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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系统之前提到过,梅伊世为郎白安在梅府新修了假山湖泊,位置虽然偏僻,但置备都是顶好的,现在看来就是这儿了。

      华文君眼睫毛动了动,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朝着小殿走了好几步。

      小殿里灯火通明,从外面看不到一个人,梅伊世似乎并没有给郎白安派遣太多下人以供差使。

      华文君勾起嘴角,觉得这倒是方便了自己。

      他顺着心意朝前走去,步伐隐约透着一股急切。

      系统也知道这个小殿是郎白安的住所,问华文君想干嘛。

      华文君一双眼睛盯着小殿紧闭的门,随意答道:“当然是看看大反派有没有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坏事。”

      他在殿外站住了,心中有些惊讶。

      这间小殿内竟是只有郎白安一个人的气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人。
      浑然不觉被盯上的人正在卧房,气息平稳,不知道在做什么。

      华文君径直进入殿中,推开卧房门的手有些颤抖,这种和郎白安同处一室的认知让他心头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是一种说不出来、但存在感极为强烈的酥麻感,从心尖慢慢扩散到全身,直到整个后背都开始发麻。

      红枣木门发出一道清脆声响,华文君将门完全推开后就对上了一双盛满惊讶的杏眼。

      那双杏眼在看清来人后,里面含着的惊讶一点点消失,变成极细微的一丝嫌恶,眉毛也皱了起来。

      华文君同样看清了郎白安。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郎白安是一个会在夜晚抄书的人。

      华文君想起几年前自己被囚禁在魔宫时,每到夜晚,为了不被郎白安缠着去床上,总会借口自己要抄书。

      他其实从来不是一个爱抄书的人,离开魔宫后甚至不爱碰笔墨纸砚。

      墨水在笺纸上沁开的画面会让华文君回想起在魔宫的日子,想起自己连宫殿外的结界都破不了,只能独自坐在桌前假装抄书,等待身为魔尊的郎白安推门而入。

      想到这些,华文君扶在门框上的手指稍顿。

      华文君只觉得眼下这个场景和当年惊人的相像,只不过推门而入的人变成了他自己,而坐在屋内安静抄书的人居然是郎白安。

      不,现在应该叫他凤筠了。

      他的一张小脸还是和上次见面一样,白得接近半透明,在暖黄灯火照耀下添了一点生气。许是为了方便抄书,郎白安将头发全都盘了起来,绑得整整齐齐,只有几缕不听话地蹭到了脸上,让人想要伸手为他拂上去。

      纤细莹白的手指间还圈着一支褐色毛笔,骨节软软搭在笔身上,握笔姿势极为正确又认真。

      看起来很乖巧。

      华文君从来没有想过会见着这样的郎白安。

      又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郎白安还有另一面截然不同的模样。

      似乎和郎白安有关的记忆都带着挥不开的沉闷。他可以是无垢门骄恣的小弟子,可以是堕了魔后将修仙界搅得天翻地覆的魔尊。

      但现在,已经改头换面的人正乖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毛笔,粉嫩的双唇微撅,似乎正不满华文君出现打搅了自己抄书。

      华文君只觉得心口麻意更甚,几乎能感觉到血管正在急促地一张一缩。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郎白安吓得徒然站了起来,凳子腿与地面擦出刺耳的哗啦声。他手中的毛笔都忘了扔,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华文君。

      华文君被他这样皱眉警惕地看着,顿住了脚,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视线往下移,华文君突然沉了面色:“怎么不穿鞋?”

      郎白安漂亮的眉毛还皱着,却在听见华文君的问话后愣了愣,低头向自己脚下看去,果然看到自己正光脚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浅粉色的指甲包裹着圆润的趾头,骨头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微微鼓起的青黛色血管清晰可见。白皙的脚背踩在暗色地毯上,越发被衬得娇嫩可爱。

      郎白安有一瞬间的愣神。他每晚沐浴之前都会抄一小会儿书,为了方便就提前将鞋子脱掉,反正现在正值盛夏,夜里温度虽然会降低一大截,却不会因为光脚而着凉。

      郎白安当然不可能向华文君解释什么,他抬起头翘着下巴看向华文君,一脸“关你什么事”的表情,但细看之下身子又有些发颤,郎白安显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从容。

      华文君又靠近了几步,两人已经越过了安全距离,他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接近郎白安的理由,皱眉道:“不知道冷?”

      没有等郎白安说话,华文君已经半蹲下拿了放在一旁的鞋。两双鞋子之间是隔了一些距离的,很轻易就能想象出鞋子的主人在脱鞋时的随意。

      华文君想着郎白安翘着腿蹬鞋的样子,眉眼染上些许笑意,半蹲在地上拿着鞋碰了碰郎白安的脚:“伊世说你身子不好,晚上光着脚,不怕着凉吗?”

      这句话像是为自己的行为找补,可无论说得怎样天花乱坠,都解释不了堂堂华文君会亲自为别人递鞋子。

      更不论这“别人”还是自己徒弟的未婚妻。

      郎白安的脚趾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想要躲开华文君。

      下一刻,一只滚烫的大手就强行桎梏住郎白安的脚踝,像是被一块浸过热水的湿毛巾整个包裹住了一样,郎白安快要被吓得跳起来,却因为一只脚被人掐住,整个身子不稳,又跌回了椅子里。

      华文君抬眼看着郎白安的一张漂亮小脸,顿了顿,不悦道:“躲什么?”

