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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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明明他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他。
安昰想从军，自己就竭尽所能给他一切资源。就连对皇室无比重要的Alv能源开采技术都给了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溪疯了之后他一直不愿意去见她，因为他接受不了昔日如仙般貌美温柔的爱人变成一个疯子。
可在安昰说完那些话后，他脑海里仅有的几幕安溪疯后的模样变化为厉鬼，纠缠上了他。
“咳、咳咳…”老皇帝不愿去看安昰，于是把眼睛转向门外。
在门外站着的，是他另一个儿子。
是啊，没有江煜的同意，安昰又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原来他的两个儿子都那么恨他。
又看到门口站着几十号人。
难道他所以隐藏在阴暗里的过去，就这样曝光在这么多人面前了吗？
不可以，绝对不行！
“杀…咳咳…杀…咳咳咳…”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老皇帝没了动静。
江言在萧铖的护卫下上前探测老皇帝脉搏：“哥，他…他死了。”
随即，安昰被两个狮队队员带了下去，其余人也陆续被带走。
“你是故意的？”萧铖问。
江煜毫不隐瞒：“是。”
“哥。”江言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看着江煜。
江煜声音变得沙哑，似是在竭力抑制自己不要哭出来：“阿言，你以为在那段感情里，受折磨的只有他母亲吗？”
“你回皇宫之前，我母亲已经去世了。”江煜恶狠狠地看着死去的皇帝“所以你没看到我母亲是如何期待落空、如何受到丈夫的冷暴力、如何郁郁而终的！”
说着，江煜的眼睛变得猩红。
安昰对他说“看在”的意思是“看在他们同病相怜的母亲份上”。
江煜懂了，所以江煜同意了。
老皇帝最看重皇室脸面，可就在今日，老皇帝连同整个皇室的脸面都没了。
“哥，你和舅妈都受苦了。”江言从未叫老皇帝舅舅，此刻却叫了江煜母亲舅妈。
“没什么，都过去了。”
狮队带的人不够，所以安昰的有些属下是皇室护卫队的人在押解。
其中一个人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开始暴动，挣脱卫队队员，朝着离他最近的江言过去。
“阿言！”萧铖和江煜同时喊到。
萧铖动作更快，转身把江言护在身下，江言挡下那一激光枪的攻击。
“萧铖！”
萧铖倒在江言身上，江言支撑不住顺势坐在地上。
萧铖突出一口鲜血，江言慌着为他把脉，，却被他制止。
“阿言，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江言想去拉萧铖的手，萧铖却不让，只能带着哭腔胡乱答应：“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先让我看看。”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答应了呢？”萧铖抚上江言的脸“我想问，无论我做过什么，你能不能都…”萧铖忍不住“都原谅…哈哈哈哈哈哈？”
同时，除了赵宇以外的狮队队员发出爆笑。
江煜则在一旁，捂住眼睛，表示自己没眼看。
萧铖看到江言表情变化，想要去躲，却没躲开，手臂狠狠受了一击。
“萧铖，你明明穿了防护衣，还表现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咳咳…我是真受伤了，那么近的距离，很疼的好不好？”
江言担忧道：“你没事吧？”
萧铖正想表示自己没事，方路补刀到：“嫂子，你恐怕不知道吧，以老大的身手，刚刚那一击是能躲开的。”
“哎，你小子。”
“阿言，你看我还有这么多人要审，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萧铖跟上狮队的队伍。
江言在身后喊到：“萧铖，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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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赵宇丧失了往日的活力，厌厌地说：“不用了，老大。你就让我在这里吧。”
单面玻璃里，秦越和方路无论问什么，安昰都没有丝毫隐瞒地答出来。
秦越：“星轨大道的袭击是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是。”
“目的是什么？”
安昰恢复了往日的不羁，却失去了过去的洒脱：“你们老大太厉害，我不想他坏我的事儿？”
直到…
方路：“你是怎么知道药剂案是由萧铖上将主理调查的？”
安昰沉默偏头，躲避方路的问题，也在躲避单面玻璃对面，他看不见的赵宇和萧铖。
赵宇看安昰这样，忽然想起，在药剂案的前一晚，他曾与安昰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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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没有事？我明天还有任务。”
安昰：“哎呦，小宇宇，别这样，咱们多聊聊，聊聊你明天的任务呗。”
赵宇：“…”
赵宇动手去关视频。
