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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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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的时候,高映和宁越已经率先回来了。
经历了那晚,胖老板已经被吓得连说话都开始哆嗦了,高映好不容易在地下室里找到他,结果跟他说了半天话他连个反应都没有,最后还是宁越随便找了间空房子将尸体搬了进去。
关逸还在睡,柏子裕坐在屋里的小圆桌前,整个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如同一座神色晦暗的雕塑一般。
“老大。”宁越伸手在柏子裕眼前晃了晃,轻声喊了一句。
柏子裕回过神,低声问:“怎么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提了。”高映在柏子裕对面坐下,“那个胖老板吓傻了,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宁越随便找了间没人的屋子把尸体搬进去了。”
“哦。”柏子裕恹恹地应了一声,状态看上去不比胖老板好多少。
“老大,你怎么了?”宁越问。
“是啊,你看起来怎么就跟丢了魂儿一样?”高映也说。
柏子裕摇了摇头,“没什么,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徐莺也没下落,我有些着急了。”
确实,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比柏子裕最近三百年经历的都离奇,而且没了徐莺的帮助,就像是鸟没了翅膀一样,奈何他柏子裕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此刻也发挥不出来啊……
“幸沐呢?还没回来?”柏子裕问。
“回来了。”
柏子裕问的时候,幸沐刚好走到了门外,她扬声喊了一嗓子,关逸被她这一嗓子吓得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看清说话的人是幸沐之后,关逸的脸立马就垮了下去。
“我说你们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啊?整天不是这个叫就是那个叫,再这样下去魂儿都快被你们吓没了。”
幸沐没说话,冲着关逸做了个鬼脸,柏子裕笑了笑,有意要调侃他两句。
“我说你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上古神兽,怎么着也算是半个神仙了吧?怎么整天神经兮兮的?”
关逸一听柏子裕这话,脸拉得更长了些,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龇着牙说:“用你管我,多管闲事。”
柏子裕耸了耸肩,懒得和他计较,待关逸喝完水之后,他便又掏出了那幅画摆在了桌子正中间。
“都说说吧,各自有什么想法?”
幸沐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之前的几张画一并摆在桌上,几人围成一圈,但谁都不肯先说话,最后,还是关逸坐不住了,将他面前的那张画往前推了推。
“其实没什么值得讨论的,很明显,这就是有人在耍我们。”
“嗯。”柏子裕不置可否,“然后呢?”
“然后没了。”关逸一脸认真地说。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瞪向了他,关逸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是觉得,和这个幕后凶手有仇的,应该不是我们几个。”宁越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说。
柏子裕将视线转移到了宁越脸上,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老大,关哥,你们想啊,首先,这个幕后真凶如果真的是跟我们几个有仇的话,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来找我们报仇?而是要杀害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众人陷入了沉思,柏子裕顿了顿,指尖在桌上点了点。
“你接着说。”
“我觉得凶手本来就是跟客栈里的这些人有仇,或许是我们几个碰巧这个时候闯进来,运气不好偏偏就遇上了也说不定。”宁越说。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高映边摇头边说。
“也许是对方看我们这边有老大还有关哥,自觉打不过才选择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说不定,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配和老大过招的。”
“那你又怎么解释,这几天以来,我们几个中途分开过无数次,但对方依旧没对我们下手的事呢?”宁越立刻反驳道。
确实,这点柏子裕也想到了。
从发现小凤的尸体一直到现在,他们几个中途分开过无数次,如果对方真的只是单纯地冲着他们来,想找他们报仇的话,早就应该动手了。
但现在看……事情远远没有高映说的那么简单。
“你们说……”幸沐手里握着她那两条长长的辫子,犹豫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整件事情的背后,不止一个凶手?”
