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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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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嘎嘎中醒来,天空下起小细雨。
路文采拿开夫君抱着自己的手,轻手轻脚起床,给小鸭子用木板挡在上面,砸碎螺丝,喂喂小鸭子。
南瓜青菜发芽了,雨天不用浇水,土地湿润,他把小草拔掉,不然营养都被小草吸收,南瓜青菜长不好。
下了一会细雨停了,雾特别大。
田小红送衣服过来,厨房没看到人,喊道“文采”
路文采闻声从菜地里走出来“嫂子,你来啦”
田小红看他手脚都是泥土“快去洗洗,来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路文采洗洗手脚回来,看到衣服外面还刺了绣,秀了一朵花,稀罕道“嫂子,没想到你还会刺绣,真好看”
大富人家才会在衣服上刺绣,穷人哪会刺绣。
“我娘以前是个府上丫鬟,我跟我娘学的,只会绣几个图案,你喜欢就好”田小红笑了笑。
路文采当然喜欢,马上换上衣服“嫂子,合身,好看。”
路文采衣服缝的是青色,郑决是灰色。
田小红帮他整理了领口,打量了一番“嗯,确实好看”
“谢谢嫂子”
路文采很开心,爹死后,就没穿过新衣服。
田小红把郑决衣服放到路文采手上“二弟这会儿还在睡觉吧,等他起来让他试试,不合身你在拿过来改”
田小红走后,路文采把衣服换了回来,舍不得穿,在家就穿自己旧衣服,这件留着过年穿。
郑决起床天已经亮了,路文采捧着衣服进来“嫂子刚送衣服过来,夫君你快起来试试”
郑决感兴趣道“衣服做好啦?”
“嗯!”
路文抖开衣服要给他穿上,郑决不让路文采给自己穿,自己下床拿过来换上。
“合身”
终于有衣服穿,旧的这件已经穿包浆。
路文采给郑决系上腰带,夫君怎么都系不好腰带,也束不好头发。
郑决低头看路文采,小夫郎在给自己系腰带,一起生活一个多月,日日抱着睡觉,没有点感觉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经常想抱抱他。
“文采,你的新衣服呢?”
路文采腼腆道“夫君,怕弄脏衣服给换下来了”
郑决摸摸路文采耳朵“小傻子,今日去镇上,衣服脏了破了,再买就是,快去换上”
“嗯!听夫君的”
小夫郎真乖。
郑决把鱼装到木桶里,用板车推到村口,这板车是郑父打的,买头牛就可以套在板车前面当牛车用,很方便。
村口,几个婶子坐在牛车上,看到郑决跟路文采过来,有个婶子道“决小子,带夫郎赶集去啊?”
郑决认识这个婶子,是郑喜他娘,他指了指桶里的鱼。
“是,婶子,去卖点鱼”
婶子一看“哟!这么多啊,得有十多条吧”
郑决点点头“有”
“决小子,还得是你,村里的汉子都没你会抓,上镇上卖去啊?”婶子羡慕的语气。
村里汉子都会抓鱼,抓到的自家都不够吃,别说去镇上卖。
郑决把路文采扶上牛车,几个婶子看他这么会疼人,后悔死,早知道让自家哥儿嫁过去,便宜了外人不是,完全不记得前些日子还笑话人家,到处说让村里的哥儿都不能嫁郑决,嫁给郑决啥都没有,等着饿死吧。
现在看看人家,穿新衣服,走哪都带着路哥儿,有本事,会过日子。
郑决还是去以前卖糖的老地方,这里人多热闹,一个大哥见他问道“小兄弟,你那糖还有没有?”
交了两文银钱,郑决把木桶放到摊位上,用树藤绑住一条鱼,打个好提手的结递给路文采,让路文采摆在摊位上。
抬头看像那位大哥道“大哥,糖没有了。”
那大哥惋惜道“唉!上次就买了一小块,家里女儿爱吃,早知道没有了,我上次应该多买点哩”
家里小女儿这几天天天叫糖吃,一家人疼小女儿,闹的家里人没有办法。
“糖没有,鱼有啊,大哥可以买条回去蒸着吃,鱼嫩,不腥,孩子也爱吃”
大哥看到郑决用树藤绑鱼,好拿,不脏手,想想家里是好久没吃鱼肉。
“怎么卖阿,小兄弟”
“两文钱”
价格公道,大哥也爽快道“行,给我拿两条,我带一条去给我二哥”
平日小妇人小哥儿,怕腥衣服不买鱼,郑决新奇卖鱼方式,十八条鱼,半个时辰就全部卖完。
把木桶水倒掉。
买了四个野菜包子,两人去面馆吃面,三文钱一大碗,分量很足。
昨日从郑虎那拿的三两四钱,给郑母拿了二钱,三两郑决没打算动,埋在家里,留着急用。
加上上次剩下四十文,现在郑决手上一共二百六十八文。
真的是要精打细算,一文银钱恨不得掰开来用。
今日打算把家里需要用的东西都买了。
猪肉价十八文一斤,牛肉三十八文一斤,买了两斤猪肉跟锄头七十五文。
去上次成衣店买两双鞋,一双二十七文,陶罐两个,粗粮二斤,银钱就用完了,家里东西还没买齐,剩下四文坐车钱。
“文采,你不觉得你夫君我太能用钱?”郑决忍不住问道。
路文采小弧度摇头,心里道夫君确实能用钱,但用在该用地方,没乱花。郑决稀罕摸了摸路文采耳朵,他家小夫郎真可爱。
路文采羞红了耳朵道“夫君,在外面呢,不能摸”
对于自家夫君喜欢摸自己耳朵的小习惯,路文采是欢喜的,他盼着夫君能多跟自己亲近。
郑决低声笑笑,看着路文采红透的耳朵打趣道“不在外面就能随意摸啦”
路文采笑着看夫君,轻声而有力道“嗯!”