“哎，别啊，再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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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吗？是因为他老大才受伤的吗？
也是，别人猜不出来他是什么任务，身为狼队队长和药剂案幕后之人的安昰又怎么猜不出来呢？
赵宇又想到，萧铖刚受伤的时候，自己在手术室门前责怪方路没有跟紧萧铖。
他居然还去怪方路？他怎么有脸去怪方路？
萧铖看赵宇的反应，大概知道了原因。
“不怪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方路：“你到底说不说？你是怎么知道药剂案是由萧铖上将主理调查的？”
萧铖朝耳机里说：“方路你出来，换我进去。”
方路和秦越相视点了下头后，出去换萧铖。
进入观察室，方路听到赵宇对他说“对不起。”
方路不是傻子，萧铖要换人的时候猜不到，这会儿也该猜到了。
方路过去揽住赵宇肩膀：“嗐，都是兄弟，兄弟之间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以后多请我吃两顿饭就可以了。”
赵宇这才挤出一道笑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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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铖：“安昰，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今日的结局。”
安昰不说话。
“好，你不说，那你听我说。”
“还记得我们在军校里，学习如何知己知彼，揣摩对手的时候第一课学的是什么吗？”
安昰闻言看向他。
“没错，目的。”
萧铖一条一条与安昰捋。
“一开始我以为你的目的是赚钱，后来我以为你的目的是消除皇室和贵族，得知你的身份时我想过你想替代江煜继位。”
“但很快我就否决了，因为你后面在阻止我调查的时候根本没有用全力，你只是在遮掩，你不怕我调查出真相，可若是你的目的是皇位你应该怕，因为我绝不会允许药剂案的真凶坐上那个位置。”
“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目的是报复。你不是看自己无力回天了想要报复，而是一开始就想报复。”
安昰轻蔑一笑：“报复谁？江煜吗？”
“报复皇帝。”萧铖又说“你想要皇帝活着看到自己失去最看重的一切。”
“药剂案是为了让帝星乱起来，让本就积怨颇多的民众认为，皇帝无德，不配在那个位置上。毕竟哪怕到如今，我们的足迹已经遍布几百个星球，很多人仍然有着‘人在做天在看’的想法。”
“你想等帝星真正乱起来再暴露出一切真相，民众群起积愤，说不定能让皇帝看到皇室在他手里覆灭 ”
安昰像是看演讲一样，为萧铖拍手：“说得好，然后呢？”
“可惜有人用药剂作弊入军团的事很快被察觉，我也在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并找出所以可能的作弊者。”
“你其实还有别的计划，所以一直拖着我，不让我查出真相。可是皇帝的身体不等你，所以你狗急跳墙，发动了今日的行动。”
“你还保存着一丝善意是吗？不然你明明可以在帝星大范围投放药剂，这样更能达到你的目的，但你却没那么做。因为你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可是你真的没有牵连无辜的人吗？”
安昰听到萧铖这话，无懈可击的笑容终于有了松动。
“你煽动的那些人暂且不说，C区的百姓呢？你利用C区百姓对你的信任把药剂放在C区销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种药剂在C区泛滥起来怎么办？”
萧铖说得没错，这种药剂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很有可能造成C区所有民众精神力缺失。
“你曾是C区的英雄，但你差点成为C区的罪人。”
闻言，安昰抓紧自己的手臂，像是真的在后怕。
萧铖明白，他不必再说下去了。
“走吧，不需要口供了，剩下的用物证补齐。”
秦越：“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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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没有阻止当日在场的人把皇帝的过去散播出去，最终全星际的人都知道了那段过往。
现在一部分人痛斥安昰，认为是他毁了那群梦想进入军团的“孩子”的前途；一部分人讨论皇室和贵族是否还应该继续存在。
更多的人在同情安昰的身世，以及安溪的遭遇。
他们认为，安昰这样做情有可原，再加上他过往功绩，纷纷请求轻判。
最后，星际最高法庭结合星际法和民意，判了安昰终身监禁，并没收他的全部财产，且从中拿出一部分，补偿给那些受害者们。
即便他们有错，可在药剂案的立场上，他们仍是受害者。
而与药剂案有关的其他人，判了五到十年不等的刑期，其中就包括曾暗中给安昰传递消息的周一一。
这些判决都算是在星际法范围内轻判了，而且其中都有江煜的授意。
萧铖问江煜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煜回答：“你认为皇室和贵族应该继续存在吗？”
萧铖没有隐瞒，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应该。”
只是没曾想，江煜这个贵族制度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也同他想法一致。
“是啊，两万多年代的地球时代已经证明，皇室和贵族终有一日会消失，只是如何消失的区别。”
