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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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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文采给郑决准备干粮跟水袋“夫君,真的不要我去吗?”
“不,这次我跟大哥去就行”
这次是去县上打铁锅,他跟郑铁两人去就行。
路文采失望道“那好吧”
郑决捏捏他的脸,看出路文采的失落,笑道“等把镇上事情忙完,夫君带你去县上玩几天。”
“嗯,好。”
路文采笑眯眯把小包袱拿给郑决,里面有衣服跟刀,古人出门都是带刀防身。
郑铁已经在外面等着,郑决亲了一口路文采
低声道“乖。”
路文采跟田小红送到门外,郑决把包袱背在身上,等兄弟两人走远。
田小红看着路文采不舍的样子,打趣道“文采,人明儿就回来”
路文采不好意思笑笑,他有点不放心“嫂子,我只是有点担心。”
“两个大男人怕什么,你看二弟那个子,壮的咧。”
郑决这几个月有意锻炼现在满身是肌肉,一般人打不过他。
路文采收回视线,道“嫂子,这县上可真的热闹。”
田小红没出过远门,很感兴趣“文采,你给我说说,怎么个热闹法。”
两人走进鸭舍边干活,边说话。路文采把他看到跟田小红描述。
郑母在郑决耳边唠叨
“你说老二你也真是,买铺子这么大的是怎么不跟家里商量,自己就做主。”
郑然昨晚跟郑父郑母说到二哥在镇上买铺子,让大哥去卖熟食。
郑母想着买铺子这么一大笔钱,可不是几两,要三四十两,二小子一声不吭就买了。
“娘,那铺子正好合适就买了,等明儿我跟大哥去县上回来,您跟爹去瞧瞧。”
唠叨跟唠叨,看郑决这么有本事,她是真高兴。
“好,等你跟老大回来,我是要去瞧瞧,衣服都拿好了?。”去县上可不比镇上,要在县上住一天,衣服要备好。
郑决拍拍包袱道“娘,文采都给我备齐了。”
郑母问郑铁“老大,那你呢?”
郑铁跟郑父正把板车栓好,道“齐了,齐了。”说着跳上去驾车。
“走着,二弟。”
两人到镇上办了路引。
这次郑决跟郑铁没走官道,走官道要付银钱,山路上不好走,一条路只能过勉强过两辆马车,郑铁小心翼翼赶着骡车,一边是斜坡,另一边是山体,斜坡上都是石头,人掉下去可能就没了。
郑决想着还不如走官道,郑铁怕花钱死活不去官道。
偶尔遇到几个行人,走路要走到何时。
终于把陡坡走完了,郑铁松了一口气,两人把骡车停在树林,在车上吃点干粮,接着赶路。
郑决把最后一口干粮吃完,水袋中最后一滴水。“大哥,我水袋没水了。”
“二弟,接着”郑铁把自己的水袋扔给郑决。
郑铁水袋还有半袋水,足够两人到县城。
两人都是第一次走这条路,现在这个地方没看到一个人,前面应该有茶棚。
嘭!一个人影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哼!爷我的命也是你们能拿的”魏伟冷笑。
他在江湖闯荡的时候,这几个还没生呢,想要他的命在多炼几年。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看,点点头。像是达成共识一样。几人拿刀砍过来。
魏伟没几下就把几个黑衣人全踢到在地,花拳绣腿的路数,还敢来要爷的命,拿着剑指倒地的黑衣人,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黑衣人闭口不言,突然右边一个人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一包粉剂,散向魏伟。
魏伟立刻蒙住口鼻,但是晚了,瞬间头晕目眩,全身没力气。
魏伟看着黑衣人一个变成三个,他中计了。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几个黑衣人从地上起来一起拿刀上。
魏伟挡了一下,剑被震的脱手而出,魏伟被打的重重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刀砍向他脖子。他魏伟想不到会死在几个无名之辈手上,下三滥的伎俩中。
又是一声嘭!下落的刀子被人踢飞,郑决第一次参与打架,莫名有点兴奋,这一脚他是用了全身力气。他来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终于看到传说中武功。
几人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以为是魏伟的帮手,看到郑决轻松踢飞一个人,都没敢上。
一个黑衣人摇摇头,黑衣人立刻撤离。
被郑决踢飞的那一个黑衣人半天没爬起来,郑决过去补了一脚。被踢晕过去。
魏伟身体壮如牛,不到片刻缓过来了。站起来给两人拱手,道“在下魏伟,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郑铁到现在还在腿抖,他想不到老二胆子这么大,起初听到声音郑铁知道路上什么事都有可能遇上,不想冒险。
道“二弟,前面有打斗声,我们绕路过去。”
郑决摆手道“不,大哥上去看看。”
说摆从包袱上摸出小刀,瞧瞧摸上去,郑铁只能跟在后面。
两人在树林后面从头看到尾,也没管谁是好人坏人,直接上去打黑衣人。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当然是帮人少的,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郑决拱手道“不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郑决,这是我大哥郑铁。”
郑铁学郑决向魏伟拱手。
魏伟长了一张国子脸,络腮胡,脸上还有一道疤,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敢问小兄弟是去县上?”
