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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   那晚,到最后落桑把我送回了家。我躺在床上,头很重,而身体却很轻,头很昏,仿佛我感觉得到地球的自转。我勉强的掏出手机,终于看到了来自李连的短信和未接来电。他回了四个字:找我有事?我突然觉得很委屈,把电话随便一扔,便蒙头大睡。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父母已经去上班了,我火速的喝了一大杯水,洗了澡,跑到楼下去吃早餐加午餐。刚吃过美食,便接到了李连的电话,他说话很慌,带着紧张和气愤的气息。他说,胡蝶,快赶回来,蒋然受伤了,血流不止,又不敢上医院。我询问着原因,并冲上楼,将衣服塞进包里,挂了电话后给父亲打了电话说我提前回学校了。然后我飞速跑到车站买了车票坐上车,心里很紧张。
      车到达那座小城的一刻,我第一个飞奔下车,奔跑着打车去了李连的家。蒋然躺在李连的床上,脸色发白。李连说,现在血止住了,我直接用云南白药涂到了上面。我大骂,亏你还是卫校的,有没有常识啊!我第一次骂李连,让他有些惊讶,我推开李连,拉开被子,看到蒋然腹部的伤口,血变的暗红,空气弥漫云南白药的特殊味道。李连取出家里的医药包,我跑进卫生间取了一张毛巾,将它塞进蒋然口中。我吩咐李连按住蒋然,这一系列的动作像谋杀。我用棉球浸上双氧水为蒋然清洗着伤口,蒋然挣扎着,大汗淋漓。我发现伤口中有很多碎玻璃,我慌了,不知如何是好,我喊李连,送医院吧!蒋然拼命摇头,李连说,那你把弹头取出来,我们上医院。
      弹头?子弹头?这是枪伤?
      先别问那么多了,开始吧!
      李连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棕色瓶,扔给我。
      你家怎么会有□□?
      快点给她注射啊?
      我将□□兑入蒸馏水推入蒋然静脉的五分钟后,蒋然扭曲的脸终于平静。我拿起钳子的那一刻,发狂的紧张,当钳子伸到蒋然血肉模糊的小腹时,我清楚的感动自己的手有些发抖,汗从我的额头冒出,我深吸了一口气,拈出了弹头旁边的一颗玻璃碎渣,然后是第二颗。十分钟后,弹头旁边的玻璃渣基本已经清理干净了,我用双氧水对刀片进行了细致消毒,然后割开弹头伤口的肉,血从伤口流出。看到这一幕幕血腥的画面,我几乎快无法忍受,曾经这样的画面仅能在惊悚片里看到,然而今天却自己动手。我定了定神,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擦了擦鼻尖的汗,将钳子伸向弹头,蒋然闭着双眼,表情很幻化,呼吸带些急促。弹头被拈出的那一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李连大喊,好样的,胡蝶!我擦了擦汗,轻轻用沾着双氧水的棉球给伤口消毒。我沙哑着喉咙说了一句话,送医院吧。
      李连打了急救电话,二十多分钟后,□□的药效已过,蒋然大声叫喊疼痛。救护车到的很快,后期的包扎由医院完成的,在手术室外面,我问李连发生了什么,他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也少了解点,对你有好处。然后,就是沉默。
      三十分钟后,医生走了出来,说,谁是病人家属?现在病人的玻璃渣已经全部清除干净了,现在在清洗伤口,但是我们发现大概不只是玻璃划伤那么简单,病人在我们手术前,有人也做过手术,还使用过强效全麻□□静脉注射,你们了解是怎么回事吗?
      我刚想开口,李连便抢说,我们也不太清楚。
      医生推了推眼镜,疑惑的看着我们,然后说,那好吧,跟我来办理住院手续吧。
      那大概要住多久呢?