郑决看着路文采的眼睛,路文采笑起来像月牙一样眼睛,此刻满眼都是他,喉咙干涩了起来,喉结上下滑动,咽了咽口水。
想亲他一口,被自己想法吓一跳,想了想,了然笑笑,不知不觉路文采已经进入他的心。
今日回到家早,坐李家村牛车回来,没坐里正家牛车。
到家坐在凳子上歇息喝口水,屁股还没坐热乎。
门外有人叫道“郑决,在家吗?”
看到郑决出去道“里正喊大家村口集合”
是里正家二小子郑新贵,挨家挨户通知大家,郑决叫住他“新贵,有说是什么事么?”
郑新贵摇摇头“我爹没说什么,就让我通知大家到村口集合,我去通知下家,晓得去村口集合啊”
看着郑新贵背影,郑决猜想,是昨天郑虎被打的事?
村口,五十多个汉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这空地是里正叫大家合力挖平的,平日用来召集大家通知事情。
成婚后小子都被分出来,前前后后郑家村现在有五十二口人家。
郑决在人群最后面,找到郑父,郑父看到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他跟着一起站在后面。
来的都是一家之长,几个老汉子交头接耳小声道“你们不知道,郑虎被人打了”
立刻有人接道“打得好”
“对,打得好,我家鸡蛋前日被郑虎偷了两个,上他家说理,他娘死不承认,说我为了两个鸡蛋故意陷害他儿子,还讲不讲理”
另一个中年汉子道“这孩子没救咯,等哪天被人打死了去也是活该!”
里正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五十多个人道“大家静静,想必大家都知道这郑虎被人打了,郑虎说是被村里人打的。”
郑李氏昨日下午闹到里正家,说什么她儿子被村里人打了,要是有三长两短,她要让打她儿子的人偿命。
郑决装挑不致命地方打,脸上淤青看着吓人,半个月就能好,也不至于死人,郑虎看样子在装病。
这时,郑李氏扶着郑虎来到空地,他爹在后面抬个个小凳子让他坐。
郑虎扶着头,嘴上虚弱叫道“哎哟,哎哟,疼死我哟!”
郑李氏在旁边着急道“我儿命苦,差点叫人打死,今日要是不给我家个说法,我可不依”
说着想到什么脸上努力冲冲,泼皮道“哼!天杀的,我儿要是有什么,你们全部都脱不了干系”
郑虎爹在一旁不说话。这事吃亏是他儿子,他也需要一个说法。
几个老汉听她这么说到,脸都气青了,又不是他们打的他儿子,关他们什么事,这妇人蛮横无理。
“我儿是在上山被打的,就跟郑大牛家二小子有过口角,是不是郑决打的,当日可是有人看见你跟夫郎上山打柴。”
郑决主动站出来说道“婶子,你说我打的郑虎,你拿出证据,当日我跟夫郎确实上过山,这我不否认,但是凡事都是讲究证据,你没有证据就是血口喷人,我可以上县上告你”
说完看向郑虎接着道“让县老爷来调查调查清楚,到底是我打的,还是他犯事被人打的”
郑决气场强大,郑虎被他看的心虚,双腿直哆嗦,提到县老爷,他害怕了,他偷人家银子不是一次两次,前几次偷的全部赌输。
几天没赌,手痒,没钱就去偷小娘子荷包,要是被查出来偷东西,是被拉去打死坐牢。
“娘,我现在想想,打我的那人确实不像郑决”说着去拉郑李氏衣服,完全不像刚才虚弱样子。
里正现在知道被这郑李氏娘俩给耍了,铁青着脸道“郑虎,郑李氏你两一而在再而三污蔑同村之人,村里容不下你们,我去请老里正出来主持公道”
一些族里大事都是请老里正做主。
不等里正去请老里正,郑虎跑了,有人反应过来跑过去追,郑虎影子都没追上,哪里是体虚之人,跑得比谁都快。
郑李氏捂着脸瘫软在地,说不出话来,被郑虎他爹狠狠打了一巴掌,嘴角都是血丝,现在她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后悔也没用,等着她的就是被村里逐出族谱。
慈母多败儿,郑虎平日作为都是被郑李氏给宠出来的,村里人都知道她的为人,现在都没人帮她说话。
后面事情郑决不管了,路文采一个人在家,家边都是野林,他不放心。
跟郑父说声就回家去了。
家里路文采在地里种菜,郑母来过,送佛手瓜过来的。
这东西好啊,产量大,种活了年年能结很多的果。
郑决看着路文采把佛手瓜种下去,想去帮忙。
看到夫君要卷起裤角,路文采道“夫君,不用过来,这里泥土多。”
把最后一根树枝插上,插成一个圈围起来,就不会被其他小动物吃掉。
路文采在院子里洗洗手脚道“夫君,刚娘过来,我把肉给娘多拿了些。”
“嗯,是该多给他们拿,那边人多。”