“正是,叔一起?”
“正有此意。”
到县上已经是晚上。
魏伟道“家中还有急事,今日不方便招待,望小兄弟海涵,来日定以贵客相待。在此别过,郑小兄弟有什么事拿上这个到县南魏府找我,我在县上还是有点说话权利。”
魏伟给了郑决一个铁牌,郑决接过铁牌,道“好,魏兄再会。”
道别后,郑决看手里铁牌,做工精致。上面只有一个魏字。
县南魏府,有府邸,说明不是一般人,郑决把铁牌放好,日后说不定有用。
两人随意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第二日,问了客栈小二,县上出名的铁铺只有一家。
看着打铁铺子,几人忙里忙外,问了老板才知道打铁器都排到下个月。
郑决道“急用”
多加了一点钱,老板才先给他打。
看着两个大铁锅,郑铁觉得这铁锅做饭肯定爽。
吃了饭两人打算赶路回去,街道边都是卖儿卖女的。
一个夫妇人跪在地上,瘦骨嶙峋,一副皮包骨头,似乎风一吹就能把她刮跑,蓬乱的头发随意地铺在头上,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股刺鼻的气味,长期逃荒所致。
怀中抱着大概三岁小儿。妇人用衣服包裹着,露出来一张小脸,紧闭的眼睛,烧得红彤彤的脸,没有大夫大概率是熬不过今晚了。
妇人磕头苛求一位中年男人,道“我不要银钱,我儿什么都会干,他会洗衣做饭,求老爷收留他,救救他。”
中年人男人狠狠踢了她一脚,拍拍身上,嫌弃道“晦气。”
妇女不顾疼痛继续找下一个人能救她儿子的人,爬到骡车旁,道“求两位少爷救救我儿,求求”
死命给郑决磕头,满脸都是血。
郑决不忍心,今年北方大荒,这些都是从北方逃难到这的,县太爷仁慈让逃荒者进城避难,每日善施一碗粥,一碗粥哪里可以吃饱,要说两人孤儿寡母一碗粥怕护不住只被人抢了去。
郑铁也不忍心,他是知道逃难有多苦的。
郑决道“你抬起头来。”他向妇人使了一个眼色。
妇人抬起头看着郑决的眼色微怔。
“大哥,走吧。”说着让郑铁赶紧驾车离开这里,到城门口郑决让郑铁把骡子停到空地。
郑决刚向妇人使眼色,大概意思就是到城门口,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
不一会儿那妇人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跑来,可能是用了全身力气,跑到两人身边时妇人倒下。
郑决连忙接住孩子。郑铁接住妇人。抱上骡车,到最近的医馆。
大夫让人包扎了妇人头上的伤口,看着孩子摇摇头道“药喂下去了,今晚看他自己造化,能不能熬过来。”
现在只能在医馆内住下,付了两张床的银钱。郑决跟郑铁只能熬夜看着两人,救人救到底,活不下来也没办法。
第二日郑决去外面找药童煎药,郑铁爬在床边打瞌睡,那孩子自己醒了,跑到妇人床前静静蹲着,也不说话。
耽搁了一日,不能再耽搁下去,家里人现在肯定着急,两人商量了一下,要不要带着妇人跟小孩一起回去,最后还是问问看小孩意见。
“小孩,你要跟我们走还是在这?”