      不一定,先住一个星期吧,要观察一段时间嘛。
      李连跟着医生去办住院手续的时候,蒋然被推了出来,一个护士问我,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很虚弱,需要输血,你们看是用你们自己的还是血库的呢?然后麻烦你在输血单上签个字。
      我望着这一切,整个脑子完全是空白,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李连却未给予我任何解释,我满头雾水。我麻木地接过输血单,毫无思绪的签上我的名字——胡蝶。
      我走到蒋然的病房,她柔弱的像个小孩,我坐到她的床边看着她轻声呻吟,不说话。李连此时领了盆和温水瓶回来,这时的他像个大丈夫,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他坐在我的旁边,握着我的手,说,刚才忙了那么久,你也休息一下吧。这样的温情犹若丝绸滑过心脏,再毫无声响的掉落在地,轻柔,舒缓。
      休息了一天的蒋然已经可以和我们说笑了,虽然伤口依然会痛,但蒋然一直都是那么坚强,她曾经说过,这辈子,我们女人,就要刚烈,就算再痛,也要忍耐着。蒋然和我扯东扯西,但对于伤口的来源,她只字不提。
      日子又恢复平静。蒋然住院后的第三天,她便嚷着出院,要和我一起去学校。这几天,因为蒋然的伤,所以一直都是我给蒋然擦身,我清晰的看见蒋然背部一个个烫烟花,她很淡然的说,我从来都是坏女生,那些都是我光辉的过去哦!我停止了我的所有想法,不想再想,也不敢想。仅用温热的毛巾抚过那些盛开蔓延在蒋然背部的“花朵”。
      两个星期后,蒋然的伤已经基本痊愈,我陪她去医院拆线,李连打电话给我说庆祝一下蒋然的大难不死,到地下室酒吧喝酒。
      我和蒋然再次坐上了前往黑色夜总会的出租车,这一次,蒋然带我拐弯抹角去了一个小理发店烫了一次性的卷发,她仿佛和理发店的老板打的热,她向我介绍,说,这是我家的张弛,也是李连的朋友。而那染着黄色平头的男人点了点头,喊,李嫂好!蒋然把她的廉价黑色紧身连衣裙和在街边买的黑色反羊皮皮靴借给了我。她在出租车上给我化了一根浓黑的眼线,帮我涂了睫毛膏。蒋然说,我们就是冷艳二人组,今晚上玩个痛快。
      出租车再次停在了那个熟悉的烟店,这一次却是我叫停的出租车,蒋然笑我越来越老练了,要不了多久就是太妹了。我也笑,说,还不是你教坏的!
      我看不到自己的形象,但我相信一定是另一个我,我故意的提臀、表情冷傲。李连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睛惊成乒乓球,我吸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说,帅哥,长的不错哦。他用力拉了我一把,然后搂住我的腰,很粗暴的吻了我,说,胡蝶,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这天,我还是犯了错误——我又喝酒了,这次是威士忌,喝的第一口就差点呛到,酒实在太烈。但是为了不扫兴,我还是喝了整整一杯,火辣辣的酒在我的胃里翻滚。那一杯,让我头昏到极点。李连给我吃了一颗白色药片,他说是醒酒药。但我吃下那奇怪的醒酒药以后头便开始发痛、眼睛有一些发花,身体仿佛很轻,感觉很幻化。蒋然把我拉到舞池,我突然的有跳舞的冲动,我疯狂的扭动着身体,甩着头,有些忘我。跳了大概十分钟,我走下舞池直奔卫生间,疯狂的呕吐,连续的呕吐让我很难受,我望着镜子中花了妆容,眼球布满血丝,苍白着脸的自己,觉得很狼狈。我冷冷地笑笑,走出卫生间,一个穿白色T恤,蓝色帆布鞋的女生狠狠撞了我一下,我大骂,你他妈走路不会注意点啊!她走过来,扇了我一个耳光,说,在老娘的地盘上骂老娘,不想活了吧!那一耳光让我清醒很多,脸发着赤痛。我直立在那里,身体有些倾斜,我用尽全身力气不让自己倒下。李连走过来,问,蓝妮,发生什么呢?那个李连称“蓝妮”的小女生装委屈的说,你老婆骂我。我想争辩但力不从心,李连敲了一下蓝妮的头,说,是你欺负她吧!胡蝶,这是蓝妮,黑色夜总会董事长的小女儿。我定眼看了看这个我不得不用“小”形容的女生,穿着图案为“非主流□□”的T恤,最多17岁。蓝妮嬉笑着伸出手,很正式的说,蝶姐,久仰。我缓慢的伸出手,却未触到蓝妮的手就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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