“你是说还有帮凶?”关逸眉头紧皱,“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能在高映和宁越眼皮子底下杀人的,绝对并非等闲之辈,有个帮手也并不奇怪。”
“等等。”柏子裕朝众人摆了摆手。
就在刚刚,幸沐说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的时候,他脑中嗖地一下闪过了一丝蛛丝马迹。
“我觉得幸沐的话不无道理。”柏子裕正色道。
“首先,宁越说的也没问题,我觉得杀害小凤和娇娇的人跟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直接的关系。”
“不然就像他说的那样,对方完全有可能趁着我们分开的时候动手,那样的话他的第一个目标人物就会是战斗力相对来说较弱一点的幸沐,而且幸沐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先把幸沐抓走。”
“幸沐,你最近有感觉到身边有什么异常吗?”柏子裕问。
“没有。”幸沐摇了摇头。
柏子裕点头,“那好,既然第一种假设不成立的话,我们再试着想想第二种。”
“第二种假设就是我们真的就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碰巧撞上这些破事儿了而已。”
“但与此同时,徐莺的失踪和威胁我们不破案就找不到徐莺的纸条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杀小凤和娇娇的人,跟绑走徐莺的人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之间又肯定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必然联系。”关逸摸着下巴说。
“答对。”
柏子裕长舒了一口气。
到目前为止,凶案虽然没破,但最起码他们知道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
很明显,站在他们对面的,是目的各不相同的两拨人,然而最棘手的是,这两拨人竟然合作了。
这让众人有些头大,问题也显然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那就是到底怎么做,才能找到杀害小凤和娇娇的凶手。
也许,是时候该去见见这位神秘的玄娘娘了。
……
午饭刚过,几人就在关逸的带领下往玄娘娘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柏子裕心里始终都带着那么一丝忐忑,画上一共四个人,现在小凤和娇娇已经死了,小清又失踪了,他总觉得,这位玄娘娘应该也会出事。
但与他想的不一样,此时这位玄娘娘不仅安然无恙,他们几个到的时候,甚至还在屋外听到了她的歌声。
“歌声很动人,您唱得很好,应该学过很长时间吧?”柏子裕站在门口,客客气气地说。
玄娘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见有人来了,立马就将先前耷拉在脸侧的那张面纱遮了起来。
“几位找谁?”玄娘娘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听上去略微有那么一丝紧张。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找玄娘娘。”柏子裕微微点了点头,温声道。
“玄娘娘?你们认识隔壁小枫?”
“是,他让我来找您。”
“找我干什么?”
“破案。”
“破什么案?”
柏子裕和玄娘娘不断周旋着,关逸站在一旁,耐心逐渐耗尽,不等柏子裕说完便从怀里掏出画唰地一下亮到了玄娘娘面前。
“上面的人你应该认识吧?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这上面一共四个人,你是这个,剩下的三个里面,两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失踪了,现在你知道我们来找你干什么了吗?”
关逸一张嘴,玄娘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片刻后,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身子往一旁让了让,低着头说:“进来吧。”
众人随着玄娘娘进了屋,屋里很简陋,基本除了一张床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柏子裕四下环顾了一圈,基本可以断定,她应该是一个人住。
“这画你们是从哪儿来的?”玄娘娘问。
柏子裕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将画往她面前推了推,“朋友画的。”
玄娘娘哪知道自己眼前的小姑娘竟会有这种本事,只当柏子裕是不方便多说,也就识趣地没再追着问。
“画上的人我都认识,都在这儿活了快半辈子了,哪有不认识的道理。”玄娘娘低眉顺眼地说。
“小凤,也就是客栈的老板娘,她是一个好人,经常会给去店里的人打折,去年夏天,雨下得大,我这屋子漏雨,她还请我搬去客栈里住了几天。”
“哦,对了,还有小清,小清年纪还小,是个听话孩子,见人总是笑吟吟的,但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
柏子裕静静地听着,本以为玄娘娘会接着往下说,但等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那娇娇呢?娇娇人怎么样?”柏子裕问。
玄娘娘神色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娇娇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对她不了解,偶尔见过几次,只知道她人和名字一样,说话娇滴滴的,别的就不清楚了。”
柏子裕和关逸对视一眼,关逸立马接话道:“现在她们三个都出事了为了安全考虑,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客栈住吧,等案子破了你再搬回来。”
玄娘娘似乎有些为难,手指在衣角不断地来回搓着。
“还是算了,我在这儿住习惯了,离了这地方睡不着。”
“那好,幸沐和宁越,你们两留下来守着她,有什么事立马回客栈找我。”柏子裕趁热打铁道。
夜里,柏子裕和关逸正准备熄灯休息,只见一楼大厅里,幸沐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了进来,柏子裕有些好奇,站在二楼栏杆处冲着楼下问了一句。
“不是让你跟宁越看着她吗?怎么回来了?”
幸沐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她身后,宁越迈着沉重的步伐,正扛着不省人事的玄娘娘往里走。
“老大,你就别装了,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嘛,白天我都看见你偷偷冲我使眼色了。”幸沐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