“......”
郑铁道“莫不是哑巴。”
郑决蹲下身看着小孩眼睛道“要是跟我们走,就点点头,要不想跟我们走,就摇摇头。”
小孩看了我们半晌又看了看睡在床上的妇人。轻声道“走。”
小孩知道是郑决救的他,不跟着郑决走 ,娘俩只有死路一条。
不是哑巴啊,郑铁把妇人用薄被裹住带上,郑决抱起小孩,小孩起初还不愿意抱,要自己走。可他的小短腿哪能追的上郑决跟郑铁。
郑决看着努力跟在自己后面的的小孩,伸手抱他。
走了一段路,郑决看着郑铁把妇人靠在墙边,去赶骡车,道“大哥,干粮不够。”
干粮只买了两人的分量。
郑铁把骡车赶过来,把那妇人放到上面,道“二弟,城门口那有。”
到城门口,小孩一直没有吃饭,肚子叫了两声,郑决给他买了两个包子,他拿在手上没吃。
“吃啊”
郑决看着包子上黑漆漆的小手印,道“不喜欢吃包子?”
小孩摇头,小声道“娘吃。”
郑铁跟郑决听到后很心酸,这么小的孩子,乱世之中,还能想着自己亲人。郑决又买了几个馕饼跟包子。
“你看我手上还有这么多,够你娘吃了,快吃”
看着郑决手里的馕饼跟包子,小孩才把自己手里的包子吃了。发烧过后要喝水,郑决给小孩喂了很多水。
“驾”
郑铁用绳子抽打骡子屁股,慢慢驾车回家。
这次走的是官道,交了路费。郑决手上只有五百银钱,看病是真的费钱。
郑决点着火把,照亮路,郑铁慢慢赶车,回到家门口已经是前半夜。
那妇人失血过多,到现在还没醒。
郑家老家内,一大家子都没睡,路文采跟田小红天要黑的时候过来的,个个只能干着急。
听到骡子的叫声,一家人冲出去。
看到郑铁赶着骡子,郑决好好的坐在车上,一家人的心总算放下来。
郑父过去把骡子拉住,看着坐在骡车上的小孩道“这是?”
小孩看见这么多人冲过来有点害怕,躲在郑决背后。
郑决把小孩放在地上“不怕,这些是我家人,都是好人。”
看着一家人好奇的眼神,郑决道“逃荒的,差点死了,被我救下,车上还有他娘。”
田小红跟郑母跑过去看,被子里有一个妇人,头上包扎着。
“遭罪哟!这天爷不下雨。”
郑铁把那妇人抱到床上。小孩看到妇人被抱走追着上去,路文采跟过去看小孩,小孩长期饥饿,身体营养不良,看着像两岁孩子,身上没几斤肉。
郑母给妇人盖上被子,道“老大老二你们快去吃饭,这里我来弄,文采你去打点热水,小红你把娘的衣服拿来。”
两人应声。
郑铁郑决带着小孩去吃饭。
小孩吃饭比吃包子时狼狈多了,几乎没有嚼就咽下去。
三人吃完饭。路文采把小孩抱走,去给他洗澡换衣服,刚开始小孩不让人抱,现在除了不说话什么都让人做,拿了一件城哥儿衣服给孩子换上。城哥儿早睡着了。
忙到深夜,一家人坐在小厨房,就着火光。
郑父问郑决“以后这母子俩怎么办?”
“爹,我救人时哪有想那么多,想着先带回来。”
看郑决一直在打哈欠,郑父道”先去睡觉,等那妇人醒了在看。”
小孩紧紧抱着妇人睡在床上,肚子饱饱的,也没有人打他,没有人抢他的娘,他放心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