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色江湖》火落月

2、第二章、烧卖与豆皮！

　　寒光插入柳申胸口刹那，观战的人群之中射出一支银光袖箭，当啷啷一声击上方时光的三尺青锋，硬生生将方时光击退三步，解了柳申性命之危！
　　“谁？”收剑在手，方时光大声叫到，目光中狞色一闪即逝！
　　“抱歉打扰方公子的雅兴了！”人群之中一人迎出，淡蓝色长袍、天蓝色头巾、深遂的双眸、柔和而笔挺的唇线、黑色服帖的头发，干净清爽的气质，脸上一抹闲适的浅笑，如像家常般朝着方时光走来，整个人看来无害又轻闲。
　　“在下秋际雨，六扇门小小一捕快，负责此次的镖银失窃案！”微一躬手，蓝衣人笑意在脸上化开，渐渐加深起来。
　　“刚才出手只是怕方公子误伤了无辜之人，恭喜少侠了，窃银的真凶我刚刚找到！”迎上方时光审视的目光，叫秋际雨的捕快说到。
　　“哦，是谁？”方时光的声音里加了一丝激动，末音发着颤栗！
　　“不就是少侠你吗？”秋际雨这句到是说得云淡风清。
　　一语即出，四下骚动，对比秋际雨的自若平静，，人群中一阵嚣叫。
　　“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
　　“方少侠怎么会窃自家的银子，你这小捕快骗人的吧？”
　　“无凭无据，信口雌黄，哪儿来的疯子？”
　　“大家不必动怒，没有证据我是不会出手的。”看出方时光眼中闪躲之色，秋际雨轻轻一摇头。
　　“三月初十、天字一号、白银五十万两！”轻轻一拂长袍的下摆，秋际雨说的话旁人听起来是一头雾水，方时光脸色则大变，只短短的几十个字，让方时光一张俊脸染成灰白，眉宇之间满是惊惶之色。
　　“不用我多说，想来方公子也清楚了。”朝着倒地而坐的柳申略一点头，秋际雨亮出手中腰牌，“抱歉，方少侠，请跟在下走一趟。”
　　回答秋际雨的，是方时光掌中长剑的寒光，只凭短短几句话，他竟已痛下杀手。
　　“到底出了何事？”看着战局重又开始，而对手却换成了个六扇门的捕快，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方少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比较好！”双手负于身后，秋际雨的身形在满天剑光之中游走，“我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有万全的把握来拿你，束手就擒虽然面子上不好看，总比重伤被拿好过多了。”
　　方时光目中凶光一闪，同一双温文儒雅的眼睛，在摘下面具之后发出来的竟是如野兽般噬人的杀气。
　　“方公子如此冥顽不灵，也就不要怪我拆台了。”笑意未改，秋际雨飞身避过迎面而来的一剑，双手在腰间轻轻一弹。
　　“嗡！”的一声，三尺青锋发出鸣叫，长剑如灵蛇般从腰间迸出，剑走偏锋，化为游龙从方时光右侧滑过，一招就将他右手衣袖划破，露出被纱布裹得紧紧的伤口。
　　“三月初十，方少侠与人密谋劫取自家之物。”反手一剑逼退方时光的攻势，秋际雨叹气说到。
　　“本来这等小事不需要六扇门出面，问题是你家所托这趟镖的内容可过于丰富多彩！”轻笑出声，秋际雨目光紧紧盯着方时光右手的伤患之处。
　　“刀口长一寸三分，中刀之人因这一刀而差点丢了性命。方少侠，你也许没有想到，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那一剑并没有杀死使刀之人，四海镖局的总镖头段四海，就如同你使出来想要杀起柳申般，这一次也没有成功，恰好给了我人证！”指间弹了一个唿哨，始终停在西湖之畔，柳条轻拂的一顶黑色小轿内，有人一挑轿帘缓步走了出来，右臂还缠着纱布，一脸的憔悴之色，竟然是早已死亡月余的段四海！
