的信息，再综合他这几天的观察，阿卡姆是一栋类似于罗马斗兽场的圆形建筑，中间的空地供普通犯人活动，像是谜语人这种威胁性比较高的“精神病人”不住在地上，而是被关押在负一层。
所以“地下室”只是一个简陋的说法，它其实就在艾瑞尔病房的下一层，所以艾瑞尔非常轻松就抵达了地下室门前，一路上都畅通无阻，连个巡逻的守卫都没有。
艾瑞尔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爆炸成功的话，火应该已经开始烧了。
在开门之前，他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装满麻醉剂和止血剂的针管各三只、一瓶浓硫酸、手术室角落找到的一卷臭烘烘的麻绳、两把手术刀、一把剪子、一支手电筒、还有最最重要的钥匙。
可惜没有系统空间这种金手指存在，不然还能带走更多东西。
艾瑞尔将钥匙插入了孔中，抵着门慢慢旋转，“嗒”地一声轻响，爬满了锈迹的铁质大门张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术刀，小心翼翼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去。
很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还好艾瑞尔没有夜盲症，大概能判断出来这是一个空旷的平面，有点类似于地下停车场，中间都有几根相似的承重柱子。
第一遍环视，艾瑞尔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准确来说，是没有看到能称得上野兽的庞大黑影，他稍稍放了心，但神经依旧紧绷。随后他将身体尽力贴合墙面，慢慢地挪了进去。
就在艾瑞尔转身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冲力降临到了他的脊背上，伴随着一阵剧痛，艾瑞尔的咽喉也被两条坚硬的手臂死死扼住，差点直接断气。
艾瑞尔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和血腥味让他的意识清醒过来，猛地握着手术刀向自己背后的人捅去。
托身份卡的福，他暂时继承了威廉·莫里亚蒂还算不错的体术，以及他极强的疼痛忍耐力。
袭击者反应速度同样迅速，他大力掐住了艾瑞尔的手腕，往反方向扭去，企图直接折断艾瑞尔的手臂。
艾瑞尔重重地喘了一下，低头用嘴巴从胸口前叼出了一支针管，另一只手掏出浓硫酸，准备双管齐下。
外界的光线透过缝隙照在透明的玻璃瓶上，根本看不出那无色的液体有多危险。
玻璃瓶重重撞击地面，浓硫酸和碎片一起飞溅，发出“滋滋滋”的灼烧声音。
袭击者警觉地窜开了几米远，躲开了穿肠烂肚的浓硫酸，同时也失去了对艾瑞尔的所有禁锢。
战斗重新开始——
剧烈的烧灼感从脚踝处传来，仿佛被一把大斧子直接砍断了般，艾瑞尔疼得直吸气，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死咬着嘴唇，倚在墙上，举起手按开了灯。
“啪”地一声，几十盏安装在天花板的白炽灯瞬间开启，白天还没问过黑夜的意见，就已经取而代之，整个地下室都被照亮。
地板和天花板就如同大海和天空般相似，瓷砖齐整排列如同鱼鳞，光滑得快要像镜子似的反光，层高应该只有三米，逼狭得仿佛让人不能呼吸。
这里，与蝙蝠侠的蝙蝠洞相似得惊人，或者说，就是按照蝙蝠侠的蝙蝠洞打造的。
而站在艾瑞尔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健壮，年纪看着只有二十出头，却满身血痕的青年。他虽然站着，但双腿却一高一低，低的那条腿裤管突起，似乎是骨头断了，裸露的双臂上有撬棍击打的淤青、小刀切开的伤痕、电击棒留下的焦黑、手臂上所有的皮肤似乎都快被撕下来了，血肉翻了起来，十根手指也呈现出十分扭曲的角度。
他的脸上布满血污，只露出那双蓝色的眼睛，头发被凝固的血液粘成一缕一缕的，浑身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甚至还有一丝腐肉的臭味。
艾瑞尔感觉自己下巴湿润了，一摸发现是血，但不是他的血，而是从这个袭击者手上崩裂的伤口里流出来的。
袭击者眼里闪着浓浓的警惕，整个人也做出预备攻击的姿态，像是一只伤痕累累却依旧要咬断猎物喉咙的囚兽。
“杰森？”艾瑞尔望着袭击者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试探着问道。
众所周知，《蝙蝠侠》这部作品存在许多不同的时间，有的时间线上小丑是杰克·内皮尔，在掉入化学池前有一个怀孕的妻子珍妮，而有的时间线上小丑生来就是小丑，没有人知道他在成为小丑前的过往；
同样，有的时间线上第二代罗宾杰森·陶德被小丑敲碎了全身骨头后杀死，后来复活；而有的时间上杰森被小丑藏在了阿卡姆里，藏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每天经受各种反派的折磨凌/辱，最后黑化成为了阿卡姆骑士。