“我并不认为因为迁居星际导致社会倒退而存在的帝星会违背这一规律，我只是希望这一过程能没有流血和牺牲。”
萧铖肯定道：“你愿意放他们一马，是因为他们的初衷是好的，只不过是选错了方法。”
“是，也因为他们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药剂案至此，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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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萧铖一直在处理案子，江言接受了乔迪的邀请，到艾特里斯实习，同时备考博士。
他们算是断联了好几日。
所以这天，萧铖在写完报告后，换上休闲服，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时间，去接江言下班。
落日染红天空，晚霞作为落幕，给大地加上一层滤镜。
这一幕让萧铖觉得惬意，于是他没有开车，拿着一束玫瑰等在艾特里斯医院的大门口。
看到江言的身影，萧铖就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把花伸到江言面前。
“江医生，能赏个脸和我散步吗？”萧铖笑得热烈，完全不像一个上将，反而像是求爱的大学生。
江言挑了下眉，接过玫瑰花，闻了一下：“好吧。”
艾特里斯医院附近有一座湿地公园，他们绕着公园的湖泊漫步，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静谧。
萧铖不经意间提起：“你母亲怎么样了？”
江言摆弄玫瑰花，似是不在乎地说：“不知道，我哥把她接到了宫里疗养，听说精神状态时好时坏。”
宫变那日过后，江云锦有时会自言自语，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又说着“我没错”，所以江煜把她接到了皇宫，唯有佩恩在她身边陪伴她。
江煜没有限制江云锦的人身自由，但她骄傲了一世，又怎么愿意让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江言感叹：“她一直想重新被皇室完全接纳，这也算是实现她的心愿了吧。”
萧铖：“我三叔三婶让咱们过两天去吃乔迁宴。”
萧铖的三叔三婶早就买下了萧家庄园旁的地皮，中间隔着萧家的祖坟，修了一座大宅。把萧家的很多老人从萧家庄园接过来。
萧铖父亲曾答应闵絮，她永远是萧家庄园的女主人，萧铖的三叔三婶不能违背逝者的承诺，只好自己离开。
闵絮以后永远是萧家庄园的女主人，也只是萧家庄园的女主人。
萧铖带着江言走到湖心，确定四下无人，才对江言说出他的目的。
“阿言，还记得我说过，等所有事情结束后，我就会向你坦白一切吗？”
“嗯。”
萧铖面对江言，对他说：“其实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一直都在你身边。”
江言：“？”
萧铖将他的意识穿入斑点身体里的那段经历，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包括他是如何想逃离江言、如何发现江言的苦衷、如何在点滴中感受江言的好、如何爱上江言。
萧铖偷偷观察江言的表情，江言却毫无波澜。
不是，这么奇幻一故事，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萧铖哪知道，江言不过是硬撑罢了。
江言回想萧铖和斑点间的剑拔弩张，除了萧铖说的，也没别的原因可以解释了。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里，他给斑点洗澡、抱斑点睡觉，那不都是萧铖吗？
啊啊啊啊啊！！他都做了什么啊？
萧铖见江言一直没反应，以为他是吓懵了。
确实，这么超乎常理、超脱科学的事，发生在谁身上，谁都会害怕吧？
“阿言？”萧铖担心地摇了摇江言“阿言，你没事吧？阿言！”
“停”江言声音颤抖着说“那你说，要我原谅你是怎么回事？”
萧铖：“原谅我以前对你的欺骗，以及我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自大和傲慢。”
萧铖那日故意受伤，原本想求个江言谅解他的机会，这样他和江言的感情也能顺利一些。不曾想自己没憋住笑，前功尽弃。
“哦，我没怪过你啊”萧铖刚多了丝期待，又被江言按灭“毕竟那时候我也不怎么看得上你，再说了谁说是你欺骗我的？你不也信了我喜欢你吗？”
“咱们啊，是互相欺骗。”江言又道：“不过，以前我总觉得你不做人，谁知道你真成了狗。”
萧铖：“…”
“那现在呢？”萧铖问“现在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那日在军附医，萧铖让江言知晓一切后给他一个答案，他们感情的答案。
江言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说：“你闭上眼睛。”
糟了，阿言不会是反应过来了，要揍我吧。
揍就揍吧，反正他皮糙肉厚，揍两下也没什么。
但这不就说明，他转成阿言正式男朋友的事情就没希望了吗？
不管了，就算今天阿言不答应，他也要纠缠阿言，一直到他答应为止。
“哦。”萧铖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下，反而是唇上贴上一种柔软的感觉，转瞬即逝。
睁眼，萧铖看到江言羞怯的模样，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
刚才太快，萧铖还什么都没咂摸出来就结束了，他拉过江言，再次覆上江言的唇。
这一次，他要好好感受。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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