　　四下一片哗然，方时光如同见鬼般惊呼一声，脚尖点地向后掠去，大白天应该不会有鬼的存在，那么，那是真的人！
　　“当啷啷”一声脆响，比起方时光的去势，更快的，是秋际雨掌中发寒的铁链，如灵性的活物紧紧锁住企图逃循的英俊公子，不过现在，只能说是盲于逃命的犯罪之人吧！
　　“方时光，你私自盗运官府严令禁止的五食散，又假扮蒙面人劫了四海镖局保的自家银车，杀了镖师、趟子手、车夫共计一十八人，幸好总镖头段四海命不该绝，被人所救，又有柳申从旁为证，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看着被铁链套住的方时光，秋际雨浅然一笑，“当然，再辩解也是无用的，请方公子和我一起回衙吧，希望阁下能说出些我感兴趣的话题！”
　　看看哑口无言的方时光，秋际雨一紧手中的铁链，冲着围观众人一抱拳，“在下公务在身，就此别过。”
　　蓝衣青年转身欲走，黑眸一转，盯上了离人群一丈开外，明显想置身事外的古轻铃，意味深长的冲着少女一笑这才抽身离去，笑得古轻铃打了个寒颤，不是吧，人都抓到了，干吗冲我笑得这么诡异！
　　见秋际雨已然离开，旁观众人交头接耳，对刚才发生的一幕议论纷纷，刚才还是众人心目中的少年侠士转眼被骂成了“家族败类”、“无耻小人”，而“小贼”柳申则迎来了一片喝采声，什么“明知不敌仍要还自己清白”，“就算是小小镖师也豪气干云”之类的。
　　江湖啊江湖，事非黑白的转变向来如此的让人啼笑皆非！
　　看着眼前一幕，轻笑一声，古轻铃背着手沿湖堤缓步离去，身后是一声不吭跟上前来的柳申。
　　半响，斜眼看了下身后的柳申，古轻铃微皱双眉，“我说柳镖头，你的罪名已经洗刷干净，段老大也安全现身，还跟着我干什么？”
　　小镖师脸一红，老老实实回答到，“秋捕头说一顿东坡肉不够，要我请你吃天香楼的烧卖和王老头的豆皮！”
　　“我的天，这都什么时辰了，早卖完了。”古轻铃肉疼地叫了一声，“不要提醒我这个话题，我的烧卖和豆皮呀，只能明天赶早去解馋了！”
　　“没卖完。”柳申接口说到，“秋捕头说，完事后请你去自然会有吃的！”
　　“哦？？”古轻铃一个急速转身看向柳申，“有意思，我的好习惯他到是查的挺清楚，六扇门的人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早饭问题了！”
　　“我也不清楚！”仍然是老实回答问题，柳申答到。
　　“算了，问你也不可能知道，那就去一趟吧！”叹气，回头，继续朝前走，二人一前一后直奔天香楼。
　　老远看见古轻铃的人影，天香楼的老板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古姑娘，楼上请，现做的烧卖，马上就得！”
　　“哇，老板，你今天好亲切哟！”拖长音叫了一声，古轻铃也不客气，直奔二楼，管它的，反正有得吃就行。
　　“我说老板，往天这个时辰早该卖完了，今天怎么还有专做的。”拿起筷子盯着面前的烧卖，古轻铃边问边吃，乖乖，竟然还有冒着热气的王老头他家豆皮，秋际雨好大的面子。
　　“没什么，我们和秋头都是自家人，想吃直说。”矮胖的老板呵呵一笑，转身下楼了。
　　“自……自家人！”差点没让口里的烧卖哽住，古轻铃手忙脚乱倒了半杯茶清清嗓子，“我又没让你自报家门，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可惜老板说得很清楚！”一脸的闲适笑意，秋际雨从楼下拾级而下，在古轻铃看来，真是欠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