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咒回]你是不是有病？》可乐橡皮糖

32、偏心

　　坂田银时看着站在门口的五条悟，歪过湿漉漉的脑袋：“发什么呆呢？”

　　五条悟墨镜后的眼镜上下扫了他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移开，问他：“你怎么又换上这件衣服了？”

　　“我没别的衣服了啊。”坂田银时说着还理了理自己的腰带，那条黑色的小皮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

　　“哦。”五条悟梗了一下。

　　好像是，坂田银时一直都是那副“找到人我马上就走啦”的样子，五条悟也就一直觉得这家伙不会久待，也就没想着给他置办行头。

　　坂田银时上前一步，余光瞥见被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木刀，想了想，还是弯腰拿起来插进腰间的皮扣，走到五条悟面前：“走吧。”

　　五条悟：“去哪？”

　　“你今天不是想出去玩，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走呗。”

　　“啊……哦。”五条悟侧身让开门，让坂田银时出来。

　　五条悟本来还想用“苍”的定向去那，却见坂田银时出门后根本没停下，他手抓了个空，只好跟着坂田银时的方向走。

　　“你又去哪？”

　　坂田银时在拐角处停下来，转头挑眉：“走吧，带你体会一下新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什么发明？”

　　“摩托车。”

　　“……”五条悟，“滚啊。”

　　摩托车算什么伟大的发明。

　　似乎是猜出他心里的吐槽，坂田银时利索跨过走廊的栏杆，骑上那辆摩托，挑着眉得意道：“摩托车多好啊，既省了人力又不会堵车。”

　　五条悟撇嘴：“我想去的地方立刻就能到。”

　　“怎么总拿咒术说事呢？”坂田银时表示不赞同，“上车，带你感受一下普通人的出行方式。”

　　五条悟一边嫌摩托车后座太小，一边磨磨蹭蹭翻过栏杆坐了上去，不适应地动了两下：“你这车哪来的？”

　　“刚刚让伊地知给我弄的，该说不说，那家伙办事挺利索的。”坂田银时拧动油门，车头拐了个弯往门口开，“走咯。”

　　坂田银时开车不快，跟五条悟平时的速度比起来，可以说是慢悠悠的。但他难得地觉得，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挺舒服的。

　　五条悟侧过头，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起来，说话声音有点大：“就你这个速度，到了名古屋天都黑了。”

　　“黑就黑呗，晚上才热闹啊。”

　　五条悟不说话了，被风吹得眼睛微微眯起来。

　　果不其然，等到了名古屋街头的时候，夕阳已经落了一半。

　　坂田银时停下车，看着橘黄色的光芒从高楼中间照射进来，连带着青灰色的石板路都微微泛着黄色。名古屋的街头也不像上午那么冷清，路上行人不少，放学的学生、下班的上班族、只是闲逛的无业人士……大都成群结队的。

　　坂田银时：“怎么样？”

　　五条悟：“还行吧。”

　　坂田银时瞥他一眼，轻笑：“嘴真硬。”

　　坂田银时率先走入人群，这家伙总有一种奇怪的本事，能够融入各种各样的人群里。走进人群的时候就像是滴水落进了大海，一个不小心，就找不到了。

　　五条悟跟上去，天色更加暗了下去，道路两边的彩色霓虹灯牌一瞬间亮了起来，衬得背景一样的天空更加暗沉，远看上去像是藏着一团浓雾。

　　“吃点什么？”

　　“都行。”

　　“那我去买。”

　　“哦。”

　　“要那个。”

　　“行。”

　　……

　　两人好像就活在一张嘴上似的，看到点东西就想买来尝尝，还有那么一点点不能浪得粮食的美德，吃不完也不扔，就拿在手里，还没走出两百米，手上就已经塞不下了。

　　路边找了张桌子，把东西放下，五条悟吃饱了才想起来问：“你哪来的钱？”

　　坂田银时还在埋头跟玻璃杯里最后一点冰淇淋作斗争，头也没抬：“跟伊地知借的。”

　　“借？你会还？”五条悟对他的人品表示怀疑。

　　“那倒不会，我又没有钱。”坂田银时倒是没有一点犹豫的。

　　“那他怎么会借你？”

　　“哦，他跟我提了夜蛾想让我做咒术师的事，我就说等以后发工资了还给他。”

　　“你要做咒术师？”五条悟心里突地跳了一下，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家伙也不是那么不愿意留下来。

　　但是坂田银时立刻打破了他那点子幻想：“没有啊，我骗他的。”

　　“……”畜生一个，鉴定完毕。

　　五条悟没胃口了，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不明液体，问：“那个……另一个‘五条悟’怎么样？”

　　这是他第一次询问关于另一个自己的事，好像通过坂田银时这么一个媒介，他终于对另一个时空中，存在着与他相同的人这件事，有了实感。

　　坂田银时神经忽细忽粗的，没体会到五条悟那点微妙的情绪：“什么怎么样？”

　　“就性格，经历什么的，他跟你关系好吗？”

　　坂田银时撇撇嘴，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思索了片刻，还是照实说了。

　　“唔……就算我昧着良心，那家伙的性格也算不上好啊。他的经历，我也算是知道一点吧。”具体的坂田银时想了想还是没有细说，话头一转，“但他现在处于离家出走的阶段啦，不想跟过去再有联系，所以不重要啦。”

　　“至于跟我的关系好不好，这还真不好界定，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呢，对我来说，他是我死了以后，会帮我照顾家人的关系吧。”

　　五条悟挑眉问：“怎么就想到死后的事情了？”

　　“不是跟你说过吗？那家伙要杀我啊。”

　　“为什么？”五条悟追问，非要他讲出个所以然来。

　　坂田银时支支吾吾：“很多原因吧，跟他以前职业有关啦。然后我后面又惹他生气，所以也可以理解。”

　　五条悟看着他的表情，愣神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轻笑了一下，好像就是单纯地笑了一下，又好像是在自嘲。

　　五条悟说：“你可真是偏心。”

　　这次换坂田银时愣住了。

　　偏心？

　　有吗？

　　没有吧。

　　坂田银时低头思索，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自认自己还算公正。

　　五条悟见他没意识到，心里的一团乱麻更加搅成一团，他好像把戳破坂田银时的伪装当成了一种乐趣。

　　他说：“你明明知道他做过不好的事情，却还是一开口，就在替他减刑。”

　　“刻意不提他以前到底做过什么，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这不是偏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