      郎白安眼神飘忽,敏感的耳垂已经开始红了,结结巴巴说:“我、我自己穿。”

      华文君盯了他一会儿,视线又落回到自己手中的小巧的白脚上。他不明白为什么郎白安的脚会这么小,小到自己可以单手整个覆住。

      他用手在郎白安的脚背上比划了一番,没有理会郎白安微小的挣动,自顾自地仔细帮人穿上鞋。

      穿好鞋后,华文君顺着脚踝往郎白安的一双纤长小腿上看,郎白安方才挣动时,裙摆往上挪了几寸,露出了一点白皙的小腿肌肤,隐没在浅绿色的衣裙里,简直像是在发光。

      华文君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视线如同粘在了郎白安腿上,一时间竟移不开。白皙的小腿纤长细嫩,脚腕处更是用一只手就能整个圈住。

      几乎是在视线碰上郎白安小腿的瞬间,华文君脑袋里就出现了从前在魔宫大床上的场景。
      那时候郎白安的一双长腿上没有半点遮掩,上面落满了星星点点的红印子。华文君单手圈住脚腕,神情漠然地看着身下红着整张小脸的人。

      他现在还能记起床幔摇晃的幅度和频率,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在那种场景下为什么还会出口嘲讽——

      “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恶心?”

      “你似乎很舒服?真下贱。”

      华文君双眼黯了黯,紧抿的嘴角往下压,头无端的有些疼。

      他的身子半蹲着,眼睛和双手都藏在郎白安看不见的地方,因此郎白安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小腿居然被华文君盯上了。

      郎白安双手捏着椅子的扶手,用力到指尖泛白,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似的颤抖,问道:“好、好了吗?”

      “好了。”

      回话的人不知怎么的,声音十分沙哑低沉。

      郎白安闻言挪开脚,等华文君一起身,郎白安干脆逃也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抖着嗓音问:“华前辈,您大半夜来我这里做什么?”

      华文君道:“白日里那根糖葫芦似乎把你惹生气了,我是来道歉的。”

      郎白安有些语塞:“这点小事不用记挂在心上,我……也没有生气。”

      华文君低着头看郎白安:“没有生气吗?那你为什么不肯抬头看我一眼?”

      郎白安露出来的耳朵尖泛起薄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的。他飞快地抬头,瞥了华文君一眼后又埋下头,道:“真的没有生气……夜深了,我有事要办,你……您请回吧。”

      华文君早就看见了郎白安挂在屏风上的衣裳了,知道他是要去沐浴。

      但还是开口叫住了他:“白天时就想问了,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郎白安瞬间皱起眉,眼里含着点不正常的警惕意味,抬起手臂嗅了嗅,却什么都没有闻到。

      一双漂亮的杏眼莫名地看着华文君,郎白安心想:哪来的狗鼻子?该不会真被他闻出来了吧。

      他原本的身体已经不存在了,凭借着魔族天赋好不容易又长出了一副血肉,却要依靠大量魔水来维持。

      华文君不会是闻出了魔水的味道吧?

      郎白安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原本的浅粉色已经被碾磨得更加艳红,却见眼前的人突然朝他走进一步。

      华文君身量极高,肩膀又宽阔紧实,轻而易举就将郎白安困在自己和屏风之间。

      鼻尖萦绕着的香味更浓了,华文君盯着身前一脸仓皇的郎白安,将鼻子向他的脖颈凑近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味道。”

      郎白安皱着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华文君伸手按在屏风上,小臂离郎白安的脸很近,手背上青筋迭起:“我也说不上来,我再……凑近一些闻闻。”

      不断下压的身子突然被一把推开,郎白安眼中全是愠色,半张脸都是红的:“够了,根本没什么味道!您离我太近了,我、我要去沐浴……”

      郎白安边说边拿了挂在屏风上的衣裳,跌跌撞撞就要往小殿深处走。

      华文君下意识就拉住了他的手腕,滚烫的指腹不自觉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两下:“等等,我来找你除了道歉,还有其他事要说。”

      郎白安忍了忍,回头看他。

      华文君便开口了:“我今天在烟花巷看见了梅伊世。”

      他这一句话没头没脑的,郎白安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梅伊世的未婚妻,听到这个消息是应该生气的。

      于是郎白安皱眉说:“华文君,您是无垢门主,怎么可以凭空污蔑徒弟的清白?”

      华文君还拉着郎白安的手腕,触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让他实在是舍不得放开,他扬起眉:“你不信?”

      “当然不信。”郎白安满脸坚定,长长的睫毛一眨不眨。

      华文君冷笑了一声:“你不信我,信他?”

      郎白安感到一阵别扭,正色道:“我和他即将成亲,关系是何等的亲密?而您,若您不是梅郎的师尊,我根本不会同您讲这么多话,更别说什么信不信了。”

      华文君捏着郎白安的力度徒然变大了,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是山雨欲来,在感觉到掌中的纤细手腕意图挣脱时,更是猝不及防地将人往身前带了带。

  • 作者有话要说:  只想写谈恋爱了,好想直接让华文君吃醋发疯
    但,为了逻辑浅浅铺垫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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