《哥谭·美梦之都》从没说明按照那条时间线进行，也就是说，哪条时间线都有可能。
所以艾瑞尔在最开始听到“地下室”“野兽”这两个词，再联合谜语人暧昧的态度，以及这里是阿卡姆，就已经在猜会不会是这个命途多舛的罗宾鸟。
现在，他更加确认了。
真正用肉眼看见了罗宾鸟这幅惨状，艾瑞尔的瞳孔忍不住微微颤动。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可怕、同情、震惊、不可置信……最大的感受是疼，可能是被浓硫酸灼烧的脚踝在疼，也可能是——心疼。
“你是谁？”杰森嗓音沙哑得可怕，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眼前这个蓝紫发的少年他从来没有见过，是阿卡姆新来的工作人员？但是从来没有工作人员会来这里，不然蝙蝠侠早就发现他了。
也可能是蝙蝠侠从来没有认真找过吧，杰森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
或者是新来的犯人？看这人身上的衣服，是犯人的可能性更高。
难道又是来折磨他的吗？
“我是——”艾瑞尔舔了下齿印斑驳的嘴唇，声音有些干涩，“我是来救你的。”
他越编越顺畅：“我知道你是罗宾，我是你的粉丝，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但是你曾经救过我，那时候有一群社会青年逼着我吸食海·洛·因，你把他们揍了一顿，但是最近你消失了，我很担心，所以就到处找你。”
之所以不说是蝙蝠侠派他来的，是因为蝙蝠侠和杰森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艾瑞尔不想参与其中，怕弄巧成拙。到时候，杰森知道蝙蝠侠派人来救他有多开心，知道这是假的后就会有多伤心，艾瑞尔不想这样。
杰森眼里是全然的不信任，毕竟艾瑞尔这番话里有太多疑点，比如他怎么知道自己是罗宾?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也已经代表他知道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
“你在说谎。”杰森非常笃定地下了结论。
“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找到阿卡姆来？这里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参观的游乐园。”
“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艾瑞尔说，“好吧，我进阿卡姆其实是被陷害的，不过我想救你出去的心是真的。”
他找出止血剂，递给了杰森，“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先处理一下吧。”
杰森不接，在看到艾瑞尔靠近后，还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一个遭受攻击也能及时反应过来的安全距离。
艾瑞尔无奈，把身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了地上，“这你应该安心了吧，贴了标签的是麻醉剂，没贴的是止血剂，你可以自己检查一下。”
杰森：“口袋。”
艾瑞尔摸了摸口袋，确实还有一个硬物，“这是地下室的钥匙。”
他把钥匙也一并放在了地上，后退到墙边。
“把自己绑起来。”杰森指了下那条被艾瑞尔顺来的麻绳。
“好吧。”艾瑞尔把绳子缠在了自己手上，叹气，真是自作自受了。
杰森这时候才弯腰捡起了一支止血剂，打开活塞闻了一下后，走到了艾瑞尔身旁，往艾瑞尔鲜血直流的小腿上打了一针。
艾瑞尔疼得闷哼了一声，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看着。
过了一会，确认艾瑞尔腿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之后，杰森才往自己手上打了一针止血剂。
“说吧，谁陷害的你，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小丑。”艾瑞尔斩钉截铁道，“我救你，是因为我需要搭档。”
“一起逃出阿卡姆的搭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囚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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